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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半人半鬼

诡梦事件簿 伏灰三万 6875 2024-07-11 18:29

  “别担心了!会没事的。特派组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先跟我回去!”程彻打着方向盘带着葵姝往秋叶公馆方向驶去。

  ……

  秋叶公馆内,葵姝恹恹地坐在餐桌前,强撑着疲惫的身躯,看着眼前忙碌布菜的程彻,又扭头看看边上一脸温和笑意、不请自来的荼镈斯。

  “荼主厨,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葵姝礼貌问道。

  “澄园最近要上新菜系,本来和程总约好今天同你一起试菜的,结果听说你身体不适,就顺道带了几样清淡的菜色过来看看你!”荼镈斯看了看忙碌的程彻,又对神情恹恹的葵姝关切道。

  “你啊!就别想了,好好给我试吃新菜品,这些都是这季度要上新的,赶紧吃了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帮忙!”程彻佯装嗔怒。

  一旁的美男厨神一脸宠溺得看着教训葵姝的程彻,“这道银叶莼菜羹清凉爽口,专门为你做的,尝尝看。”说着将手边的汤羹推向程彻。

  “噗嗤——”葵姝口里含着一口小米酸枣粥忍不住笑出声来,“敢情荼美男不是来探我的病的,原来是来看你的!”葵姝凑近程彻耳边小声戏弄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话快说!你到底干什么来了?”程彻咬了一口专为她准备的蜜焗乳鸽,没好气地质问荼镈斯。

  “我就是来看看葵姝的,希望你能早日康复,澄园少了你,大家都少了许多快乐!”荼镈斯好脾气的笑着。

  “哼!人也看完了,菜也送到了,还不快滚!”

  “马上就走。来,你先把这碗羹吃完,消消火,吃完我就走!”温和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哄道。

  程彻回以一记白眼,三下五除二,喝完一碗汤羹,咂咂嘴:“味道不错!可以上菜单了!再多放一点小银鱼就更好了!我吃完了!回头剩下的菜品需要调整的问题我会电脑发你。门在那边,慢走不送!”程彻头也不抬地冲门口挥挥手。

  荼镈斯无奈轻笑一声,起身准备离开,临出门前,扭头对葵姝道:“葵姝啊,你别急!再耐心等等,一切顺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的,你放心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说完也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推门离去。

  “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时候轮到这只土拨鼠(荼镈斯外号,程彻专属)来陪你了!嗯!这个奶油真不错!你真不来点?”程彻一边嫌弃着荼镈斯,一边不死心的向对面的素食者推荐着手中的动物奶油。

  “不了!”葵姝连忙摇头,“荼先生对你这么好,长得帅,人又温柔,还是顶级主厨,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葵姝双手支着下巴点评道,言罢还拿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老铁树。

  “你少来!休想在我的霸总道路上安插绊脚石!”程彻没好气道:“怎么这会儿不难受了,不难受我带你去找马鸣宇协助办案去!?”

  “哎!还是别了!你让我安生两天吧,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了!”葵姝立马起身告退。

  “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睡,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程彻警告道。

  关上房门,葵姝疲惫地倒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出神,半晌,眼泪无声自眼角滑落。

  深吸一口气,默默翻身,葵姝将自己蜷缩起来,闭上眼睛,陷入黑暗之中……

  四周雾气白茫茫一片消散在黑暗中,葵姝身在其中踟蹰不前,十分钟、三十分钟、一小时,不知站了多久,葵姝实在坚持不住了,她蹲下身来,闭上双眼,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肩,嘴中念念有词:“快醒来!快点醒来!葵姝,你快醒醒,这都是梦!”

  就在此时,一双温暖有力的双手扶上葵姝双肩,吓得葵姝一激灵,差点失声尖叫,猛地张开双眼就欲向前冲出去。

  “姝儿,别怕!我来带你离开这里!”一道清朗的男声传入葵姝耳中,男人的双手牢牢地抓着葵姝的双肩。

  闻声葵姝收回往前迈出的右腿,上身僵硬,怕见到什么丑陋男鬼,再次闭上双眼,更不敢回头,“你、你、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葵姝哆嗦着。

  “是我啊!我是庆戎啊!你回头看看我!我来带你回家了。”男人在葵姝耳边语气艰涩,轻声说道。

  借着对方掌心的力道,葵姝慢慢转身,与之面对面站定,低着头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偷瞄面前的人。

  “是你!秦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在梦里看清你的样子!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葵姝发出惊喜的叫唤,一步上前紧紧握住身前男人的双手,双眼清亮,满含欢喜。

  就见男人嘴角含笑,修长的双手拂过葵姝有些缭乱的鬓发,轻抚着她的脸庞,满是歉疚与怜惜:“思君不见倍思君,别离难忍忍别离。多年相见不得相守,过错都在我!姝儿,你还愿意跟我回去吗?”

