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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护不住她

点烛须臾 归须臾 4784 2024-07-11 19:25

  在酒水从苏辞手中尽数滴落后,复尘起身递给了苏辞一片刻有很多古老的文字的梧桐叶。

  当苏辞的目光,落在那片梧桐叶上时。两道不同的禁文,同时落在了苏辞的身上。

  苏辞目光一滞,温润的眸子里闪过刻骨的冷。周身温润的气息,变得压抑且沉重。

  看着这样的苏辞,复尘有一瞬的不忍。喃喃了一句:“既然你如此之想与她同步,那我祝你一臂之力吧!”接着转身寻着那抺熟悉的,气息走远。

  苏辞周身气息再一变,回归到了原本华贵温润。而后起身,向那熟悉的小巷走去。

  柒府前,苏辞的脚抬起又落下。咔嚓一声,大门笨重且缓慢的从里面拉开。

  映着阳光柔和而恍惚,周身气息几分恍惚,几分慵懒。当柒拾眸光落在苏辞身上时,眉头微皱。

  但目光落至了温润中,带着几分迷茫的眼眸时,柒拾便笑了。

  嘴角的弧度浅浅,带着几分柔光暖意,柒拾走了二十七步来到了苏辞的身前。

  苏辞周身气息再次一变,压抑而沉重,袖中匕首划出、握在手中。金色的阳光与银色的刀面相撞,嘶的一声穿过衣衫直刺胸腔。

  柒拾在苏辞的一系列动作中,不退反进。在苏辞双手松开,双眸缓缓闭上时。柒拾伸手一把抱住了苏辞,而后面不改色的拔出了匕首。

  看着匕首上的血色在阳光下,渐渐消失。柒拾噗嗤笑了一声,捏碎了手中匕首。双手抱起了苏辞,柒拾抬头直视着那刺目的阳光。

  片刻后便转身,回了柒府。梧桐苑,屋内床榻前。柒拾拂袖伸出带着薄茧,的指尖抵在了苏辞额间。

  听着他迷迷糊糊,断断续续的说着“我不惧,只要在阿柒身侧。我不悔,只要是阿柒要的。

  我不恨,只要是阿柒做的。阿柒若为君,那我便为奴为臣,只要在阿柒身侧~”这令柒拾的记忆,不由有些恍惚那是多久以前的一生了呢?

  月国两百五十八年,国号:运,君主月朝臣唯一的女儿出世了。

  月朝臣已有四十八岁了,后宫佳丽无数却因为后宫争斗儿女缘浅薄。

  年少时的月朝臣需借这一出后宫之“戏”,来处理一些前朝官员,所以享年四十八岁才得一女。

  月朝臣为女儿起名为柒拾,意为一个王朝的开始与结束。小柒拾在月朝臣的宠爱中,长到了七岁。

  小柒拾的母后,月国的皇后董柔准在小柒拾七岁寿辰的时候,带着小柒拾出宫前往灵犀寺为南方干旱祈祷。

  随行约有一百人护卫的车队往城外的灵犀寺行驶着,在城外七里处。一个衣衫褴褛混身血污的,小小身影拦截了前行的马匹。

  嘶~,马儿在刺目阳光下高高扬起了前蹄。董柔准秀眉轻皱,半卧在董柔准双膝上的柒拾睁眼。

  “母后,能予我下马车看看吗?”几分灵动几分端庄的双眼向董柔准眨了两下。

  董柔准低头瞧着倚在自己怀中的女儿,爱抚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眸中尽是温柔与宠溺,言语温柔的道“那柒柒可要答应母后,记得作为帝女,该有的分寸可好。”

  小柒拾忙不迭点头,而后走近车帘。小小的手掀开了车帘拉开了车门,侍卫见探出头的小帝女。

  还未作答与反应,便听小帝女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阿阳带本殿去看看,是何人拦了马车。”一旁角落着青衫仆人打扮的男子弯腰,走近小柒拾。

  阿阳低头看着小柒拾,温声道“好”然后抱起了小柒拾向被十多名侍卫包围着的小身影走去,伴着极好的阳光。

  侍卫见帝姬,卫阳大人来此。纷纷跪下行礼,小柒拾看见了那个衣衫褴褛混身血污的小小身影,眼中尽是好奇与疑惑。

  稚嫩的声音,一板一眼的道“为何会出现在此,阻前行之路可是冤苦?”

