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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爱的凋零

金真言 原创作家曜曜 1930 2024-07-11 14:46

  二十二

  翌日清晨,若兰给孩子准备好早点,待孩子吃完去上学走后,回到房间,斜躺到床上,双膝蜷缩着,将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间。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她觉得脑海里空荡荡的,一时间,她已经不能具体地想任何事情,一切就像一团浓重的雾霭,混混沌沌罩住了脑海。她觉得自己好累啊,好想沉沉地睡去,但却睡不着,好想把一切思考出脉络,但却无比迷茫。

  大约十点左右,若兰的手机响起,她起身接通电话。原来是诚爵的大哥打来的。一上来大哥就问道:“若兰,诚爵和你怎么样了?”

  若兰淡淡地说:“大哥,您别操心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大哥听后惊讶地问道:“啊,不告诉你别离吗?”

  若兰哽咽道:“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儿了,不如放手。”说着,眼中噙满眼泪。

  大哥马上说:“别哭,先挂了,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若兰歪倒在床上,一闭眼睛,含在眼中的泪水啪嗒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流趟到了床上。

  不久,就听到敲门的声音,若兰趿拉着拖鞋迈着缓慢的步子去开了门。只见诚爵的父亲和兄妹一起走进来。

  “来了。”若兰低声说了一声,便转身回房间了。四人随后也跟了进来。若兰坐在床边,微低着头,试图遮掩其红肿的眼睛和落寞的神情。

  只听他父亲哭着斥责诚爵:“这个不肖的东西,好好的家,就这样碎了。”若兰一听,禁不住又默默流下眼泪。兄妹见状也都红了眼圈。各自好言安慰若兰,若兰只是听着,不做任何回应。

  临走,诚爵的父亲说:“有什么事情来找我们,咱们还是一家人。”若兰忍着眼泪,冷淡地说:“不用了!”

  四人见若兰情绪低落,而事也已成定局,无计可施,待了一会儿,便告辞了。临走时,诚爵的父亲边走边气愤地数落着诚爵,若兰也不搭言。

  送走四人,回至卧室,若兰呆呆地坐在床上良久,然后方起身去洗了澡,又化了淡妆,穿了一身套裙,去上班了。

  来到单位,若兰如常和同事们打招呼。同事询问:“怎么上午没来?”

  若兰笑着说:“家里临时有点事。”

  她沏了杯红茶,坐在办公室静静地喝着。偶尔同事过来聊天,她便和他们敷衍几句。

  快下班时,母亲来电话,不过是絮叨些家常理短,并嘱咐对孩子耐心点,别总打孩子之类的话语。若兰听后,便连连应答:“嗯,知道了”。电话中,若兰只字不提离婚之事,一是觉得丢人,张不开口,二是觉得年迈的父母已经饱经风霜,不忍再让他们受这样的打击,再为自己伤心、担忧。

  下班回到家中,推开房门,一室的寂静。她走进房间,站在客厅中央环视着四周,一种淡淡的哀伤慢慢弥漫开来。她歪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抱着抱枕,把脸深深陷进抱枕里。她知道,以后的岁月,每次推开这扇门,这样的哀伤都会席卷而来。她紧紧地抱着抱枕,觉得四肢酸懒无力,如散了架一般。

  六点钟儿子放学回到家中,她赶忙起来蒸了米饭,炒了二个菜,在微波炉里又蒸了一个蛋羹,母子俩人围在桌前用餐。

  简单吃过,孩子非常懂事地回房间写作业,若兰则洗澡,然后回房间休息。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孩子何时上床睡的。待一觉醒来时,已是凌晨三点多。

  这时候,诚爵绝情的一幕幕闪烁在她的脑海。她回忆到,自己一年来为了家为了孩子忙个不停的时候,诚爵却在外面风花雪月,都一年多了,自己竟一无所知,关键是自己还一直疼惜他工作繁忙,尽量独自担负起家里的一切。想到此,忽然一股强大的恨意从心头升起,她觉得自己是那么愚蠢,她恨自己的愚蠢,更恨诚爵对他的欺骗,她感到的不单单是痛苦还有深深的羞辱。再想想诚爵临走时那种漫不经心,那种急不可耐,那种如释重负,那抹嘴角不经意间流露的一缕微笑,忽然怒火中烧,“蹭”的从床上坐起来,喘着大气,内心充满仇恨。她是反刍型动物,所以,时间不但不会消减疼痛,反而会让一切回溯得日渐清晰。她呼呼喘息着,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她咬着嘴唇,强忍着哭声,下了床,拉开抽屉,取了一张纸,坐到梳妆台前,用力在纸上写下“骗子”,然后用笔狠狠地勾勒字体笔画,试图将无限的恨意深深地刻进去。

  怒气在若兰心头一股股地往上涌,她一边勾勒,一边掉泪,想到嫉恨之处,更加使劲按笔,笔尖划破纸张,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破碎的裂痕。勾勒完毕,她将四个边角沾上透明胶带,用手捏着两个边角,走到客厅,往电视墙中央一按。两个黑体的、硕大的“骗子”就赫然彰显在那里。她退后几步,站在那里凝视着粗黑的两个字,心中充满仇怨。她端详着“骗子”,执拗地提醒自己要时刻记住他是一个骗子!地道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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