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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大战在即

将军,我叛变了 凉水挂面 3585 2024-07-06 18:09

  乔蓉儿一手拖着香腮,笑看着常明德身边,“你这故事讲得好,赶明儿给娘也讲一回,她肯定开心。”

  “你还真把我当成说书的了?”常明德刮了下乔蓉儿的鼻子,宠溺的看着她,“也不怕爹骂我不务正业。”

  “若是爹如此说,那他老人家可没说错。”乔蓉儿掩着脸笑道。

  “好啊,竟然拐弯抹角地骂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常明德挽起袖子,张牙舞爪地吓唬乔蓉儿。二人一个假意躲闪,一个故意戏弄,闹得好不欢快。

  跟着乔蓉儿进来的子琴见此,悄悄地退了出去。而一旁站着的子琪只是低下头,似乎对二人的动静浑然未觉。

  乔蓉儿睥见依然站在那儿的子琪,心中不喜,可面上依然和常明德打闹着,未露一丝不快。

  跨出房门的子琴一转身,发现子琪没有跟出来,心中吓了一大跳。她站在门口,颜色焦急,可有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子琪这是怎么了,这种时刻怎么还会待在房里不动。

  眼见着房里的常明德动作越来越不着调,子琴银牙一咬,大跨步走进门,然后走到子琴身边,拉着对方的衣袖就往外走。

  子琪被拉得一个趔趄,可还是死死低着头,紧跟着出了门外。

  房内的常明德和乔蓉儿见此,相视一笑,继续打情骂俏。

  子琴着急忙慌地关了门,她看向正对着墙角抹眼泪的子琪,心不由一沉。子琪断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今日当着夫人和三爷的面竟然如此,莫不是刚刚受了常明德的欺负?这样一想,子琴心中更是惭愧,她紧抿着唇,一时更不知该说什么好。

  ……

  自那次听常明德说兵法,子琪便自称生了兴趣,私下里请求乔蓉儿许自己借阅一二,往后也能和三爷说说闲话。乔蓉儿听了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笑着答应了。

  虽说兵部侍郎府上兵书也不少,但哪里比得过将军府的藏书。且将军府有一规矩,那便是书从不私藏,都放在离湖不远的建地一座藏书阁里。子琪去了几次,每次都在里面待半个多时辰,也把书借回来看。这日,她翻开一本书,竟看到上面有人手写的笔迹。

  这倒是新奇,她拿着书大大方方请教常明德。

  “哦,这是大爷的笔迹。”常明德扫了一眼,随口道,“看着字迹,像是他十几岁是看的书。”

  子琪笑着点点头,日后每次看到有谁的笔迹,定要拿来和常明德请教一番。若是遇到了有常明德书写的地方,子琪用拿去和乔蓉儿说一说。乔蓉儿对此倒是颇感兴趣。

  渐渐的,两人在这方面倒是有了默契,乔蓉儿怀着孕,一看书就头痛,所以得空了,就让子琪念书给她听,尤其是特意翻找了常明德和老夫人看过的书,遇到有趣儿的地方,乔蓉儿便记着一二,当晚便要消遣常明德一番,也算是种闺房情趣。

  常明德的师父今日也回来了,常明德除了当值,便是和师父一处学习,连和朋友出去饮酒都少了,大部分时间都宿在前院,有时甚至在师父的住处歇息。这让子琪大松了一口气,将军府暂且可以待了。只是常明德如此忙忙碌碌,子琪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日,将军府上下突然紧张起来,说是宫里来人了。常明德和乔蓉儿盛装去了留园,候在院子里的子琪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恭贺的笑声。

  “劳烦公公了。”

  “哪里的话,明威将军首战大捷,还生擒了越国大将,真真是解了圣上几日来的烦恼。宫里上下,几日了,终于听到了笑声。”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

  站在院中的子琪顿时色变,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临近午日,头顶的太阳照的人头晕眼花,里面传来的欢笑声更是如一把刀,生生凌迟着子琪的血肉。

  她不知道这些人口中的越过大将是谁,是韩青抑或是其他人,可不论是谁,越军定是吃了一番苦头。本就兵力不足,军心未稳,若是刚作战时便吃了败仗,那费尽心思凝聚起来的一切,稍有不慎,便会土崩瓦解。

  直到周身被热汗浸湿,才听得里间老夫人的丫鬟翠竹出来传话,“吩咐下去,在大厅摆饭,各院的人都伺候好自己的主子。”

  子琪被身边的子琴一拉,这才反应过来,她低垂着头,跟着丫鬟们进了正厅,帮忙摆放桌椅。

  这一顿饭,子琪伺候下来,几乎耗费了她半生的努力。她忍不住,看着那些人谈笑风生,她恨不能扑上,让他们也尝尝流血的滋味。

  她更后悔,当初没能杀得了常明策。

  ……

  那日之后,常明德似乎更加勤学,也更加忙碌。连乔蓉儿都觉得疑惑,问他今日都忙些什么,连儿子都不来看,堪称得上三过家门而不入的。

  常明德神秘一笑,捏了捏乔蓉儿的越发圆润的脸颊,“过几日你便知道了。”

