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被惦记的夜君,被秦假仙牵着手来到了魔吞不动城。
城内的战友大部分都在,就连一直禁闭的白衣剑少也被解除了功体,原无乡在服用了绮罗生带回来的千年灵芝后,身体已逐渐恢复不少,尽管脸色依旧苍白。
众人都讶异于这孩子的出现,解锋镝却是第一个迎了上去。
“夜君小友,你怎会来此?”他又是欣喜又是意外的问。
夜君小脸上灰扑扑的,奔波多日的他都没缓过气,还是一旁的秦假仙替他解释。
“哎,这娃贼可怜了,我见他一直在不动城外的树林徘徊,询问之下才知道是要来见你。”
“你找我?”解锋镝吃惊的问。
“镝镝大叔,”夜君哭着抱住他的腰,“求求你,快去救救我母亲,她被一个超级大坏蛋带走了。还有父亲跟一位叹叔叔,为了救我们也死了...”
“小童,先别哭,你母亲是谁?”倦收天安慰着问。
“我,我母亲是...”他抽抽噎噎的半天都接不上话。
解锋镝知道此事再也瞒不下去,只好叹道,“他的母亲是苏青,父亲则是魔族的无限。”
这下,全体变脸。
原无乡本就虚弱,听闻真相更是伤上加伤,他连吐出数口血向后倒去。
“好友!”倦收天立刻拉住他。
原无乡勉强稳住了身形,他抬头,眼底的痛苦急速湍流着,“你们早已清楚这些事,对不对?”
“好友,现在追究已毫无意义,你应清楚苏青的处境已不容耽搁。”
解锋镝的一句话成功让原无乡压下了所有躁动的情绪,而白衣剑少的反应则相对平淡很多。他只是出神的看着手中的绣包,周身一切再也与他无关。
风之痕知道徒弟情深意长,若此事能够让他幡然醒悟便再好不过了。
解锋镝见众人情绪缓和,这才看向在他怀里的夜君。
“夜君小友,不用急,慢慢道来,让劣者替你理清一下思路。”
“嗯。”夜君将不久前的遭遇一五一十全部述说出来。
“我的乖乖,”秦假仙吃惊,“以封剑主的实力竟然会被人秒杀,究竟是何人有这通天本领?还有无限,竟选择与九婴同归于尽了?!”
“母亲说,我的能力可以救活他们。”
“是啊,”解锋镝摸了摸夜君的头,安慰着,“不过得先找到他们的肉身,这件事就交给劣者去处理好了,至于你的母亲...”
他细细回味着方才的话,基本可以肯定苏青是被精灵劫走。但从夜君的描述中可得知,并非是皇旸耿日所为,莫非狩宇族另出高手了?
而且据夜君所言,精灵十分痛恨人、魔两族。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夜君拼命的摇晃着解锋镝的手,“镝镝大叔,求求你想办法救救我母亲,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担心她有性命之危!”
在场的战友也是焦虑不安。
“解锋镝,”原无乡不再有戾气,此刻所有的心思都牵系在一人身上,他忍着再次爆发的伤,恳求着,“你能推断出她在何处吗?让我去救她,我一定将她平安带回来。”
“你自己都还没恢复!”倦收天怒斥。
原无乡什么意见都听不进,他踉跄着上前拽住解锋镝的手,像是在用一生的力量执着一件事。
“告诉我吧,原无乡在此发誓,不会再带她私奔,不会再做出强迫她的行为。”
他只祈求她平安!