  那蜷缩在泥水坑中的小小身形,闻声缓缓抬起了头,几乎是仰望般看向背着光的小柒拾。

  满是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尽是一摊死水。小柒拾皱起了秀眉,嘴角抿成了直线。

  像是在衡量着什么,最后又道“阿阳你将这小郎洗净,而后一起随行。本殿,觉恐是有什么冤情。”

  马车中董柔准听着暗卫的禀告“回主子,拦截我等马车的是敌国叛将苏大将军唯一的儿子。

  苏大将军在被南国贤帝赐死前,将他唯一的儿子苏辞寄养在一家农户中。岂料,那家农户也是贤帝的人。

  贤帝便下令将苏辞卖身青倌,说是既想求生那便以其“好好活着”。岂知这苏辞是个烈性子,在被一商贾买去的当晚。

  便挥刀斩了自己的子孙根,便惹得商贾嫌弃。商贾是往我国采购绵绫的,途中便将苏辞弃于附近。

  所以苏辞便跌跌撞撞,来到了此处。”董柔准,抬手示意暗卫退下。

  眉目中尽是权衡,片刻后便见小柒拾进了车内,小脸带着几分古怪。

  董柔准见此,便轻声细语的问“柒柒,见到了拦路之人了吗?”

  小柒拾不假思索的道“见到了,是一小郎。貌似,是受了什么非人虐待,逃出的家仆。但还是有些奇怪,所以我让阿阳洗净与我们随行。”

  董柔准温柔的笑出了声“那柒柒,给娘亲一个允许的理由吧。”

  小拾柒走近董柔准,小手抱住了董柔准的腰肢,小脸很是严肃的道。

  “柒柒知道,从柒柒下车去瞧这小郎时。便有人告知了母后,这小郎的大致身份了。所以如果是不能留之人,柒柒也不会瞧见这小郎。”

  董柔准欣慰的抚摸着小拾柒的发髻,马车恢复了行驶。在月正悬苍穹时,一行人才到灵犀寺山下。

  数十个僧人,引着一行人在山下的临时的素斋堂中用过膳食后。

  便在不比山上的临时僧舍住下了,小柒拾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后。

  看到了卫阳,便朝卫阳走去然后小手拉起了卫阳的衣角。小脑袋,仰望着那修长的身影。

  “阿阳,那小郎呢?”小柒拾的脸在点点月色下照发亮,满脸的疑惑。

  董柔准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目光上移、定定落在那张白净而一身书生气的脸上。

  嘴角勾勒着一抹复杂的弧度,吩咐身边的侍女好好陪着帝姬而后转身入了房间。

  卫阳低头看着满脸疑惑的小柒拾,目光闪了闪而后道“是位男郎,“伤口”处未得当处理发炎。需得,需得二次净身。”

  小柒拾的眼中闪过愣神,闪过疑惑。既是一位阉童,难道是家中过于穷苦自行动手而后送人至宫中寻差事的吗?

  小柒拾这样想着,可直觉告诉小柒拾肯定不简单。卫阳领着小柒拾,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僧舍前。

  不过片刻,便听到杂乱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还有一道稚嫩的声音不堪重负尖叫。

  小柒拾,伸手想推开门。惊的后面的几名侍女直呼“帝姬不可这般!”

  而卫阳择是手疾眼快的拉住了小柒拾的手,声音温和的道“屋内有血腥,恐污小帝姬眼。望小帝姬静候片刻,处理好在进去。”

  就这样小柒拾与四名侍女与卫重阳,在外候了约摸半个时辰左右。待六名老寺人,端一盆盆血污与破衣衫出来后。

  向卫阳与小柒拾点头,行礼后。才缓步进去,从苏辞的视线来看。

  便是一个还矮他半个脑袋,穿着一身浅紫色绫罗裙精致好看的小脸上有着几分滑稽的严肃。

  就那样踏着映入屋内的月色,星光点点的朝他走来。

  停在苏辞面前,奶声奶气的说“你这小郎,为何阻我去路。从何处冒出来,可是有冤屈还是另有所图?”

