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她说今天就去办理离婚手续。”诚爵听后没再言语。

　　两人牵着手默默无语地在广场里行走，各自怀着心事。

　　“我从大学时认识了你，你是我的初恋，恋爱那么多年嫁给了你。从嫁给你那天起，我就想着，这辈子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一起慢慢老去。所以我愿意和你一起奋斗。现在我们购买了自己的房子，还清了贷款，孩子也大了，日子刚刚稳定，你却闹着和我离婚。你于心何忍呢？”

　　诚爵牵着若兰的手，继续忧伤地走着。

　　若兰接着说：“如果离了婚，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你放心吗？”

　　诚爵说：“我相信你会很坚强。而且我还相信你肯定会把儿子带得很好。因为我了解你。”

　　“你真的了解我吗？你若真的了解我，就不该这样做，你会打碎了我的梦，毁了我的一生的。”

　　诚爵听完皱紧了眉头。

　　“假如你和罗玲真的结了婚，你们的感情能经历岁月的考验吗？你们现在不过是一时的激情而已。”

　　说着，两人不觉走到广场“福”字雕塑前。大红的雕塑，呈现着一种中国式的喜庆。雕塑下，金色的大理石上，镌刻着99个不同字体的“福”字。若兰与诚爵手牵着手，迈着步子，双脚踏在一个又一个的“福”字上。

　　若兰一边踏着一边低声数着踏过的数字。当踏到中间那个最大的篆体“福”字上的时候，不觉感叹道：“我们的幸福在哪里呢？”

　　诚爵听了，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

　　踏完“福”字，两人走到广场一角的长椅上坐下来。望着广场里穿梭的人群，想想世事变化无常，若兰竟有点恍若梦寐的感觉。

　　稍坐之后，诚爵起身说：“别坐太久，天气凉。”于是，两人又在广场里慢慢散步。

　　这时候，诚爵看到不远出的路口处，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便问若兰：“吃糖葫芦吗？”若兰点头“嗯”了一声。

　　诚爵便松开她的手，让她在原地等着，然后独自穿过马路去购买。不一会儿，只见诚爵举着一支红果的、一支山药的糖葫芦向她走来。

　　“你吃哪个？”

　　“都是给你买的，吃吧。”

　　若兰举着糖葫芦，想起以前两个人互相喂对方吃糖葫芦的逗趣的情景，不觉黯然神伤。此刻她哪里还吃得下呢！于是，她只吃了两个红果便拿在手中，不想再吃。

　　诚爵看着若兰落落寡欢的样子，忽然说：“要不你再给罗玲打个电话吧，只要她不离婚，我就不离。”

　　若兰一听马上来了精神，忙拨通罗玲电话，把诚爵的意思传达给了她。

　　挂了电话，诚爵的手机马上响起来，电话里传来刺耳的歇斯底里的声音：“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民政局，你也赶快和她去离婚。”

　　若兰走在诚爵身边听得一清二楚。

　　诚爵漠然地挂了电话。

　　“有她老公的电话吗？把他的电话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诚爵毫不犹豫地就把电话号码给了她。

　　拨通之后，若兰将离婚弊大于利以及种种利害关系又对罗玲的丈夫说了一遍，试图改变局面。然而罗玲的丈夫赌气地嚷道：“我也受够了，与其看她整天寻死觅活的，不如成全了她。再坏的结果，也比她死了强。我同意和她离婚，女儿我带着。再说他们俩该干的事也都干了。”

　　若兰诧异地问道：“不是说只是打打球，吃吃饭吗？”

　　男人冷笑道：“你也太天真了吧。”

　　若兰焦急地说：“那就这么离了？”

　　男人说：“离了吧，也没意思，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于是，若兰失望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