“好友,莫心慌,我正在拟定方案,否则很容易打草惊蛇。”解锋镝解释着,“若不出意外,苏青此刻应是在狩宇。”
“狩宇?”原无乡大脑轰的一声,一旦有了目标,便是一腔热血的往外冲了。
解锋镝伸手,从背后轻而易举的点住了他的昏穴。
“解锋镝!”众人吃惊。
解锋镝接住昏迷的原无乡,将他交给了倦收天。
“他这样冲动行事,只会性命不保。”
“那让我去吧,父亲。”一直在角落边沉默,做着心理挣扎的素续缘突然开口。
解锋镝皱眉,直接摇头否定了。
素续缘急道,“苏青姑娘对我有恩,我绝不可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我有另一件事要拜托给你。”
素续缘愣住没说话,解锋镝笑着凑到夜君的耳边嘱咐着,同时化出几个瓶子,在征得同意的情况下抽走了他部分鲜血。
那熟悉的血气,让一直出神看着绣包的白衣剑少,睫毛抖动了一下。
“续缘,这孩子就交给你。无论何时,都要护得他的平安,这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
“...是,我知道了。”
解锋镝又看向其他战友,一一做好安排。
“师弟,烦请你按照这上面的内容,帮劣者完成两件事。”
解锋镝化出两张纸条交给了谈无欲。
谈无欲笑着看了一眼,便动作迅速的离开了。
留下的大部分战友主要任务还是守护好不动城,一来防止其他恶势力趁机侵入,二来则是保护夜君的安全。
毕竟,拥有治愈之血的人魔之子牵系到各大势力的动向,不能有任何闪失。
“解锋镝,你是要去救苏青吗?”乱世狂刀问。
“是。”
解救苏青刻不容缓,这是夜君对他的恳求。若是完成不了,只会失去这个孩子的信任,同时也会使原无乡他们陷入暴动。
“可是狩宇究竟在哪儿?”秦假仙歪头。
“关于此处,劣者在古原争霸期间便做过调查。”
皇旸耿日作为参赛者,自然是解锋镝关注的对象。只是让他意外的是,狩宇精灵会与苏青牵扯上关系。
“你们留在此处,我这就前往查探一番。”
“不行,”一直未发表意见的一页书,直接反对,“狩宇形势不明,你一人前去,恐会遭遇陷阱,还是我与你一道吧。”
“不可啊,前辈,如今不动城也是危机四伏,有你与诸位战友镇守,我方能安心。更何况,劣者此次只是借着古原争霸监督者的身份前去关注一下皇旸耿日的情况,并不准备正面冲突,待将形势了解清楚后,再从长计议。”
“嗯,那也不能一人前往。”一页书依旧坚持着,就连叶小钗也用眼神反对。
“好吧,”解锋镝拗不过,只好妥协,“那劣者再带上一名战友。”
“我去。”
众人死一般的沉默,集体看向一人。
“白衣,你说什么?”风之痕目光如刀,狠狠的剜在徒弟的身上。
“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打算放弃吗?!”
“是啊,兄弟,你就算了吧。”洛子商也劝道。
他若前去,一旦魔怔起来,只会使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白衣垂着视线,默默的盯着手中的绣包,那是苏青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即便过去甚久,每次触摸,还是能灼烧他的所有理智。
但这些,在今时今日见到这个孩子后,全都从脑海里面抽离了。
她终究,不属于他。
“我已认清自己,不会再迷茫,也不会再对她过多纠缠。但唯有这一次,我必须确认她的安危。即便不能将她立刻救出,也可配合解锋镝实施计划。”
白衣平平淡淡的陈述着,好似真的已坚定自己的心,然而却得不到所有人的认同,尤其是他的师尊——风之痕。
“你骗得了别人,又岂能骗得了我?”
白衣僵住,狠狠的握起了拳。“师尊,徒儿可对天发誓,对苏青姑娘再无半分情意,若违背誓言,死后坠入无间,永不超生。”
如此毒咒竟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不光是风之痕,就连解锋镝他们也被怔的说不出话。
“你,你当真对她...”
“她已有牵绊,我有何理由再去干涉?”白衣手一挥,绣包在一瞬间化为碎布,从众人眼前落下了。
他气息渐冷,这一刻,眼底再无情爱可言。
“此后余生,白衣只专注剑道,不会再被世俗情感迷惑了。”
“兄弟...”洛子商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这份决心与意志绝非作假,他看得出白衣的变化,若非真的彻底放下,绝不会毁掉那只绣包,那是与苏青的唯一牵扯!也是最为重要之物!
如今毁去,足以证明不可撼动的决心。
“好,那便让白衣以及洛子商,与劣者一同前去吧。”解锋镝做下决定。
“咦,你不是说只需一人吗?”洛子商疑问。
解锋镝笑了,“劣者想了想,还是三人同行比较保险。”
虽说白衣已坚定了自己的意志,但他毕竟有魔气缠身。风之痕前去,会使其心有顾虑,洛子商则是最佳人选。
几人商量好后,便化光离开。
而此刻在狩宇,苏青终于等不下去了,再次回到圣殿,好巧不巧撞见了皇旸耿日。
“苏姑娘,有何事吗?”耿日问道。
苏青踌躇的走上前,“我想问旸神去了哪儿,也不见雪爵的踪影。”
“雪爵的话,应是去调查各方势力的动向,至于旸神...”
“不好了!旸司!”一人匆匆忙忙的跑来。
皇旸耿日将苏青护到身后,不满的呵斥着,“慌慌张张的想要做什么?!”
那精灵还未开口,皇旸耿日就面色大变。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外面飘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得到,可想而知有多惨烈。
“有三个人类闯入,本是点名找旸司你,谁知却被旸神发现。直,直接开战了!”