  这让子琪觉得蹊跷,顾离那边也是几日没传回消息,让她在府里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干干地着急上火。无奈之下,她只好小心翼翼的探听消息,当然,将军府的下人口风都严的很,她的打探都来自听乔蓉儿和常明德的墙角。

  听墙角是个技术活儿,首先,你不能让别人发现你在偷听,其次,你还得能听的着。子琪逮着好几个机会,夜里漆黑,院里无人,她为了能听的更清楚,从前门绕到后窗下,可好几次,要不寂静无声,要不就是乔蓉儿咿咿呀呀娇滴滴的靡靡之音,初还听的面红耳赤,后来便也习惯了,只是这么久都无甚有用的消息。

  连着守了三个晚上,才模模糊糊的探出点儿消息,似乎是随着战事吃紧,南方又发了涝灾,如今粮饷紧缺,南边发了几封急报催缴粮饷。

  “可这和你这个衙门里的守卫又有什么关系?”

  子琪听到乔蓉儿如此问。常明德含糊了一声,不知说了什么,贴着门的子琪也没有听清楚。这让她更是着急。

  “你没事儿吧?”子琴担忧的问道。

  她见子琪近几日抢着值夜,可常明德却依然宿在乔蓉儿屋里,没动她半分,再这样下去,主子的心没得到,自己先垮了。她以为子琪被抬了通房后,心思发生了变化,便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有些事,得慢慢来。”

  “我等不得。”子琪抹平枕头上的褶子,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子琴一听,惊得面色顿时变了,犹豫了半晌,她才坐在子琪身边,耐心劝道:“子琪,三爷最近比较忙,过了这段时间便好了,你千万要沉住气,切不可急功近利。你也知道夫人的脾性,如今有了身子,性情更加不稳定,最是猜疑的时候,你……”

  子琪见子琴一脸惊恐的样子,又听她如此说,不由地趴在床上闷笑出声,连日来的紧张也缓解不少,“傻丫头。”

  子琴见她如此,更不知该如何劝了。只是嘟嘟囔囔道,“你记着我的话就是……”

  ……

  今年楚国南方逢涝灾,国库开仓放粮,朝堂之上诸事繁杂,东边有海贼,北边有北蒙,西边的蜀地也没几个好相与的,因也受了涝灾,几番蠢蠢欲动,所以导致朝中用人紧缺。

  听墙角的子琪侧身贴着窗户,大气不敢出。

  “眼见着入秋了,各地催粮折子雪片似的,朝廷备了不足一半的军粮,供应只能分轻重缓急。可不知为何运粮路线突然被传开了,大批流民竟然聚集在沿途各地,各郡县令急忙上报,以免军粮在运送中真的被劫,那可就要冤枉死了。”

  “我听娘说,今年虽有涝,但往年收成甚好,不至于有如此多的流民。”乔蓉儿道。

  “没错,且各地流民突然增多,各州府也派人查了情况,发现他们是有组织的。爹爹将此事上报了朝廷,皇上便命爹爹暗中查探此事,这次粮草运输路线被泄露,又惹得龙颜大怒,皇上命吏部查明此事,想杀一儆百。”

  乔蓉儿听了捂着肚子,面色紧张。

  “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衙门里也发了征集令,准备抽调人手,随军护送粮草。蓉儿,我决定和爹爹说,让我也要……”

  “不行!”常明德的话为说完,乔蓉儿骤然坐起身,紧紧抓着常明德的手臂,“家里再没了你,那我……反正我不许你走。”

  常明德见乔蓉儿秀眉紧蹙,一副受惊的兔子般摸样,好笑道,“你莫要着急,此次运粮路线要走巢湖,大哥说那边的水匪已经被剿清了,行程可缩短大半,不妨事的,我只是跟着一起去,虚张声势罢了。”

  “那也不行,”乔蓉儿急红了眼,更像只恍若无助的小白兔,常明德第一次要求出远门,还是这么危险的事,她万不能答应。

  “说是被剿灭了,毕竟是水匪的老窝,指不定会发生什呢。”

  “好了好了,”常明德扶着乔蓉儿的肚子急忙安慰,“这不只是计划吗,老爷子还没点头了。别哭了,小心身子……”

  子琪静静的蹲了一会儿,又悄悄换了个姿势缓解发麻的腿,直到听见鼾声,这才蹑手蹑脚绕到前门。

  彼时月朗星稀,初秋的夜里透着些许寒意,她静静的望着那轮清冷的明月,眼里寒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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