汤定用手抚摸着这名自己非常喜欢的少女头部,柔声说道:“不用怕,一切有我”。仿似一点没有将自己老师的话听进去。
魏无渊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名少女突然挣脱汤定怀抱,跪在地上说道:“太子,轿儿是二王子派来害你的。”说完变跪姿为匍匐在地。
在场之人闻听此言,均是惊出一身冷汗,纷纷站起身来。太子汤定也是一脸震惊的看向脚下女子。谁人不知道,这枕边人到底有多危险。
还是魏无渊率先开口,说道:“你快快说来,你们到底是什么谋划”。
那名叫娇儿的少女抬起头来,满怀愧疚的对着汤定说道:“我是景华道教道女,自小便被掌门在体内种下‘殉情蛊’。女子体内的‘殉情蛊’成熟后又可长出‘母子蛊’。受蛊女子会把子蛊转移给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如果身怀母蛊的人身亡,那么身怀子蛊之人也将身亡。他们要求我自杀殉教,从而达到杀死太子的目的。而我已经爱上了太子,这事我绝对做不出来”。
众人先是震惊,这会更是脸色发白。轿儿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这巫蛊之事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曾亲闻。汤定站起身来,一脚踹向面前少女,厉声骂道:“这个小贱人,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使出如此毒辣的手段来害我”。汤定越说越是气愤,拳脚相加的朝着轿儿身上招呼。
看汤定要失控,昂洛几大步行至两人之间,拉住汤定说道:“太子息怒,若她所言不虚,打死她你就危险了”。
汤定放开手,脸色煞白的坐回原位,气喘吁吁的自言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昂洛低头看着脚下的少女,严厉地问道:“如何可以证明你所言属实”?
轿儿答道:“只有我死了才可以证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昂洛道:“你所说的你们那个什么景华道教,教坛设在哪里,谁是主事之人”?
轿儿答道:“景华道教本在郢国发展,由于发展不利,这才南下至胤国。目前,我教还没有设立总坛,门下弟子也都处于蛰伏状态。现在我教由掌门道真真人主事。”
昂洛继续问道:“何地可以找到道真”?
轿儿说道:“目前师尊暂时借住在城外的‘风清观’中”。
昂洛略一沉吟,向太子行了一礼,对众人说道:“现在形势危急万分,没想到对方行事如此之毒辣。我建议,一边派人秘密缉拿道真,找到解除太子身上巫蛊之方法。一边对轿儿实行全面保护,撤换掉她身边所有从人,防止一切对太子不利的意外发生”。
听到昂洛如此安排,众人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纷纷点头。这时,汤定恨恨地说道:“先将我那狠毒的弟弟控制起来,免得夜长梦多”。
昂洛说道:“只凭一个女子口述,不足以确定此事是二王子所为。先君刚去,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兄弟二人便兵戎相见,这也是不妥的”。
汤定转过头来,看了看自己刚才还想敲打一番的老师魏无渊。魏无渊微微点头,表示昂洛所言有理。汤定也渐渐恢复镇定,假意思索了一会说道:“此事就全权交给昂尚书处理吧”。说完便亲手书写了一道调拨王宫禁军的手令,加上自己的印信,交予昂洛。在这特殊时期,太子印信便是全国的最高权力保障。
见太子认可,昂洛向汤定行了一礼,说道:“如此,臣下便去了”。
汤定上前握住昂洛的手,郑重地说道:“一切就拜托尚书了”。
昂洛一走,汤定便叫人把轿儿带下看管起来。以前她的所有从人均不能用,代之以新人。轿儿眼中泪光盈盈,上前抱着汤定的大腿,大呼道:“太子、太子”。喊声柔弱多情,令人生醉。汤定目光一柔,正要心软下来,可是想到自己差点一名呜呼,便再次硬起心肠,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轿儿被人带往后庭,刚离开众人视野,还挂着泪水的眼光中便目光一寒,心里想道:“师傅视我为工具,这些男人也视我为工具,只是用途不一样罢了。现在自己和胤国最有权势的男人绑在一起,还有什么能阻止自己为自己好好活一次呢”。
看着面前的魏无渊和卓儒士,汤定惭愧地道:“是孤大意了,哎……”。羞愧之色溢于言表。
魏无渊开口道:“太子不必多虑,昂大人办事一向谨慎”。
卓儒士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胤国王室并没有独尊之教,所以在国境之内教派林立却都影响不大。这风清观正是胤国内匡正道教的一处,而他的总坛则是设在胤都城里。
虽然不是一支,但同属道教且财力丰厚的匡正道教,还是很愿意接纳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教的。一则是建立名声,方便日后传教。二则是炫耀家底,也有引诱来客改换门庭的意思。
风清观位于城外的一处小山之上,从胤都正北门而出大约还有二十里的路程。那山名叫小北山,是胤都外一处风景绝佳的游玩踏青之地。所以连带着这风清观,也成为了京都勋贵和寻常百姓都喜欢踏足之处。今日天气晴朗,游玩之人更比寻常。
昂洛从东宫而出,便点齐三队禁军,分成六组朝着风清观行去。天下纷乱,行人持刀挎弓而行,也是常有的事。况且豪门大族出行,往往都是从人无数,衣着严整。所以这一群群服色杂乱、手持直刀的汉子倒也没有过多的引起人们的注意。
昂洛也曾带着家小到此游玩,是故对此地颇为熟悉。昂洛一踏进道观便直奔里处,找到观中主持玄真说话。昂洛开门见山地说道:“现在情况紧急,我奉命而来此地。道真现在何处,还请玄真主持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