  这样一幕,这样的质问。让除小柒拾以外的众人皆忍俊不禁,嘴角勾起浅浅笑意。

  “为何这般唤我,我名唤苏辞应是比你年长不少,也不是有意挡你去路的。”

  苏辞带着浅浅的笑,语气很温润有礼的回答着小柒拾。

  小柒拾拧眉,想了想扬起小巧的下巴语气故作老成“哦!那就是故意的咯。”

  小柒拾的这般话是众人没想到,皆是一愣。而后复又听到小柒拾说“你是叫苏辞,对吧!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明日再来看你。”

  不待小苏辞有反应,便领着一行人走了。回到屋中,看着烛光下执笔抄写着佛经的董柔准小柒拾便小跑到董柔淮面前。

  “母后可是已知,我要留那小郎的事。母后是何意见,我可以留下他吗?”小柒拾有些犹豫的问着董柔准,想着母后会如何回答。

  董柔准停住了笔墨,笑看着小柒拾“柒柒是要护着?”

  小柒拾沉思了片刻,而后道“我虽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此刻我是真心实意的想护他。”

  自今夜过后,小苏辞成了小柒拾的贴身寺人。在灵犀寺的这一月,小苏辞慢慢熟悉了小柒拾。

  也知道了小柒拾,是月国的月华帝姬。回宫后的第二年,柒拾九岁。

  而苏辞十二岁,柒拾被月朝臣带着一起出了宫去了边关领悟战乱之苦。

  苏辞在凤阳宫跪求了七天七夜,温润的外表下第一次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固执。

  苏辞求皇后赐一道旨,让他去追随柒拾照顾柒拾。

  皇后在卫阳的搀扶下,来到了苏辞面前问“区区寺人,有何能力保帝姬。

  又有何资格站在帝姬身侧,你是臣,而帝姬是君,你只配站在帝姬身后,你可明白。”

  就这样苏辞又跪了七天七夜,后便见边关急报火急火燎的送进皇后寝宫。苏辞便设法,跟着传递情报的官员出了宫。

  皇后站在城门上声音有些不确定:“出了这金碧辉煌的宫门,我便只是董柔准只是柒柒的母亲。

  可入了这宫门,我便是受万人景仰的皇后。接受着他们的供奉,考虑着他们的所失所得。柒柒亦是这样,所以苏辞你能护她几时呢。”

  在皇后身旁的卫阳,不由的双手紧攥。嘴角苦涩溢出,自己亦是一个~没有什么资格的寺人。

  约摸一个半月的时间,苏辞一人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边关月国与南国的交接处。

  月国边关的长安小镇中,苏辞用五天时间收集了所有战况。

  今日午时来尘客栈二楼观景台上,苏辞相比于同龄的人还要高上几分,身如桦树定定立在某处。

  望着从另一头巷尾疾驰而来的军队,脚后退了几步,隐在从屋顶上交缠落下的绿滕处。

  柒拾小小的身子,背脊挺直一脸严肃的伴于月朝臣左侧。

  柒拾行驶着马匹经过来尘客栈时,似是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苏辞所站之处。

  可当目光将要触苏辞时,却双腿夹紧马腹。扬起马鞭,加快了离开的速度。往后半年内,每每路过来尘客栈时。

  柒拾的马匹皆会下意识的慢一步,只是柒拾未如初时般,抬头看向那处。临近寒冬这日来客栈里,来约摸五六名士兵吃酒。

  “掌柜,来十坛烧酒。”一个较为矮小却十分精明的士兵扬着大噪门,喊着掌柜。

  几名士兵寻了一处宽敞处,随即坐下,交谈起了军中发的趣事。说我国的小帝姬年龄虽小,但既有胆量又有谋量。

  说小帝姬虽小,但上阵杀敌时却也有不输成人的强悍。还说小帝姬与梁丞相之子梁君诺,怎样的般配。

  几次断后与冲锋皆是默契十足,而后又小声嘀咕说皇上将帝姬当作太子在培养,看来这月国以后要变天了。

  苏辞坐在背对着士兵的席子前,将这闲谈一字不漏的尽数听去。

  而后,一士兵急急冲入客栈面如土色的附在那名矮小土兵耳旁说“不好,帝姬中了敌军的埋伏与梁冲锋失联。皇上正在军中点兵,可得快些回去。”

  话完矮小士兵面如土色,起身领着几名/士兵步伐极快地离去。

  苏辞面上虽没表情,瞳孔却微红。苏辞向掌柜打听到,城内东南处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便起身,向东南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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