“什么?”皇旸耿日眯眼,莫非是曾经有过合作之人,不然不会如此大胆的进入。
可惜运气不佳,遇到了旸神,这下是神仙难救了!
“照顾好苏姑娘,不可有差池,否则唯你是问。”皇旸耿日留下一句嘱咐,便跑了出去。
刚到外面,就看到解锋镝一身鲜血的与旸神对峙着,身边的白衣剑少与洛子商也是怒不可遏。
“呵,无耻的人类也敢踏入圣地,在此留下你们卑微的性命!”
旸神杀意涌动,天地间所有的灵气都供他一人驱使。
解锋镝喘着气,仅数个来回,身体已多处受伤。他设想过无数情景,可怎么都没有想到狩宇会出现如此逆天的高手。
再继续下去,结局便是全军覆没!
“先撤退!”解锋镝见旸神正欲发动大招,连忙提醒另两名同伴。
谁知,皇旸耿日的出现,打破了想要逃跑的计划。
皇旸耿日冷哼,解锋镝作为古原争霸的监督者,原本是一个可以合作的对象。不过旸神既已发威,便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他手中权杖一挥,数十道火球直直朝着三人而去!洛子商率先迎上,挡了下来。
一人擦过他们,找准空隙,瞬移进入殿内。
洛子商与皇旸耿日都愣住了。
“等等,兄弟,你去哪儿?!”洛子商一边应对可怕的攻击,一边大喊着。可白衣的身影已从眼前消失,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再次回头。
糟糕!他不会是去找苏青了吧?一个人,找死吗!
洛子商急得冷汗直流,却摆脱不了皇旸耿日这个大麻烦。然而另一边,焦灼的战斗却突然停下了。
旸神收敛了所有的气息,漠然、死寂的注视着重伤不已的解锋镝。
“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苏青?要带她走。”
解锋镝喘息着,仔细观察着旸神表情的变化。
“若是如此,你打算怎么做?会尊重她的意愿,放她离开吗?”
旸神目光一凌,冷冷道,“她的意愿,便是永远留在狩宇。”随后,手中强大灵力凝聚一道光线划向解锋镝的脖子。
解锋镝运起四心之力,同时麒麟双剑护身,仍然正中这股骇人之威,被掀飞在地吐血不止!
“解锋镝!”洛子商一时分神,后背不慎中招,淤血也是瞬间溢满胸膛。
不妙,这下是真的不妙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一人化光而来,用身体挡下了余波的冲击。
灰尘过来,才看清来人。
“是叶小钗!”洛子商庆幸,当机立断道,“你,你快带解锋镝先离开!我去找白衣!”
叶小钗压下被冲击的伤势,点了点头,扛着半条命没有的解锋镝化光逃跑了。
而洛子商则是决定与自己的兄弟生死与共,他一记剑招隔开皇旸耿日,便跑进了圣殿内。
皇旸耿日冷笑,这群瓮中之鳖根本就是自寻死路!但令他不解的是,旸神为何会放解锋镝离开?
不,不是故意为之,而是...另有心事。
究竟心中有何难题,比裁决人类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旸神垂着视线,看着这满地的血迹冷笑。
他是否会尊重她的意愿,放她离开?
呵,她从未跟他提起过这个要求。她的心,只会留在狩宇。
旸神一甩衣袖,极缓慢的走入殿内。
他很想知道,这群人会用什么方法将她从他眼前带走。
而在圣殿内,一片哀嚎惨叫声...
白衣手持冷剑,身形如幻影,将挡在眼前的碍事者一一砍伤在地。
直到看到面前那盼望已久的倩影,白衣心神一动,已是压不住澎湃的心,不管不顾的牵住了她的手。
“苏青,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另一只手慌乱的抚上她的脸,迫不及待将呆愕的她带入怀抱。
“小,小狼恩公?你怎会在这儿?”
苏青方才被血腥的一幕吓坏了,直到此刻才缓过来。
她也揪住了他的衣服,声音激动到颤抖。
“你,你是来救我的?”
“是,我来救你了,别怕,有我在,谁都不会伤害你。”
白衣平复着心跳,一遍遍承诺着,又一遍遍亲吻着她的发丝。仿若这世间珍宝在一瞬间又重回他的怀中,再也不愿分开。
“是夜儿找到了你们,对吗?”苏青紧张的问。
“嗯,他在不动城,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白衣正欲拉着苏青离开,却发现周身已被团团围住。方才他已将殿内的几个精灵重伤到无法站起,没想到还有新的一批将他们围困!
外围,旸神平静的看着相拥的二人,眼底无光、无情,犹如真正嗜血的死神。而他身边的皇旸耿日,却是一头冷汗。旸神这个状态,比数千年前被迫沉眠还要可怕。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竟敢对他的同族下狠手,实在是罪不可赦!
