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修也在那紫红色雷电中,“换了”一身衣袍。一如初见一身绿袍着身,双手合十、眉心一点红薄唇绯红。
“依依要开心、要洒脱、莫生忧,最后忘了我好吗。”复尘来到那枯败、孤零的大树下,仰头望向依旧时携满虔诚的祈求与那只属于依旧的珍惜柔情。
让依旧“千斤压顶”难以呼吸,最后在呼呼作响的狂风中,电闪雷鸣的前兆中跃下枝头,踮起脚尖抵住了复尘的额头:“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复尘不动声色地吻上了依旧的唇角,带着温热珍重低哑着回应着依旧的呢喃:“是啊!可怎么办呢…”这世间,无论是情爱还是善恶,都太难以分辨对错了。
依旧缓缓闭上了眼,抱紧了复尘的腰身声音有些低哑的道:“怎这般傻呢!傻的那样让人心疼,让我这个没有心的人情何以堪啊!”
“哈哈~依依别怕,我来~”复尘缓缓后退了几步,伸手快狠准的穿过了自己的滚热的胸膛。
将那颗炽热滚烫的心,混着鲜血掏了出来。小心翼翼又无比珍重的,放在在了依旧的掌心。
复尘笑看着依旧,再次倒在了依旧的怀中。伸出了另一只干净温热的手,抚上了依旧的脸颊。“依依~记得要忘记啊…”
依旧看了看怀中无悔、衣衿染血还满是珍重为自己抚平眉头的复尘,再看了看掌心上那颗还带着暖暖热流、为她不停跳动着的心脏。
哈哈哈~依旧笑了。笑得特别大声与无情,轰隆~那紫红色的雷霆这种带着行刑劈在了依旧身上。依旧一点点抱紧了怀中之人似要把他融入骨血,一道一道又一道。
直至怀中人幻化堪比日月的绿色萤火从依旧怀中飞出,依旧才呆愣愣的望着那抓空的双手倒下。蜷缩成一团,依旧双手环住了自己眼角更是渗出了令她模糊的血红。
“哈哈哈~哈哈哈,断了、断了~”依旧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发疯似的呢喃着。闭上眼的那一刻,恍惚间依旧好似再次看到那个双手合十、眉目温和、喜着绿衣的“少年郎”。
而月国皇宫,女帝月喼阎着着一身红色纱衣单手撑着脑袋,斜睨着寝殿里里外外的黑甲士兵以及为首一身龙袍加身的月同笙。
漫不经心的打趣着“这就是摄政王蛰伏多月的效果吗?”女帝说着伸脚将脚下的死尸一脚踹开,满是魅惑宠溺的起身。
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风情万种地向月同笙走来。妖娆,妩媚的身形在这数千万士兵的围剿中,恍若入无人之境。
最后停在了月同笙的面前,满是酥媚的声音里带了丝建设:“小笙儿既然这般不听话,那孤食汝之血,啖汝之肉。这便也算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月同笙勾唇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疯子~”女帝扬眉,忽而一把掐住了月同笙的脖子。
然后一点点收紧再收紧。女帝愉悦到极致的闭起了眼,享受起了“活物”在她手中一点点失去了挣扎掌控感。
而月同笙被女帝掐住脖子的那一刻,他诧异的发现自己无法反抗。一身内力作废看着那女人明明享受杀戮的模样,可在最后闭眼时。
月同笙又在那魅惑到极致、冰冷到极致的眸子里面看到了一丝茫然。月同笙竟可笑的心疼了,心疼一个囚禁了他数月的女疯子。
女帝想,她真的是疯了呢!哈哈哈,站在高位的掌权者,没有一个不是“疯子”吧?冷血又自私、博爱又大方。可为什么心还会痛呢?怎么会痛呢?