  “什、什么思不思,离不离的?你在说什么?我跟你回家做什么?我家在秋叶公馆啊!”葵姝一头雾水,疑惑的发问。

  “姝儿,你不属于这里,你想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中吗?”秦冗紧紧抓着葵姝的双臂殷切问道。

  “我当然不属于这儿,这是我的梦境,你能带我出去吗?这里实在太阴森了,我不想再待下去了。”葵姝答道,“还有,醒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我该去哪里找你?”

  “果然,还是我太心急了!”男人落寞的低头喃喃道。

  “不过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就会一直守在你身边!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男人又抬头恳切道。

  听见梦中情人的表白,葵姝满眼桃心的看着对面的人,激动地点点头,又指了指对方的身体,“好啊!好啊!不过你现在可以先带我出去吗?你看你都变透明了!你可别扔下我一个人先走啊!”

  秦冗看向自己的双手,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身躯,果真如葵姝所言在虚化边缘。

  他急忙抓住葵姝的双手,带着她大步往前方的雾气中走去,“来不及了!姝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雾色四散,眼前变化出一条通道,两侧耸峻的杉柏整齐林立。

  葵姝只觉耳边疾风掠过,周围的景致在不断倒退,她看着身前逐渐虚化的颀长身影,感到片刻迷茫:他这是要带我去哪儿?管他去哪儿呢!能与梦中情人相会,高兴还来不及!快别想这么多了!想着又紧了紧交握的双手,对上男人回头看来的双眼,葵姝回以粲然一笑。

  渐渐的眼前出现一片绚丽的虹光,一条如珠光缎带般的宽阔清河出现在葵姝眼前。

  清澈的河水泛着七彩霞光,诱惑着葵姝想要纵身跃入其中,一探究竟。

  她挣脱开秦冗的双手,奔向岸边,趴跪在地,兴奋地冲身后之人喊道:“秦冗,你快来看,这条河好神奇,河水居然带有彩虹色的珠光。你说,这水里是不是藏了无数珍宝?真想跳下去看看底下究竟有什么!”

  葵姝伸手掬起一捧河水,又将河水撒向夜空中,更加奇妙的一幕出现在二人眼前。一段段世间人的幻象展现在两人面前,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这河水居然能幻化出世人的回忆!”葵姝张大嘴巴,惊呼道。

  “这是忘川,忘川河里藏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藏!”秦冗凝睇着葵姝,声音低沉地回应着。

  幻象消失化成一颗颗光洁无暇的珍珠落回水面,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忘川!不是说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吗?怎么和书上说的根本不一样?”见对方不答,葵姝扭头问道,却被身后秦冗满含深情、依依不舍的眼神吓了一跳。

  虽然我很吃你的颜,但哥们儿你也别这样啊!整的我好像要弃你而去似的!葵姝暗想。

  “你怎么越来越虚弱了,这个美梦这么快就要醒了吗?”葵姝见状起身跑回秦冗身边,紧张的对其上下起手。

  “姝儿,我没事,你别担心。听着,这只是我的化身,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马上就要到子时了,会有摆渡人来接你回去,他会告诉你如何破解梦魇的方法,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保护好自己,你再等等,我很快就会来接你!”话音刚落,身前的人影随风而逝。

  “喂!别走!秦冗!”葵姝小跑两步看着茫茫夜色,失落道:“怎么总这样,不是说不上话,就是在匆匆告别,就不能好好相处一会儿吗?”

  “哎——”葵姝长叹一口气,走回忘川河边坐下,双腿在河面上晃动,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碎碎念道:“摆渡人啊!摆渡人!你怎么还不来啊!美男没了,就快让我醒来吧!”