不过,只要夺回苏青,就不存在伤亡一说。
“我知道你是谁,”皇旸耿日冷哼,语气像是在宣判死刑。
“白衣剑少,我劝你最好放了身边的姑娘,否则下场如何,你当知轻重。”
“呵呵哈哈,”白衣愉悦的笑了,似有陷入魔怔的癫狂状态。
他凑到苏青的耳边低语,“放心,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也会想办法带你走。”
“小狼恩公...”苏青看着他,震惊的摇头。
不行的,他绝非旸神的对手,同时还要面对这么多人,在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苏青看向远处,那个强大的男人一直看着她,平静到可怕。现在再去求饶,还有意义吗?那样的眼神,分明已经拒绝一切。
“小狼恩公,你别管我了,先离开吧!”
白衣抵着她的额头,笑了,“我好不容易才寻得你,真的不想再放弃,给我一条活路吧。”
活路?他把拯救她,作为唯一的活路吗?
白衣不再多言,一手拉着苏青,一手用利剑划过前方。然而这铜墙铁壁,并非轻易能过!
众精灵齐上,却也顾忌着苏青的安危,他们与白衣剑少一样,都束手束脚。僵持一段时间后,无一人丢失性命,然而白衣干净的衣服上已多出了数道血痕。
“算了吧,小狼恩公,这样真的会丧命的!”
最强大的旸司和旸神,还没有出力,他这是以卵击石!
“够了,白衣剑少!”皇旸耿日将权杖重重的砸在地上,“你敢如此嚣张,莫非是不顾及你兄弟的命了。”
白衣脸色蓦然一白,只见两名精灵将被偷袭重伤的洛子商给拖进了大殿。
“洛子商!你,你为何不离开!”白衣面色扭曲的吼出声。
洛子商从血泊中艰难的抬起头,勉强维持着笑。
“我总不能放任我的兄弟不管吧。白衣,你可真有能耐的。”
在不动城当着所有人的面立下毒誓,还亲手毁掉心爱女子的绣包!不光是风之痕前辈,就连解锋镝都信了你的鬼话!
“真不怕...死后坠入无间,永不...超生吗?”
洛子商挤出这一句,便彻底昏死过去了。
白衣魔气一瞬间暴走,席卷整个殿堂!
“放了洛子商,冲我一人便可。”
“呵,死到临头也敢提条件。”皇旸耿日怒发冲天,决定亲自动手拿下这个恶贼!
一旁的旸神,威严气息笼罩,将暴走的魔气全面压制了。
这下,所有人都被惊得不敢动弹。
白衣剑少面色一黑,唇角溢出鲜血,全身骨头都快要被这股无上内力给捻碎。
他即便意志力足够坚强,也无法撼动这神一般的力量,直接被迫砸到地面,狠狠的陷入一个巨坑。
周身殃及池鱼,苏青差点摔倒。她惊呼一声,却在下一秒身体浮起,落于远处一人的怀中。
“旸...神。”
这个男人抱着她,是从未有过的亲昵。
他一向讨厌人类,怎能允许自己与凡人这般亲密接触?
苏青恐惧作祟,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旸神却在此时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的眼睛。
“你想要跟他走吗?”他字字问着。
“我...”
她想,她想要离开!可说出来的后果,绝非她能承受。
“我,我不想...”
旸神唇角勾起,却是没有半点笑意。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平息愤怒的理由。”他在她耳边善意的感激着,却是让苏青浑身一凉。
好险,万一她说出口了,洛子商跟白衣剑少会怎么样?不过,现在他二人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苏青壮着胆,握住他的手,紧张的恳求着。
“旸神,可否将他们放了,我愿意留下,我的血可以治愈重伤的精灵。只求您能够开恩,饶他二人不死。”
旸神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像是被吸引住了一般,在心底描摹着她焦急不安的模样。
越是看的认真,越是无法排斥她的所有请求。
他,当真要为她妥协吗?
一旁的皇旸耿日目光阴冷,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跟旸神提出那样的要求!
放了人类?放了两个擅闯圣地,伤害了同族的人类?
可笑!简直是可笑至极!更何况,这白衣剑少还混有魔族气息,更是难逃一死!
皇旸耿日追随旸神上千年,即便是经过了沉眠的这段空白期,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旸神毁灭人魔的大计,不会动摇!也绝不可能动摇!
“旸神,我求你,放了他们吧。我愿意留在狩宇,将自己的余生献给精灵一族。”
“为何?为何...要为他们做到这个地步?”
