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迟曲走过长廊,迟落端着点心小跑到她跟前。
几月下来,迟曲也发觉她并非自己所想一般,反倒是处处维护讨好自己,甚至隐约感觉到了姑娘家的爱慕之意,迟落不曾对她耍过小心思,她自然也不会排斥她。
“金丝椰蓉酥,刚做的。”
而且她还发现迟落做的东西极对她胃口。
但迟曲至今对她的态度仍未温和,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般的。
她只捻起一块,尝了一小口,高冷地说道:“尚可。”
等到迟落欢喜得忘了感受对方的情绪就端着剩余的金丝椰蓉酥离开后,她才把剩下的一口吃完。
真好吃。
新年将至,各附庸国开始进奉国礼,迟曲瞧中了其中一条灵链,向迟御讨了来。
淡蓝色的宝石镶嵌,银纹繁杂又极具美感,很适合他。
“出来。”
迟曲站在池边,手背在身后。
迟迟不见动静,她又道:“再不出来我就把池子里的水放干。”
近处水面鼓起气泡,鲛人俊美的脸渐渐清晰,他破水而出,露出结实的胸膛。
迟曲觉得他好像大了一些,没太在意,说:“凑近一点。”
鲛人静了两秒,凑了过去,仰头看她。
迟曲半蹲下来,正好与他平视,伸出手,亲自为他带上。
灵链修饰下的颈部线条感更强烈,晶石的蓝光反衬着修长的颈脖。
迟曲顺着银联抚摸,露出满意的神色。皮肤上的凉意和不轻不重的按压刺激着鲛人,他红了脸,微微别过头。
迟曲左右打量,又让他背过身,鲛人眼中是雾山清水,心中全然是按捺不住的悸动。
发丝被人挽起,略略低头,水面倒映着的是被束起的头发,时兴的后压发型,发丝披散却不会凌乱。
鲛人不解,一面皱着眉头问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一面回头,撞上她笑意盈盈的眸子,像有碎光在里面,然后才注意到她半散的头发,他伸手摸了摸背后的束带,丝绸质感,正是迟曲今日用于束发的其中之一。
迟曲没回答,揪起他一缕发丝反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化形?”
鲛人明显感觉到她在转移话题,有些不满,但不能表现出来,乖乖回答:“成年。”
迟曲一言难尽地问:“你还没成年?”
那这长得有点急啊。
鲛人气愤地抓住她的手,“按你们凡人的标准,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那你几时成年?”成年就可化形,化形就可以给他安排先生学习文字,也就意味着她寻求的鲛泪就有着落了。
鲛人看着迟曲的神情,突然失落,松了手。面前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要鲛泪,对他,半分别的心思都没有。
鲛人正失落着,突然鱼尾发痒,一回神才发现迟曲正把手探到水里摸他尾巴。
不!这人还肖想他的尾巴!
他愤愤地游开一点点,不让她碰,无论迟曲怎么叫他也不过去。
迟曲不能再下水,这容易让毒更快发作,作了一次死就够她受得了。
迟曲想朝他发火,但不知道鲛人的名字,没有名字怎么起头都不对劲,最终冷了脸,恢复大众形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