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两人买完玉石,走出店铺,街灯已亮,金言拿着玉石说:“我先把这东西拿回家,正好我们分头回家吃饭,晚上一起散步。”若兰想这一下午和金言一直闲逛,期间又闹了一场,觉得身心有点疲惫,便说:“我有点累了,晚上就不散步了。”说完,欲扬手打车。金言本已转身,听若兰说晚上不出来了,忙掉头回来,拉着她走到了一边,说:“那就别回去了,你不想折腾吗?那我就陪你折腾个够。”若兰听后,心下烦腻,不耐烦地说:“为什么都得听你的呢?一下午我们都在一起了,晚上不出来了不很正常吗?”金言也不辩解,拉着她直接去了‘土大力’。一进门,若兰赌气,叫过服务生,马上点了一个套餐,然后坐在那里一语不发。金言吸着烟,冷冷地看着她。
套餐上了桌,若兰拿起筷子也不管金言,便开始吃起来。金言直勾勾地看了一会儿,猛地抢过若兰手里的筷子,“呸呸呸”,冲着套餐内啐了几口唾沫,然后端过套餐盒,放到自己面前,大口吃起来。若兰看着金言的举动,瞪着眼睛愣在那里,起初是怒气,后来是诧异,她像看怪物似的,一脸嫌弃地蹙着眉头,看着金言一勺一勺把啐过唾沫的饭菜送入口中,并有滋有味地咀嚼着,还不时看她一眼挑衅她,若兰憋着笑,咬着唇不说话,脸上显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金言故意视而不见,若兰看着看着,实在忍不住,不觉“扑哧”笑了出来。金言扭头看了一眼,装着不笑,又低头猛吃起来。若兰用胳膊撞他一下,似笑非笑地戏谑道:“喂,金续辉先生,好吃吗?”这时,金言才忍不住“噗嗤”坏坏地笑出声来,又忙低了头,压低声音向若兰窃窃私语一番,逗得若兰哭笑不得......
一日午后,两人吃完午饭照例通电话,若兰一边走着一边和金言聊天,金言从电话那端听到嘈杂之音便问她在哪儿了,若兰说正在街上,往美容院走着呢。金言听后顿时怒道:“马上回单位,去美容院做美容你请示我了吗?我同意你去了吗?你又自作主张,想折腾是吗?马上给我回去,到单位给我拿单位电话拨电话,否则后果自负。”
若兰千般解释,仍无济于事,终拗不过金言,本已经快到美容院了,不得不折回头。她很清楚倘若不回去所谓的后果自负是什么意思。回到单位用座机给金言打了电话,然后躺下来午休。
次日早上,若兰便早早请示金言说中午要去超市买东西,金言见若兰言行听从了他的要求,心下很满足。笑着答应后说:“我不是想管着你,只是想你有一种愿意听从我的态度。”若兰听后懒怠矫情,也觉得很多事情也无关大碍,便觉得听他也无妨。
中午,阳光正好,若兰整理了一番来到超市。首先购买了家庭必需品,然后想到和金言前几天买的普洱茶茶饼,知其饮水机热水水温不够,便走到电热水壶区,欲为金言选一款电热水壶,以便专门沏茶使用。
若兰看着陈列架子上粉红色和淡灰色两种颜色的热水壶,犹豫半天,不知道买哪种,于是拨给金言电话问道:“宝贝,我现在在给你买电热水壶了,以后就用我买的水壶烧的水沏我们一起买的普洱茶。对了,有两个颜色,粉色和灰色,你喜欢哪个颜色啊?”金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粉色。”若兰呵呵一笑,心底特别喜欢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金言性情上的这份坚定。
晚上,若兰抱着电热水壶,站在金言公司附近的班车站等着他,见面后,金言接了电热壶,十分开心。一手抱着电热壶,一手牵着她去乘车。两人来到1路终点站,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几盏路灯投下微微的光影,站台内寥寥几个人,只听得冬日的夜风嗖嗖吹过来的声音。若兰裹紧黑色大衣的领子,然后站在金言对面,轻轻跺着脚,喊着好冷啊!金言却无一丝寒意,他望着遥远的天空说:“前一段日子,有个剧组约我去做男一号,我没去。”若兰听了,两手抱在一起在嘴边哈了哈气,一本正经地看着金言说:“前几天,也有个剧组约我去做女一号,我也没去。”说完,忍不住掩嘴笑起来。金言知道若兰听出了他胡诌之语,故意如此学他的,便用手拧着若兰的脸颊,笑道:“让你不学好。”若兰笑着一扭身躲闪开,跑出几步应对道:“我就知道你胡诌,还说的有根有叶的呢!就你这么臭美,剧组找你做演员,你会不去?那还是你吗?”