“因为...他们救过我多次,若非这样,我不可能站在这儿。我不想恩人性命有失,也觉得即便跟着他们也逃生无望,所以...我选择留下。”
旸神专注的看着她的眉眼,又看向她湿润的唇,忍不住心再次收紧。
这一刻他甚至连惯有的仇恨都提不起兴致了。
他强迫自己松开怀抱,放开这温暖而又令人心悸的身子,随后走至一边,烦躁的闭上了眼。
“若他此次能够活着走出去,我便不予追究,日后再行裁决。”
“旸神!”皇旸耿日被震撼到,他难以相信这段话是出自这个男人之口。
那个视人、魔为万恶的旸神,竟然会为了一个人类女子动摇自己的初心!
“我已做下决定,不必多言。”
“...是。”
皇旸耿日咬了咬牙,用眼神示意围困的精灵可以散去了,谁知白衣剑少却在此时站起了身。
他全身被鲜血浸满,有好几处骨头碎裂,却还撑着不肯倒下。
他在剧烈的喘息着,眼睑被血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可那混沌的目光依旧越过了众人,落在一人身上。
白衣眼神温柔,像是寻到了曙光,朝着那方向一步步走去了。
别,别过来...
苏青在心里面疯狂的示意着。旸神已经妥协,他为何不趁此机会逃跑?!
“小狼恩公,快带着洛子商走吧,我是不可能跟你离开的!”
可无论苏青怎么说,怎么拒绝,白衣依旧一步一踉跄,踩着满地的鲜血而来。
他这是...疯了吗?
周围的精灵也被吓住了,旸神沉寂的眼里再次布满杀机。
“我来此就是为了带你走,我不会放弃,我不会...”
白衣看着眼前的人影,心剧烈的跳动着,他什么痛都感受不到,只深刻的明白一件事:只差一步,他便可触摸到她,再也不用...分开!
“小鬼,你当真找死!”皇旸耿日忍无可忍,一掌拍在他的后背。
白衣猛吐出一口血,身体如同散了架一般跌倒在地了。
“小狼恩公!”苏青惊呼,一把推开了皇旸耿日,怒斥着,“你干什么!”
“你...”皇旸耿日压下怒火,用余光瞄到了旸神可怕的脸色,只能憋屈的退到一边。
众多精灵也不敢上前触了苏青的霉头,任由他们独自相处着。
在一片血泊里,苏青毫无顾忌的跪下,伸手触到了白衣剑少的肩膀。
“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但已经足够了,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与回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只求你们能够平安。”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吗?”
“我...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但我已身为人母,我怎能...”
白衣勾唇虚弱的笑,“怎能怎样?”
苏青答不上来,她在白衣的眼里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模样,说不出的慌乱。
“小狼恩公,你如此优秀,为何要...执着于我呢?”她僵硬的问。
白衣意识濒临奔溃,目光依旧流连在她的眉眼间。
“若是...感情能够收回,又怎会有那么多是非曲折。”
“你...”
“你的心若是空白的,为何不愿给我一次机会?”他突然扣住她的手,深情的眼底变得疯魔可怕。
“让我照顾你,照顾你们母子,做我的妻子吧,苏青!这是白衣唯一的愿望。”
他死也不想要放弃这份执着!
苏青感觉手臂快要断了,白衣明明已经一脚踏入鬼门关,怎还有这样的力道?
不行!她跟他说的话太多了,再继续下去,一定会触了旸神的逆鳞!
“你,你快松开...”
“不可能,你是我的,我的。”
白衣意识溃散,不停的重复着这句,手中的力道如坚硬的烙铁,丝毫撼动不了半分。
“好,我答应你,若有来生,我...我会做小狼恩公的妻子。”
白衣的手瞬间松开了,伴随着神智的抽离,他痛苦而又愤怒的用尽力气问出最后一句话。
“为何是这个答案?我想要来生,也想拥有今世,你...你全都给我好吗?”
“把这两个昏死的,给我扔到外面!”皇旸耿日冷声下令,几名精灵如实照办。
苏青看着一路被拖出去的血,腿脚软的站不起来。一个人从背后搂住她,将她抱起了身。
他贴在她的耳侧问,“来生你想要做他的妻子?”
“我...”
“那今生呢?”
苏青心里怪怪的,旸神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她不敢问,很害怕这层纸被戳穿。
这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着她,像守护,又像是...束缚。
莫非精灵也会有感情?
苏青将这可怕的想法压下去了,她低声的请求着。
“放开我吧,旸神。”
旸神身体有细不可查的僵硬,但他有自己的骄傲,不会行逼迫之举。
他松开了手,苏青刚一落地,便准备划开自己的胳膊。
“你干什么?!”旸神表情怔然。
“按照承诺,我会付出我的价值。受伤的精灵不多,相信只要一点血便足矣。”
“你...”旸神不明白自己为何愤怒,只是惯性的抓住苏青的手。
“以后不允许做这种事。”
“为...何?”她最大的价值不就是治愈之血吗?若是不能发挥,留下她还有何意义?
