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相子眼中渐渐露出摄人光芒,坚定地说道:“垚国强盛,就在当代”。
靳东南默默地听着祖相子说完,这些道理他如何不知。现在垚国虽弱,但日常拥兵也有二十万余。如若不能西进夺回丢失的西面疆土,却如何对得起在哪里死战不退的同袍兄弟,如何对得起被异族残害的汉家百姓。靳东南心里猛烈的翻动起来,西面青疏、额尘、则西三城极其守护的周边范围,多少年前便一直是汉家的领土。自从当年尽国联合西域诸国,派兵突袭三城又封锁垚军救援要道,距离现在已经有多少年再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同袍老友耿介,西苍军团两万军士,如何说丢下便丢下了。“噗”。想到往事,一口老血从靳东南口中喷出。
“靳帅”!祖相子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惹来靳东南这么大的反应。
一声惊呼,帐篷外的值守亲卫急忙奔了进来。看见靳东南吐血,纷纷抽出直刀围住祖相子。
靳东南用袖口擦拭了嘴边的血迹,对着亲卫说道:“下去”。
亲卫对靳东南视若天人,立马还刀入鞘退出帐外。
靳东南对着满脸震惊的祖相子说道:“当年青疏、额尘、则西沦陷,我一直郁郁在心,国师不要见怪”。
祖相子闻听靳东南是因为对此事放不下,站起身来向靳东南一礼,说道:“靳帅心念故土、故人,某敬佩之至。只是军国大事不敢徇私,还请靳帅谅解”。
靳东南笑着摆摆手,向位置上一指,说道:“喝茶”。
祖相子轻轻坐下,一时间帐篷之内沉默下来。
“报”。帐篷外响起传令兵的报告声,打破帐内的沉默。
“进来”。靳东南威严的声音响起。
一名传令兵快步行来,向着靳东南平胸敬了一个礼,说道:“长虹将军攻破大湖寨,巴大湖及所属举火自焚”。
靳东南挥手示意传令兵离去,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大湖寨中人一生都活在大湖之上,最后却是死于烈火,真是天意弄人啊”。
祖相子知道他还有话说,也不答话就坐在位置上静静等候。
靳东南感慨一句,便进入正题道:“国师,攻灭晴日族,使我国能在这崇山峻岭之中立稳根基,当是大功一件。若真能找到一条可直取岭州城的便捷之路,那奇袭岭州城,以至于占领岭州全境,打通东进之大门,那都是可成之事”。
祖相子不温不火地道:“靳帅用兵持重,定是要见到真东西才信。事不宜迟,打扫完战场,就请靳帅派两营军士与我同行吧”。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羊皮地图,递予靳东南。
靳东南也不客气,一把拿入手中,细细验看起来。抬起头来,靳东南已是满脸激动之色,他将地图置于桌上,说道:“如此,大事成也”。
祖相子还是那副淡定模样,指着地图开口说道:“此条路线已藏匿于山间多年,定请靳帅派得力将领与我同行”。
靳东南“哈、哈”大笑两声,说道:“不知国师觉得我这个将领是否合格呀”!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
“靳帅要亲自前往吗?不可,此地还需你来主持大局”。祖相子说道。
靳东南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大喊一声:“来人,擂鼓聚将”。
祖相子见靳东南行事果决,便不再多言。他不是军中人物,不能参与军机,便各自准备去了。
“咚、咚、咚”。牛皮面鼓发出的震撼之声,响彻山中。三通鼓毕,除领有任务的军将之外,所有够资格参与军中大事的将领,全都披挂整齐的立于临时设置的大帐之中。
靳东南见人员到齐,先是对着一众将领拱手一礼,慨然说道:“此次荡平晴日,此间便是我垚国之领地,诸位辛苦了”。
众军将拱手齐声道:“靳帅辛苦,为垚国贺”。
场面话说完,靳东南抽出一块令牌,大声说道:“尉猛听令,你部负责追击晴日族余孽,务必将他们全部消灭”。
一名虎背熊腰的年轻将领走出序列,双手接过令牌而后归位。此名将领正是垚国大将军,尉鹏坤的儿子。
靳东南接着命令道:“涂军,立马着手平整从边城到此间的道路,务求可大军及辎重通行无碍”。
“边城”便是垚军防御胤国最前的城池。靳东南话音刚落,一名矮个子将领上前领命。
“王志,你负责从边城到胤国岭州的防御”。靳东南又给另一将领下达命令。
“周黑儿,领两营军士,带齐军备并半月口粮随我同行。我离开期间,由大将军宗祥负责整军备武,准备来日大战”。靳东南继续命令道。
周黑儿倒是领命而回,可是靳帅这最后一句到是让大家没有丝毫心里准备。好在军纪严格,大帐之中还没有发出议论之声。不过看众将的神情,应该是忍不了太久。
靳东南看着众将领的神态,笑了笑说道:“提前给各位透露一点,此战事关垚国百年大计,国君未定之前我等不便议论。大家只需要紧守自己本分即可,到时候免不了大家的军功名爵”。
听靳东南说了,众将还是一头雾水。刚被点名的大将军宗祥出列,对着靳东南说道:“靳帅可否再说明白一点,也好让我等心里有些底气”。
靳东南看着这个老搭档,说道:“我一句话就让你们有底气了,好好领兵才是底气。你们先忍住,待我回来之后再议”。
众人知道靳东南性格强硬,大将军敢问是因为资历在那里放着,自己便不敢发问。一阵领命之声,众将得令而去。
整肃完毕,靳东南、祖相子带着两营兵士,便按照羊皮地图的指引寻路而去。
东宫之中,一名绝美少女梨花带雨的出现在众人眼中。
魏无渊一拍身旁桌子,怒斥该女道:“正殿之上,岂是你可以来的,太子即将继位,这成何体统”。
那少女听魏无渊一声呵斥,哭得更厉害了,一时之间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太子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