两人正调侃着,1路公交车进到站台,掉了个头停在他们旁边,两人刷卡上了车,若兰坐在靠窗的位置,金言坐在她的身旁,两人不约而同伸出手,十指相扣在一起。车缓缓启动,若兰把头微微靠在金言的肩头,隔过车窗望着迷蒙的路灯,路边新建的高层住宅区,红色的信号灯一亮一灭,就像来来往往的人生,你方唱罢,我来唱。
很快便来到茱萸道“世界综合大卖场”。刚一迈进大门,若兰就将黑色大衣脱下来递给了金言,金言接过大衣,不知若兰要做什么,忙问:“干嘛脱大衣啊?”若兰一边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一边一本正经地说:“漂亮啊,和你学的。”金言抿嘴笑了笑,摇了摇头,一副满心喜悦又拿若兰没办法的样子。
只见若兰身穿红白条纹,白色衬衣领毛衫,下穿黑色百褶短裙,褐色马丁靴,披着一头直发,回眸浅笑,明亮的眼睛里泛着纯真的快乐。他上下打量着若兰,不禁笑道:“今天怎么打扮的这么年轻啊,不过快穿上,别冻着。”说着把大衣递给若兰,若兰像个孩子一样,摇着头撒娇,连说不穿,金言更喜其娇媚之态,只得走上前,亲自将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又轻声细语地劝慰道:“老婆,我看到你今天打扮得很漂亮了,不过,今天天气太冷了,要穿上。”若兰一边把胳膊伸入衣袖内一边说:“你每次一进商场不都脱外套吗?我这可是和你学的。”金言听后哈哈大笑。
这时,两人路过灯区,金言带若兰走进去,随意闲逛着,东看看西看看,忽然墙角一个一米左右高的奶白色布灯吸引住了他的目光,金言上下左右地观看一番,对若兰说:“等以后,我们住一起的时候,就买一个这样的落地灯。”若兰仔细看了看这盏造型极简的落地灯,觉得就是简单地一层壁布,便问金言:“你觉得这灯很好看吗?”金言道:“独特,我原来在那个女人家看过,柔美光线透过壁布,使整个灯特别漂亮。”若兰只听到‘那个女人家’便想着那个女人是谁?金言在她家和她曾发生过什么事情,至于金言解释布灯如何美丽,早已听不见了。
穿过灯区,两人乘电梯来至二楼,进了一家餐厅,购买了用餐充值卡,随意点了食物。金言喜欢吃辣子,特意让服务生在其饭菜里加了辣椒酱,边吃边告诉若兰,每天早上,他就喜欢吃煎饼果子,抹上一圈辣椒,特别好吃。若兰悄悄记在心里,想着有一天早上,她亲自给他买了一套热热的抹着一圈辣椒的煎饼果子,送到他公司门口,看着他在清晨的阳光下大口大口吃下去的情景,不觉笑了一下。金言问她笑什么,她便转而问他:“除了喜欢吃辣子,还喜欢吃什么?”金言边吃边说:“肉,可我妈最近说猪肉涨价了,我问她怎么不做肉了,她竟然说你不交生活费,肉又涨价了,贵,没钱买,想吃自己掏钱。呵呵,我无奈啊,马上给他二百元,告诉她去买。结果买的猪蹄,做咸了,非要倒掉,我说别倒,留着我吃,我不怕咸。我妈妈有时候就像个小孩似的,老歹哄着。”
若兰笑道:“多好啊,妈妈最爱儿子了,爸爸一般最爱女儿。其实,你已经工作了,每个月交些生活费吧,还有像母亲节、父亲节也给他们买点小礼物,有时候父母并不是稀罕这些东西,只是喜欢那种孩子心中有父母的感觉。”
金言道:“嗯,我知道。我妈确实很宠我,我都不敢想象要是我妈死了,我将怎么生活。”说着金言侧过脸庞,用手指拉着耳垂,让若兰看耳朵上的耳洞,说道:“这一辈子,我只爱钱和你,还有父母。我耳朵上三个耳洞,代表着父母、金钱还有你。”若兰听后十分感动,亲自夹了菜放到金言的碗里。金言吃着,又回忆起当年在加拿大的生活,不觉流下泪来。若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忙拿了纸巾递给他,并找了个欢快的话题,逗他开心。
晚饭后,两人各自回家,洗过澡,金言便插上若兰送的粉色电热壶烧水沏茶。其母亲走过来问谁给的,金言神秘一笑,没有回答,几分钟后水便烧开了,金言的妈妈赞叹烧水速度好快,金言听后十分开心,便发了一条短信给若兰,告诉若兰其母赞叹电热壶烧水速度快。若兰看了短信,心里也十分快乐,她觉得小小的礼物能让金言开心一笑,她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