  小声嘀咕着,俯身看着脚下的忘川河水,层层水波划过,河底似有动静,透亮的河水开始冒出无数细小的黑色汽泡,葵姝心中一惊,赶忙起身倒退两步,又看看自己的双手,确认双手完好,还不死心的在衣服上蹭了蹭。

  “哇!还好没被腐蚀!这忘川怎么这么奇怪,根本不像传说中的可怕,不仅如此美丽,居然也不伤人,但这黑色气泡又是怎么回事?”说着,葵姝疑惑着又向前靠近。

  河中的气泡越来越大,好似仙人在星河里挥洒的墨点,黑暗中掺杂着丝丝珠光,随着气泡的集聚变化,水面开始沸腾。

  “轰——嘭——”的一声,一艘宽大的乌黑木船冲出水面,大风骤起,大片水花化作彩珠四散而下,船头坐着一个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一身破旧的黑衣,毛边随风飘舞,不知年岁几何。

  那人原该暴露在外的头部和双手竟全被黑色的绷带遮挡,不见本来面目,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

  就见他跨坐在船头的木箱上,伸手取下斗笠,拍拍上面并不存在的水珠,将其放置一边,顺手拿起脚边的酒壶,往嘴里猛灌几口,呼出一口寒气:“呵呵呵——上船,开工啦!葵姝小友,可是要搭船?”似男似女的模糊音色自他口中传出。

  “你就是摆渡人?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葵姝侧侧身小心问道。

  “在下正是忘川摆渡人。至于你的名字,知道便是知道,何须多问?小友可要坐船否?”摆渡人再次问道,船身也随着他的发问自动靠近岸边。

  “坐!”葵姝回想秦冗留给自己的话,立马上前。

  “是要去往何处?”

  “回到现实世界去!”

  “何为现实,何为虚假?不过是入梦三分,大梦未醒罢了!”摆渡人缓缓说道。

  这怪人在神叨些什么,葵姝腹诽。

  “秦冗说,您知道破解我身上梦魇的方法,还请高人为我解惑。”葵姝一步踏上船板,对摆渡人一身古朴装扮便俯身作揖恳切道。

  “你自出生以来,便能常入梦他人所历之境,为鬼怪所托绮梦。那是因为你本为这忘川河里的万千亡魂执念所化,千百万年来,这忘川承载了太多,水满则溢,因果循环。你在这忘川河床中凝聚而生,化解了忘川决堤的危机,你生来便无父无母,是忘川赋予了你生命,它便是你的母亲,而这河中的执念皆因万物而生,这世间万物便是你的父亲。原本,你幻化成人的模样,可自由行走于世间,做一个潇洒快活的无忧之人。可千年前你遭受重创,本该陨落,有人为你逆天改命,强取忘川之力重聚你的神魂,结果遭受了忘川反噬,以至于你丢失了最为重要的骨魂。失去了骨魂,你虽可如常人一般活着,却为亡灵鬼怪们打开了一扇与人世沟通的大门,这些亡魂因执念颇深游荡人间,自然想透过你做一些事情。”

  葵姝傻傻地看着摆渡人,感觉就像在听天方夜谭: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呀!我虽然的确被领养过,那也没必要如此瞎扯吧!说半天没讲到重点啊!还万千执念所化,受创重生,我一个佛系老阿姨,不求功成名就,婚姻美满的,能有什么执念。骨魂是啥玩意,三魂七魄里也没这号人物啊!算了算了,今晚可能就真的只是做梦,这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那就再和这摆渡人唠会儿嗑吧!我倒要听听这脑细胞造出来的神秘人还能编多少瞎话。

  “照您如此说来,我必须得寻回我的骨魂才能变成一个正常人吗?”葵姝收起心中腹诽继续问道。

  “正是,你不是人!如何能继续行走人间,不出三年定会化为乌有消散于世间,或为千百恶鬼上身,不得安宁,当务之急,便是寻回你的骨魂。”摆渡人正色道。

  “岂有此理,你才不是人!你忽悠就忽悠,怎么还骂人呢?别以为在梦里我就不敢揍你!”葵姝撸起袖子没好气道。

  “大梦初醒,方可为人!”摆渡人望着璀璨星河感叹道,又扭头对葵姝招招手,“你过来!我教你如何去寻你的骨魂!”

  闻言,葵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缓缓退步至船边,大有你敢动我,我就跳回岸上逃跑的架势,扭头一看却不知何时,船早已离岸多时,哪有岸,这哪是忘川河,这明明是忘川海,船下的河水也变成了血黄色,河底有无数黑影穿梭其中。

  葵姝一哆嗦,再一回身,摆渡人已经闪现至葵姝眼前,“呵呵呵~小友别怕!”,就见他抬手轻轻按住自己的天灵盖,口中默念晦涩难懂的口诀。

  葵姝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觉一阵头痛欲裂,脊梁骨似有烈火焚烧,万蚁噬咬,痛苦万分。