旸神心绪难平,他不再看苏青一眼,甩袖离开了。
殿外,刚刚赶回来的雪爵,全程看着这一幕,他内心比任何人都惊骇!
老大,你该不会是...动情了?
而在狩宇外的树林...
叶小钗扛着半死不活的解锋镝,一路如风一般疾驰。
“放,放我下来...”肩膀上的人虚弱道。
叶小钗按照他的吩咐,将他靠到了树边。
解锋镝颤抖的化出事先准备好的血瓶,一口饮下了。
叶小钗见他脸色缓和不少,这才放下了心。谁知解锋镝伤势刚好转,便起身朝着狩宇的方向而去。
“啊!”叶小钗拦住了他。
解锋镝将气息调整到最佳状态,整个人说不出的冷冽。
“劣者不能将白衣他们丢在那儿,狩宇之主对人类极为痛恨,一旦被捉住,后果很难想象。”
叶小钗知道劝不住,便决定与好友同生共死。
二人来到狩宇外围的树林,正打算想办法潜入时,却眼尖的发现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两个人。
“是白衣和洛子商。”两人急急赶过去。
叶小钗伸手放在白衣的鼻息间探查了一下,立刻皱起眉头。
“别担心,我有应对之策。”解锋镝又化出两个血瓶,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将洛子商救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被强行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洛子商,大口的喘息着睁开了眼。
“解,解锋镝?”
“长话短说,为何狩宇之主没有取走你们的性命?”
“是...”洛子商蹙起了眉。
他在进入圣殿后,也就跟白衣说了几句话,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过看当时的情形,也不难推定,十有八九是因为那个人求情的缘故。
“大概是因为...苏姑娘吧。”
解锋镝意外的沉下眼,原来狩宇之主竟如此在意苏青。
只不过他在乎的究竟是血,还是...人,就有待进一步确认了。
解锋镝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想法,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将另一瓶血灌入白衣的体内。
“兄弟他不会有事吧?”洛子商担忧的问。他看得出来,白衣受的伤可比他惨烈多了!
“放心,治愈之血有起死回生之效,从未有过例外。”
解锋镝勾起了唇,在白衣睁眼的刹那,突然一记手刀将他劈晕了。
“你,你,你干嘛?!”洛子商被吓到。
“他若清醒,必会冲动行事,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解锋镝站起身,对着洛子商道,“你先跟叶小钗带着白衣回不动城,劣者还有要事处理,暂且离开。”
“那好吧,你多保重。”三人很快便离去。
解锋镝刚抬脚走出一步,心神一震动荡,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胸前的一缕头发。
青丝竟在转瞬间回归到最初的色彩。
解锋镝苦笑,看来即便是喝下治愈之血,有些本质的变化也难以阻止。
“这个身份是用不了了呢,既然如此,那劣者便放手一搏了。”
解锋镝,不,此刻应该称他为素还真,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据点。
琉璃仙境内,谈无欲正坐在院内喝着茶,见素还真走来,似乎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意外。
“师弟,我拜托你的事可有处理妥善?”
“两具尸体全部找到,无限被我藏在另一处,至于封剑主就躺在里面。”
“很好,”素还真拿出一瓶血递给了谈无欲。
“劳烦你将无限治好后,运用术法催眠他的意识,让他暂时处于昏迷状态。”
“为何如此麻烦,直接不管他的生死不就好了。”
“不行,劣者答应过夜君小友,一定会救活他的父亲,这是必须履行的承诺。只不过现如今台面上过于混乱,无限的出现只会掀起更多的波澜,只能委屈他暂时昏迷一段时间了。”
“好吧,你怎么说,我照办就是了。”
待谈无欲离开后,素还真这才走向屋内。
昏暗的房间里,被救活的封剑主一语不发,气息冰冷。
“哎,看来劣者是多管闲事了,有人似乎不愿领情。”
素还真一阵慨叹,叹希奇目光像剑一般扫来!
“她在你的手上。”他肯定的问。
苏醒的那一刻,叹希奇便清楚自己是被治愈之血所救。脑海里的最后一幕,依旧停留在那血腥的火光中。
他竟然亲手将她推离了自己的身边!
叹希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但这种感觉并非后悔,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见到她。
“很抱歉,苏青并不在我这儿。”
“那...”
“你之所以能重生乃是夜君小友的馈赠。”
叹希奇面色近乎骇然,情绪像是要炸开,“她现在在何处?”
