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后无神的走进殿中,焚起炉香。
炉内烟气缭绕,郁郁飘向白日外。
***
醉花楼内
启祁把玩着酒杯,潋滟目光。
“王上还好吧?”高南问道。
“殆了。”启祁回道。
高南可就没启祁这般镇定了,前几日皇宫里还歌舞升平的,王上还活跳跳的嘬酒作乐。
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惋惜够了的高南在心中狠狠的唾弃了下昏庸的王上。
高南烦躁躁的想摇折扇,手却空空的,甩在一旁。
这几天忙的他连一把折扇都没时间买。
奔向主题的高南,对着晨铭说:“瑾瑜的事你查到什么了?”
“瑾瑜是孤儿,自小被贵人收养,那贵人还算有权有势,瑾瑜也上进,现今饱读诗书。”晨铭看了眼高南停,顿了下,接着用冷冷的语气加重了后面的话:“还是昌隆国的状元。”
没有参加科考的高南,被鞭子深深的烙下了印。
高南一下子就炸了毛,“晨铭,你说就说点别的,就不要提科考的事啦!”
晨铭直接忽视高南,语速快速的说:“瑾瑜也是有志之士,经常去聚茗轩里,包间读书。”
“还有没有其他消息?”启祁问道。
“其他的查不到了。”接着晨铭补又一刀说:“高南对这人熟,殿下不是叫他摆摊买书么!”
高南就在这时候抬起了雄赳赳气昂昂的神气:“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名震江湖,威震八方,帅气潇洒的小高南。”
“那日天气可是相当的辣....”
“说重点。”启祁抱着双臂,不耐烦地道。
“瑾瑜出生贫民,但此人清廉,从没有忘记帮助过他的恩人,隔不久就会拎着点东西,去东郊小院。”
高南道:“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那这件事先这样。”启祁说道:“我要你准备好的酒在哪?”
高南撇了撇嘴角,出了屋去。
过一会抱着一坛酒进门,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美酒递给启祁,宝贝似的说:“可小心着点,这可是我拿命换来的。”
晨铭看了看,“你爹珍藏的酒不止这一坛吧!被你说的这么夸张。”
“你懂什么,这可是百年间才酿得的酒。这世间上只有这一坛,要不是我,你们见都没见过。”
“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启祁直接抱起酒坛子,看了看。
“当然,我保你腾有面子。”高南振振有词的夸着。
“那就这坛了。”启祁起身说道。
***
出帧灵殿的安卉迟晃晃悠悠的,去找了溥悦心。
溥悦心匆匆忙忙的在研究她的药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活血散瘀,驱风除湿。”
安卉迟一进屋就问道:“我家的小妮子又在做什么呢?”
溥悦心一下子就将手中的药草丢掉,欢喜的对安卉迟说出憋不住的话:“你姐妹我,自从那日与王上把脉后,就没有在见到王上了。不管怎么样,王上应该断.....呜呜。”
安卉迟将溥悦心的嘴给捂住,“小心说话。”
“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事,只要你乖乖的在宫了待上几天。这外面的事情落下了,就可以出去了。”安卉迟说着将手慢慢的松了开来。
“我可在这里憋久了,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的带我出去。”溥悦心巴结的说:“你想办法,我要去找苏开月。我可是好久都没见到她了,你前次去还不带上我。”
这话也让想起安卉迟想了起来,轻轻的回道:“嗯”
安静的药房中,突然进了一位小太监:“珍妃娘娘有请。”
安卉迟疑惑的想到,这怎么又叫她回去了呢,是不是出事了?不好的念想出现在脑海中。
小太监领着安卉迟出了门,看这小小的太监对皇宫还挺熟的,带着安卉迟直抄近路,不得不说安卉迟都是进过皇宫好几次的人了,对这路线还有点小迷糊。
走到一半,突然迎面来了位小宫女,对着小太监说了几句话。
“对不起姑娘了,奴才有一点急事。前面有一处地方,姑娘可以先在那歇脚,那只是歇脚的屋子,姑娘不必害怕。奴才去去就回。”
安卉迟也没计较,“去吧。”
这皇宫中每隔几处地方就有一两个侍卫,再说她还有武功傍身,倒是放心的让小太监去忙他的事。
也就自己找路进了那见屋中,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小小屋子茶香四溢,也是宫中一道美景了,小屋子中筛子装满的都是茶叶,这倒显得与皇宫威严格格不入。
突然门一下子就被打了开来,安卉迟警觉的看向门口。
少年英俊的眉目,秀挺的鼻梁。白色衣裳,身上每一处小细节都尽显在安卉迟眼中。
暗头叹息,可惜是个没有感情的妖怪,怎么就偏偏让她遇上这么个人。
“王上没了?”安卉迟探究道:“启小皇子这一身白衣也太引人注目了吧!”
启祁垂头微微蹙眉。
安卉迟一惊,会不会是自己刺激到他了,启小皇子会不会是想不开了,他手中拎着的酒坛子会不会下一秒就砸在她的小脑袋上。
启祁抬起眉梢,将手中的酒坛子硬塞给了安卉迟,说:“给将军的。”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呀?你这都有时间来找我,怎么就没时间去找我爹了。”安卉迟抬着小小的脑袋硬气的说。
“紧张。”启祁简短的回。
安卉迟无语的像要继续问,“啪!”门一声响。
哪里还见少年的踪影。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爹爹是这么凶恶的人么?”话里排斥着启祁,但手中抱着的酒坛子更加的用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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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楼
“兄弟,你不累吗?”高南掰着手指说道:“你从昨天起,去了皇宫又回来。你这整整来回都七八趟了,你不累,兄弟们都累了。”
“你怕是掉进美人怀里了。”高南说道。
“你能不能安静点。”启祁扶着额头说道。
晨铭笑了两声,手却一直背在身后。
高南转向头又晨铭攻击:“你呢?也是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接着又哭呛的说:“这醉花楼都是我一个人撑起,我容易吗我?你们一个个的,竟这样对我。”
晨铭终于受不了了,将身后收着的折扇拿了出来。
高南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雕鉒骨扇,可作武器撼动乾坤,也可使山崩石裂。
“给我的吗?”
晨铭点了点头。
高南一下蹦起了三丈高。
……
小太监也算守时,带着安卉迟回了帧灵殿。
一进殿,空寥无人。一直到不对劲的安卉迟,忧心地直冲进去。
看见床上躺着苍白无力的安邹,她手中的酒坛,掉落在地炸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