女帝终将已经失去了生息的人儿打横抱起,捡起了地上的长/枪闯出了层层围剿的士兵。给月国进行了彻底的大清洗,天破晓时。
酒久久来向那满身是血的女帝辞行了,一身朱砂色长袍衬得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十分僵硬没有生机。
“恭喜陛下终得其善身,这是主子让我在今日交出係宗卷。关于陛下与月同笙相生相斥的前因,皆在此宗卷。此外主子还说,月国的天下只可是女子…”
女帝闻言伸手抹掉了脸上的血迹,眼底染满了趣味儿,接过了酒久久递予地係宗卷…
月国城门上女帝看着酒久久一身玄色长袍随风飘扬,似是看了什么宗卷策马向北而行。而那脸色发白,没有一点血色的公子哥似傀儡般不知疲累,追着了马儿在血红的苍穹初晨下,显得那样诡异滑稽…
南国闹市街头,一身火红色嫁衣的娅婵抱着同为一身火红色婚服苏庆手臂,在人群围观议论声中,像一枝花花蝴蝶翩跹穿梭。
“庆哥哥既然不愿在朝堂上为我跳舞,那便在那一处吧!”纤细玉手遥遥指向那水上独丹,苏庆抬头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际,又悄无声息瞧了一眼那满是期待的人儿。
抿了抿火红的唇畔,微微点头。低哑的声音附在娅婵的耳畔:“只要是婵儿所说得,孤定竭尽全力而为~”话落便脚尖轻点,衣摆划个湖水带起层层涟漪,停这了水上独丹,背后是一望无际的重重垂柳。
本就美得似妖孽般的人儿,长袖那么一抛、腰身那么一弯、脚尖那么一点一轻,便带起了满是迷离的魅惑…
火红的婚服随着那扭动的腰身,翩跹起舞似山间魅人的精怪。让娅婵那样移不开眼,许是天色不好,也没什么凑热闹,围观的行人。这片刻的宁静中,似天地间只有那翩翩起舞的人儿。
不一会天上就飘起了鹅毛细雨,滴入湖水带起来无数涟漪、叮咛。娅婵垂落在两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最后起身穿过朦胧细雨扑进了苏庆的怀里。
将苏庆的腰身抱得那样紧“苏庆~陪我走好不好?陪我走好不好?那下面那样冷~”小心翼翼的请求中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令伸手揉着娅婵脑袋的苏庆一愣,她在害怕在颤抖,真难过…又一个被苏庆极力忽视的声音冲出心底角落,一遍遍回荡着吞噬着苏庆的理智。
苏庆弯腰低头捧住了娅婵满是无助苍白的脸,温热的唇畔带着浓浓的珍重吻上了娅婵。那少见得的认真与宠溺亦在耳畔响起:“好啊~婵儿得快些这样我就反悔不了了~”
苏庆伸手将贴在娅婵脸颊的湿发别在了耳后,看了看呆愣愣的娅婵低低笑出了声:“罢了~既然如此,我来吧!”
苏庆伸手将娅婵的脑袋埋在,滚热的胸膛,往后一倒,跌入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恍惚间,他听见娅婵不解的问:“为什么~”
苏庆想了想,第一次无所顾忌地笑了起来:“因为我爱你啊,傻瓜~”这份迟来愧疚或者说爱,娅婵得到了。在输到精疲力尽的时候,那红衣郎君亲手捧到了她的眼前…
而跟随着阿无走出南国境外,到了一处牧野部落的苏安。被阿无带进一座石屋,用苏安从没见过的娴静、温柔为苏安脱下一身铠甲。
“苏、安,陪我走一遭黄泉好吗?”阿无少见得小心翼翼,垫起脚尖、倾身向前捧起了苏安的脸颊。
苏安眼底闪过惊讶,抬手抱住了裹着一身白裘的阿无低沉温柔带着不解的试探:“阿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阿无闻言身形一僵,退出了苏安的怀抱。抬手解下了身上的白裘继露出一身红色婚服以及裸露出来的手腕、脖颈、脚踝的满身伤痕。
“苏安,我痛~而黄泉的奈何桥太冷、太孤,陪我好吗?”阿无说着从袖中递出匕首,满心满眼的看着苏安。
带着肆无忌惮的柔情,令苏安心神恍惚像是受到蛊惑般的,接过了那把匕首,稳稳当当的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随后大手抱住了阿无的后脑勺,倾身吻了上去带着义无反顾的纵容:“好~吾陪卿,永永远远陪着阿无…”