若非逼不得已,苏青绝不会跟自己的孩子分开,一定是遭遇了什么难事!
“呵,封剑主凭什么认为劣者会毫无保留的告知?”
“你...”
“当初阁下为拿回兽妖焚与劣者达成条件,结果却出尔反尔,如今又欠下一条命。这两大恩情并存,分量可不轻啊。即便是入世数百年的封剑主,也会不堪重负吧。”
叹希奇这次没有反驳,而是垂着眼,语气闷闷的。
“你想怎样?”
“劣者的本意只想跟封剑主交个朋友,毕竟在救苏青这一点上,你我想法一致,就不知阁下的意愿如何了。”
叹希奇闭上了眼。
素还真简单的一句话已透露一个信息:他清楚苏青的下落,只是还未做具体行动。
叹希奇:“我明白了,我会听从你的安排,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便可。”
“说安排就太见外了,”素还真笑的坦荡,“劣者期待阁下能成为最强力的战友,仅此而已。”
“呵。”
“那劣者先离开,封剑主身体才恢复不久,还是好好休息吧,后续之事我会另行通知。”
说完,素还真便退出了屋内。他边思考边走向湖泊,开始制定心中的计划。
经过一场大战,基本可以确定狩宇精灵一族,很有可能是目前所有势力中最为棘手的组织。而很不巧的是,他们对人类怀有极端的恶意。
如此,战争便在所难免了。
一想到百姓很有可能遭遇战祸,素还真便头疼不已。
目前他手上能够掌控的是不动城组织,以及暂时达成条件的封剑主叹希奇。至于无限,这张王牌在关键时刻也必须善加利用。
需要集中所有的战力,将狩宇精灵一举拿下吗?
不,还不到时候,他还需再观察一下。
至少,苏青是个不确定的因素。或许她的存在,可动摇狩宇之主的意志。
素还真苦笑,他又将希望寄托在那姑娘的身上了。若非必要,他也不想做出强人所难之事。
一切都是身在武林,逼不得已。
“好在目前为止,我还有夜君在手,即便真的开战,也可在很大程度上减少正道的伤亡,只不过对方也掌握着苏青,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不死的军队了。”
素还真越想越头炸,决定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而在屋内的叹希奇,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直在回味着那个置他于死地的剑者!
这诡异变化的剑法,他不是没有印象,甚至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研究。
单——锋——剑!
那夺走他性命的特殊武器,会是什么?叹希奇毫无头绪,不过他曾经查阅过三教历史,其中有一段便是涉及到三教圣器——天可明鉴。
会是这柄武器吗?叹希奇不确定,但却直觉有关联。
而此刻公开亭也掀起了一阵风波。
不知是谁有意无意,竟将这件事记载在上面,武林各方人士议论纷纷。
“天可明鉴重出?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啊。”
“当年的那些惨案...”
“盗取天可眀鉴的不是已经被伏诛了吗,此事若为真,儒门那边怎毫无动向?”
“可有人在树林里面确实发现了天可眀鉴留下的痕迹!”
“真的假的?不会吧!”
所有的矛头都直指儒门,令德风古道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副主事疏道遣来回踱着步子,部署前来汇报。
“经调查,树林里残留的痕迹确实出自天可眀鉴,现在多方组织势力,尤其佛道两门要求我们给个说法。”
毕竟当年,三教圣器失窃是在儒门,然而死伤惨重的却是佛道。即便遂渊自尽结案,事件不了了之,也难以平息他们的愤怒。
“这...”疏道遣一头冷汗,为何所有的烂摊子都摊到他一人手上?
他正一筹莫展时,却见两人走近。
疏道遣的火气,蹭的一下冒上来了。
“圣司,你身边的那个人...!”
“隐锋深鸣.遂无端。”
墨倾池平平淡淡的介绍,他身边模样清秀的男子一语不发,乖乖沉默着。
“你总算出现了,正好,可以给佛道两门一个交代。”
“副主事,这是何意?”墨倾池问。
“还有何意?他一出现,天可眀鉴便再现尘寰,未免过于凑巧。”
墨倾池眯眼,“副主事,凡事要讲求证据,不可随意揣度。”
“是啊,这件事涉及重大,还得让离经亲自来处理。”云忘归笑着跳出来。
太好了,总算找到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求情。
如今天可眀鉴再出,兹事体大,佛道两门又不肯罢休,儒门主事再不出场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云忘归知道,自己一人之力太过渺小,只好死拖着疏道遣、御均衡、楼千影等众人集体跪在昊正五道第一关门口。
“干什么?”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
“不好了,师尊,德风古道门槛要被人踩烂了!”
“......”