  摆渡人眼看葵姝瞬间倒地不起,在船板上剧烈地翻滚,却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看着大汗淋漓,面目狰狞,脸色惨白的女子,他缓步上前俯下身从葵姝身上取下随身携带的布袋子,打开,随手取出里面的陶罐。

  “不……不要……是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别伤害它!”葵姝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涕泪横流,转动眼球艰难地抬头地乞求着,忍着剧痛向摆渡人的脚边爬去。

  摆渡人并未理会葵姝的话语,自顾自的将瓶子托于掌心,令其漂浮于月光下,凝视半晌,掌心轻轻一合,“嘭——”瓶子应声炸开,白色的骨灰随着瓶体破裂漂浮于空中。

  “不——”葵姝目眦欲裂,眼前阵阵发晕,浑身青筋暴起,一时气血攻心喷出一口血来。

  好像感受到一切不可挽回,她的身体抽搐着由蜷缩变成仰卧,喉间发出“赫——赫——”的粗喘,血液似要堵住她的咽喉不让她呼吸,她静静躺在船板上任体内的痛意游走,紧盯着摆渡人手掌上那团变成白色雾气的骨灰,眼神越发涣散。

  待摆渡人再一收掌,雾气瞬间集合,凝结成一颗灰色玄石,发出熠熠光辉。

  他拿着玄石来到葵姝跟前,单膝跪地,感叹道:“你的那只灰犬是忘川尽头的往生石所化,从前,你于忘川陪伴它数千年,如今就由它陪着你,引领着你找回你的骨魂吧!”说罢,大手一挥,那灰色玄石变化成一枚圆戒牢牢锁在葵姝右手食指上。

  船板上的葵姝喘着粗气,收紧拳头,用力将其挪回胸前,企图用身躯包裹住它。

  “疼也疼的差不多了,来看看盛你骨魂的法器吧!”说着,摆渡人再次将手掌探向葵姝的后勃颈。

  “不——不要!啊——”葵姝惨叫出声。

  就见摆渡人的指尖像锋利无比的刀片一般划破葵姝后颈的皮肤,手掌轻松地撑开皮肉探了进去。

  此时的葵姝眼球不自觉地向上翻起,满是鲜血的嘴已经发不出半点声响,处于死亡边缘。

  摸索半晌,摆渡人终于锁定一截骨头,用力捏住,猛得往外一抽,引得葵姝再次吐出几口鲜血。

  一组半透明的脊梁骨暴露在月光下,骨骼棱角分明,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随着骨头的离体,葵姝反而觉得能喘上气来了。我这是真的要死了吗?如此想着,葵姝努力抬起双手想确定自己是否魂魄立体了。

  “行了,快起来吧!姑娘家家这幅狼狈模样躺在地上打滚,成何体统!”摆渡人嫌弃道。

  船板上的葵姝呆愣片刻,感觉自己的身体果然恢复了知觉,虚弱的翻身起来,还未站定,一个猛子跃起向一旁赏玩着透明脊梁骨的身影扑去,恶狠狠道:“老娘今天和你拼了!”

  “啪——”摆渡人随手一挥,那截骨骼竟变成了一段骨节鞭,牢牢将飞扑过来的葵姝捆住,令其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耍这些花招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咱两一对一,单挑!”葵姝不服气地嗷嗷叫嚣。

  “你啊!还是这么顽皮!”摆渡人感叹道,“你现在半人半鬼,人间呆不久,阴间也收不得你,你难道真的想就此虚度余生,不留一丝痕迹的消散于世间吗?”

  “你这疯子到底在说些什么?”葵姝怒道,“我可没空听你编瞎话,快放我出去!”

  “你看你身上的圭骨椎,现在已经是半透明的状态了,你拖得越久,离你消散的日子越近。你虽是孤儿,可你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在惦记着你,难道你就真的想要他们彻底将你忘记吗?”摆渡人再次补充道。

  闻言疯狂挣扎的葵姝怔忪片刻。

  “寻,或不寻,全在于你!醒,与不醒,也在于你!生死有命,全看你如何选择!记住,若想知道谜底的答案,跟着你的内心去寻找,它自会告诉你孰是孰非,孰对孰错。血魔犬将是你寻回骨魂的第一劫梦魇,那十三劫梦魇是你成人成鬼的关键。若是你想知道前因后果,往生石内的往生图自会带你去寻找破解谜题的方法,这寻梦纳骨的路途,也请你三思而后行,万千珍重!摆渡人……”未等对方说完,葵姝便失去了听觉,接着还未辨别出最后几个字的唇语,葵姝便陷入一片漆黑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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