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寇,县大人家有个即将临盆的孙媳?”
叶寇从林楚的怒视中脱离,“是啊,届时那孩子满月时我家也要备上一份厚礼。”想了想犹豫道:“不过因为一些传言,县大人最近也是忧心忡忡。”
“是因为“鬼母”的传言吗?”林染听到孩子出生一时间来了精神。
叶寇一惊,“哇,你…你怎么知道?”
林染下意识看向左淮不知道该不该说,得到左淮的点头回应,她便向叶寇解释,那天他们二人不是去逛什么户城,而是去走访了那几个出事的家庭。
除去被欺骗的情绪,叶寇更多的是震惊,“你们要去抓鬼?”
左淮沉声道:“所谓鬼神,皆是人为。”
说完便让叶寇带路去往了户城县大人李则坤的住处,叶寇一路上都在为“鬼母”渲染,说他多么残忍,行迹天衣无缝,还说他抓去小孩子会把他们都吃掉。
林染虽然不信鬼,但是天性胆小,又极其容易被洗脑,所以叶寇的几番话让林染顿时打了几个冷颤。
左淮赶紧打住这种诡异的气氛,回头遏制住叶寇那张嘴:“你在说话我就把你扔鬼窝里去。”
叶寇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使劲摇头往林染后面藏。
他的嘴也并不是没有用处,通过叶寇的嘴得知,县大人的家和知县府离的并不近,走路要走上半个时辰。
这么长的路要用县大人的脚来走吗?要在马背上噔噔过去吗?当然不是。
县大人上班路上要有八抬大轿,因为户城的这位大人已经七十高龄,到了眼聋耳花的年纪。但是因为户城一向太平,所以知县府成了个传递政府法令的机构。
官员少职位多,供不应求,所以鉴于户城的情况,李大人完全可以应对,退休便被一拖再拖,拖到了自己的重孙都要出生。
跟着叶寇穿过了几个小巷子,来到了一户人家,李则坤的家并不像其他大户人家一样,他家的门和寻常人家并无不同,但是院内的风景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林染转头向叶寇求证:“这是户城县大人的住房?”
叶寇背着手:“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也不信,但是进去你就知道,啧,就是两个字,气派。”眼神里尽是对院子里情景的向往。
“看到了,很大,很复杂”
叶寇“嗯?”了一声,还以为左淮也去过,一抬头就发现左淮已经蹲在人家的墙头,丝毫不避讳。
“你这样随便上人家的墙头不好吧。”林染低声提醒,赶紧左右看了一眼,还好没人。
“哦。”善于听取意见的左淮一个飞身跳下墙头。
拍了拍手上的土,看着两人高的墙:“这可不好行动。”
林染大概猜到他要干什么:“你要进县大人家里?”
左淮点点头不忘夸她一句:“聪明。”
一旁的叶寇听到这个想法,大声反对:“荒唐!县大人的家且能说进就进,你这是私闯民宅,要被抓的。”
“我不会。”
叶寇白了他一眼,真是从小到大的自信。
“就算不被抓,你也找不到他家孙媳的住处,就如你所见,他家很复杂。”
左淮望着院墙心想,要想来个守株待兔,最基本的得找到孙媳的住处,孩子出生那时院内想必很多人,潜入很可能被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突然他有了个想法,与其偷偷摸摸,不如正大光明的进去。
他转头望向叶寇,那笑有着请求的意味,但在叶寇眼里那就是一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我希望你可以向县大人引荐一下我们。”
叶寇一脸幽怨,下意识就拒绝了,自己因为犯事进衙门,在县大人面前丢了不知道多少人,自此就连约他家的四少爷李城元都是通过其他友人传话。
林染给了他一个建议:“我们可以去雏凤楼谈事,请紫烟姑娘跳个舞,无月姑娘谈个琵琶,仙桃姑娘喂个酒。”
这话一出显然叶寇已经动摇了。
林染乘胜追击:“左公子请客。”
这下叶寇一口便答应了下来,承诺明日便将李城元约出来。
左淮感觉自己不应该在林染面前露富,自己离家时因为匆忙,没有带多少财物,三四个月过去了,如今付完这顿饭钱,他可就穷了。
左淮看着李家的门,心想看来这一次得从县大人家捞点钱了。
雏凤楼的诱惑对于叶寇来说很大,第二天一早三人就来到了雏凤楼二楼的雅间,推开门,除了姑娘们,就是李家四少爷李城元。
李城元看见来人,缓缓起身,手中的檀木扇合在手中,文质彬彬,儒雅之代表。
反观他的挚友叶寇,风似的来到李城元身边,介绍靠门的两位。
“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仙师,左公子和林姑娘。”
听到“仙师”林染的嘴抽搐了一下,好大的名号,抬眼看左淮,一脸平静,看来这位仙师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李城元微微倾身,“在下李城元。”
左淮点头:“左淮。”
叶寇见众人介绍完之后,也就不管了,自顾地坐在桌边,姑娘有眼力见地凑过来陪着。
李城元很开门见山:“家父已经找好了驱鬼师,这一山不容二虎,李某表示很遗憾。”
客套话说的不错,但是也很直白地告诉了左淮,并不打算邀请他来捉鬼。
左淮并没有被打击到,而是反问:“不知道李公子对于鬼有什么样的看法?”
“坊间传说,众口相传的虚构之说罢了。”眼里尽是不屑,无论是李大人请的驱鬼师,还是眼前的仙师,在他眼里都是贪财的骗子。
“所以李公子对于所谓的鬼母吃孩子,也是不信的?”
“也?”李城元有了兴趣,“难不成仙师也认为……”
左淮笑笑:“此事事件确不是鬼母所为,而是有人从中作梗。”接着又说:“我与林姑娘调查了一番,但是没什么线索,所以想在贵府守株待兔,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对于家父请驱鬼师我是不赞同的,但为了老人家安心也只能这样。”接着叹了口气:“孩子的事件确实让我忧心,这几日我加强了寺容侄儿房子的人手,来确保孩子可以平安。”
左淮摇摇头:“这次事件虽是人为,但抱走孩子的却不是人,一般的手段根本不足以对付他。”
林染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脑袋摆来摆去,一会儿看李城元,一会儿看左淮。
李城元脸上鲜有地出现了表情,他一脸震惊:“不是人?那是什么东西?”
“暂时还不能确定,所以希望李公子可以帮我们进入贵府。”
李城元思索再三,又问道:“你们可以确保孩子无事吗?”
左淮点头:“我保证。”
“好,我会和家父沟通。”
“谢公子。”
“应该的。”说罢,李城元起身微微躬身离开了宴席。
左淮回身坐下,林染问道:“我可以做些什么吗?”
左淮想了想:“那日我需要你陪在那孩子身边,可做的到?”
林染点点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