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若兰失望的挂了电话,觉得在罗玲那方已经无法争取改变,再看看诚爵忧心忡忡,左右为难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两人依然茫然地行走着,不觉时间已到中午。
两人进了饭店,在店内二楼栏杆处坐了,诚爵点了若兰爱吃的水煮鱼,又点了素茄子,番茄汤,两碗米饭。水煮鱼上桌后,诚爵忙给她夹了鱼肉放到餐碟里,并疼怜的说:“趁热多吃点,你最爱吃的鱼肉。”若兰用筷子夹起鱼肉,欲送入嘴里时,一想此情此景以后将不复存在,不觉又红了眼圈。她含泪低头吃着鱼肉,诚爵则坐在对面看在眼里,待她吃完,便又马上给她夹过来……
吃完饭,走出餐厅没多久,便有电话打给诚爵。
诚爵接完电话,淡淡地告诉若兰:“她办完离婚手续了。要我遵守当时的约定,也马上去办理。”
“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一旦办理了离婚,我们的档案记录就落下了痕迹,而且生活的一切都会被打破,会发生很大改变,你都做好准备了吗?”若兰停顿了会儿,质疑地问道:“你真的爱她吗?你爱她什么呢?”
诚爵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爱,说实话,罗玲哪方面都比不上你,不论长相、气质、品行、素养,都不及你。唯一的就是我在她面前自信,而你要求我的太高。”
若兰说:“我要求你高,因为你是我老公,我怎么不去要求别人呢?再说我要求你什么了?也不要求你功名,也不要求你利禄,不就是按时上班挣点工资回家吗?家里的一切我都操持,孩子学习你也不用管,问题是我不也上班吗?”
诚爵说:“门坏了,我就得是木匠,水管坏了,我就得是水暖工,灯坏了,我就得是电工。”
若兰说:“难道,这些不应该由你来处理吗?”
诚爵许久不说话,半晌方说:“我们没有共同爱好,我喜欢运动,你喜欢看书。你总也不陪我打球。”
若兰质问道:“难道就因为这些吗?为什么我必须陪你打球,你为什么不陪我看书呢?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都是为遮掩你出轨找的理由吗?”
正说着,罗玲又打过电话来,逼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办理?”
诚爵说:“再过会儿吧,我不是和若兰没感情,我们还在商量。”
罗玲听罢,怒气冲冲地嚷道:“商量吧!”说完就挂了电话。诚爵马上又打过去,但是罗玲已经关机。过了会儿再打,还是关机。这时候,诚爵忽然烦躁起来,并对若兰大发雷霆,大吼道:“你就光想自己,我们都好了,就让她一个人痛苦。”说着疾步向路边走,扬手搭乘计程车。
若兰心头一片苍凉的感觉:这就是我的丈夫吗?刚才还温情脉脉,满心歉疚的一副样子,现在为了罗玲一句话忽然变得如此嘴脸,她忽然发觉,自己在他心中多么的无足轻重,那个叫罗玲的女人,已经真的占据了他的心。那么留下这样一个男人还有什么价值呢?
她紧随着诚爵来到路边。计程车驶过来,诚爵也不管若兰,开门就上了车,若兰只好也开门上来。上车后,诚爵急忙告诉司机去哪里,并告诉司机开快点,有急事。若兰看着这一切,心凉了大半截,自尊心深深地被挫伤了。于是她坚定地说:“离吧!”
诚爵听后不觉怔住,却未答腔。拿着电话继续给罗玲打电话,发现还是关机,十分焦急。诚爵说:“她有忧郁症,我真怕她想不开跳楼。”
若兰冷笑道:“你也不用着急了,我看她说话底气那么足,也不可能跳楼。不就是离婚吗,我同意了。你也用不着给她打电话了,回家拿着结婚证,户口本我们去离婚。然后你拿着离婚证去找她,一切就都解决了。”诚爵听了,一时间反倒不知怎么应答了。
细雨蒙蒙地飘洒在空中,下了车,若兰淋着雨自顾上了楼。诚爵皱着眉头,跟在身后随即也进了屋,在抽屉里取了户口本、结婚证、身份证,然后两人先后出了房间。站在路边打了计程车,一路无语来到民政局。
进了民政局,先填了表格,然后到财产公证处办理了财产处理,又去照了合影,最后取了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