苏安看着那因自己这番举动,而眼底闪过犹豫、讽笑、恍惚的人儿。嘴角弧度悄然上扬,他这人啊,最是不会为荒唐前世负责的人。
只不过看着人儿一步步,于风雪之中来接他“回家”的那一眼,动了心。想着若自己活着,会令人儿那样痛苦,那他甘愿赴死…
阿无看着倚在亭栏前,身后紫藤花缠绕点缀,温润、慵懒的柒拾,眼里满是不解,这样的人怎会与那满是咒怨的忘川如此相融。
柒拾抬手拾起肩上的紫花,偏头:“只有再一次选择,你们的因果才能消散。而他也才能将这场皇权之争中,彻底失了先机…”
“为什么?”阿无缓缓站直,扭了扭咔吱作响的脑袋。
“一个充满野心的人,如果没了束缚。乱世创盛,不适合一方刚刚修补完成的世界所需要的平衡…”柒拾浅笑、轻声,仿佛阿无选也可以,不选也可以…
四国交界处,木易抱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跌跌撞撞冲到了,盘坐入定的明疏面前。眼底蓄满风暴,墨发更是变成了,一半白一半黑十分诡异。
“为什么~为什么,”木易撕心裂肺地怒吼道,却被一道雷霆从天际,劈下直接把木易跪在明疏面前。身后更是漫天风沙黄土袭卷,从禅定中出来的明疏下意识拔弄着手中佛珠。
却又得一片灰白/粉末,在感触到那指尖粉末时。血海翻涌,嘴角渗血,混着满腔的血腥味,喃喃道:“断了、哈哈~”
待睁眼肯定对面所跪之人,噬血般的疯狂时,却没有丝毫情绪,只是淡淡点头,双手合十:“施主,若想她得来世,成帝吧!”…
黄泉忘川水亭,柒拾抬头看了看那隐约穿透地面。直劈黄泉的紫色雷霆,与黄泉四周逐渐生成的规则束缚。闭眼呢喃:“哈哈~成了…”
抬手挥袖驱散了水亭周围层层叠叠的灰白迷雾:“既然来了,就现身吧!”说着转而看向了那紧闭眼眸,睫毛轻颤的苏辞。
“小苏辞~也该醒了。”那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动了动,苍白的唇下意识抿了抿。最后缓缓睁眼起是端坐,看向柒拾时更是盛满了无辜。
不知何时站在奈何桥桥上,一身婚服、一双眼睛满是柔情脸颊两侧若隐若现的梨涡将叶初时衬得那样美好而干净。
“小拾,我来嫁你了…”叶初时为自己盖上了,红盖头赤着脚,踩着忘川彼叶忍着从忘川深底直冲而来的咒怨攻击。
让旁观的苏辞嫉妒到发疯,猛然站起身来,攥紧了拳头低咒:“卑鄙无耻…”
许是苏辞那融入灵魂的温柔舒适太过于完美,以至于明明苏辞已经嫉妒到发疯却美得诱人摘赏、独占。
那微微发红的眼尾,浓而细挑的眉尾更是带了丝破碎的美感。若不是那血迹斑驳的衣衫,应该更美。
只是这样苏辞柒拾只瞧了一眼,便看向无比坚定、背脊挺拔脚踩忘川向她而来的叶初辞。
“你到不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令叶初时那样的狼狈,一步步向前而行却再在第七十一步时,一脚踏空跌入忘川…
柒拾看着那惊艳的人儿,坠入忘川的那一刻低声呢喃了句:“当真算是痴情错了人…”两人之间就这样沉默了片刻,最后柒拾在苏辞那炙热的视线中转身回头。
四目相对苏辞温柔、炙热、浓烈,而柒拾温和、遥远、飘渺。苏辞伸手抹掉眼角又不自觉渗出的血痕,笑得犹如山间微风不骄不躁抚人心神。
“阿柒可如愿?”
柒拾勾唇笑了笑“如愿了…”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苏辞伸捂住了双眼,笑得极为开心的道。
柒拾抬脚一步步走近苏辞,将苏辞再次逼退回那紫藤花椅中,倾身、抬手捧起了苏辞的脸。将苏辞的手撤下,十分温柔地为苏辞擦拭着眼角的血痕。
“真是个小疯子~”说着柒拾吻上了苏辞的唇,带着神的期许道:“吾以神意剥夺汝其位不担,枉顾苍生流离,此、剥夺其永生、特权、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