“天可眀鉴再现尘寰,佛道等多门组织势力要求儒门给个说法,现如今只有主事出面方能解决此事,还望师尊能够予以宽赦。”
“......”
里面死一般的寂静。
“师尊?”
“汝等唯有闯关,方能提出要求,否则一切免谈。”
“......”
闯关?花八百年时间都不可能通过!
“师尊,别这么不通情理啊。”
“滚!”
一术光球笔直的飞来,云忘归心灰意冷的闭上眼,估摸着自己这一趟要被打残,谁知那饱含怒火的招式却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
一同跪在地上的几人也是心有余悸,念叨着究竟谁有这个胆子敢挡下法儒尊驾的绝招?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
“君奉天,情况特殊,涉及到三教圣器的问题不容回避。先让玉离经出面,待事情解决好后对他再另行处置。”
云忘归一听这声音,感动的快要哭了。
竟然是皇儒尊驾!
想不到他竟替自家主事求情,真是意外的通情达理。
门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云忘归以为师尊又要训斥他一顿时,一道术法从门内.射.出,很快的落入他的眉心。
“这是...”云忘归摸了摸额头。
“破解结界的秘术我已传授给你,离开吧。”
“原来如此!”云忘归大喜,带着德风古道一干人对着紧闭的大门拜了拜,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门内的君奉天沉重的闭上眼。
玉离经,希望经过这一遭,能够让你彻底悔悟。
拿到特赦令的云忘归喜滋滋的遣走了众人,独自来到那被阵法环绕的屋门前。
可怜他家主事被关在里面那么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啊。
“离经,我来救你了,够义气吧!可别太感动,哈哈~”
云忘归立刻运起秘术指向结界,层层包围的阵法在一瞬间消失无影了。
云忘归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了门。
“离经!”
他喜滋滋的喊出声,却在看到那孤寂的背影后,整个笑容都僵住了。
“离经,师尊他们已经放行了。相信只要解决好天可眀鉴的事,他们也不会再继续追究。”
面前的人背对着他,没有半点反应。
云忘归烦恼的抓了抓头。
“哎,我知道你还在惦记小甜心,可是有传言她已经跟道门的原无乡私奔。这段时间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玉离经无喜无怒,依旧没有说话。
云忘归急了,“你再喜欢小甜心,那都已经过去了。以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老婆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云忘归自认为说得很有道理,谁知玉离经却突然转过身,吓了他一跳。
“离经,你干嘛?”
云忘归粗犷的神经察觉不对,但为时已晚,玉离经突然出手,强烈的掌风直接将没有防备的他掀翻在地!
“呜哇!”云忘归眼冒金星,晃了晃脑袋定睛一看,脑门渗出一大滴冷汗。
面前已经空无人影了!
“我的祖宗,你不会是要逃跑吧...”
云忘归蹭的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像火箭一般冲了出去。刚踏出一步,就看到楼千影捂着熊猫眼走来。
“你怎么了?有没有看到离经?!”
“主事跑出去了,我想拦他,结果吃了一拳。”
云忘归大脑一片空白,这下真的是完蛋了!
很快,德风古道上下全部集中到大厅里,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能做主的。
站在暗处的墨倾池,双目微沉,心思不明。
“怎么办,主事逃跑了。”楼千影捂着眼睛,将经过叙述了一遍。
“那该如何是好?天可眀鉴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啊。”
“现在不是关心天可眀鉴的问题吧,是主事不见了啊!”
“要不要汇报给昊正五道?”
“不可不可,法儒尊驾他...”
众人还在不安的讨论,却在一瞬间安静了。
云忘归豆大的冷汗流下来,眼珠子直直的盯着前方。
“怎么可能...昊正五道竟然全体出动。”
走在前面的是法儒君奉天,随后便是凤儒无情、剑儒无涯、侠儒无踪。
直至最后,一道诗号响起:“辅轩辕,见仁王,护天宫之护,行皇天之行。”
“竟然是皇儒尊驾...”德风古道众人集体行礼。
一道不凡之姿立于地面,他一甩衣袖,怒道,“千载明道.玉离经真是好大的胆子!”
云忘归紧张的心都快落下了。
“尊,尊驾,离经说不定是有难言之隐才被迫离开...”
“不必替他求情!”皇儒无上怒上加怒,他双目威严的看向一人。
“君奉天,此事你怎么看?”
君奉天收起至衡律典,对着蔺天刑单膝跪地道,“我在此发誓,一定会将玉离经捉回,给众人一个交代!”
“很好。”
云忘归一听,傻了眼,心彻底凉入谷底。
完了,这次要是被捉住,就不光光是三个月那么简单。
保守估计,要被关...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