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马车没了,麻烦倒是一堆
“宁儿。”刚脱离的手被他抓住,重新将悦宁溪拉回到自己的身边,不让她脱离自己。
蔚云戟一手轻搭在悦宁溪的肩头,一手将握住她的手。
看起来两人恩爱无比,一刻都无法分开的模样。
涂婶没想到那么突然,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但很快就掩了下去。
她好一阵笑意盈盈:“两位感情真是好呀,离一下都不行,真让人羡慕,来来来,都进来坐坐吧。”
到胸口高的篱笆望去一览无遗。
院子被分了一半,一边种了些小菜,一边随意搭了个棚子,架了个简易的灶台,灶台旁是石头砌成的桌凳。
“谢谢大娘,不了。”蔚云戟冲着涂婶的方向谢绝,“我们在外头等便是。”
“行。”涂婶说着,拿下肚子前的围兜甩了一下,“那你们就在门口等等罢。”
进去的涂婶没一会出来,手中多了两碗清水。
“渴了吧,来喝点水。”说着小心把两碗水递过去。
接过碗蔚云戟大饮一口,随后什么话也没说,把碗递回去。
“二位感情这般好,孩子也不小了吧?你们几个孩子呀?”
妇人嘛,见面总少不得说一说孩子,这是最有共语言的话题了。
提到悦糯糯,悦宁溪嘴角含笑:“就一个,现下五岁了。”
提到孩子,涂婶笑的更开心了,拉着悦宁溪是打开了话匣子,硬是拉着悦宁溪好一阵说。
她是天南地北的越聊越兴奋,山山水水的都能说一个便。
“我们这水呀,都是山里的泉水,甘甜可口,你们城里可不好喝到。你夫君都喝了那么大一口了,你也快尝尝。”
“谢谢,我不渴。”悦宁溪没喝他人水的习惯。
把水还回去,边扶着蔚云戟边说:“我们去后面的树头下坐一坐就行。”
回身,发现不知道何时,四周居然聚集了好几个人。
几个男人年轻力壮,游手好闲的模样,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悦宁溪看,目光灼灼一点都不避讳。
还没走到树下,蔚云戟失力轻微踉跄。
悦宁溪问:“怎么了?”
蔚云戟只是摆摆手什么都没说,但是困倦和软弱无力,全都显现在表面上。
刚坐下,蔚云戟迷离的双眼缓缓闭上,他的困顿十分异常。
“水有问题。”察觉到不对抬头,而那几个看热闹的男人已经围了上去,涂婶就站在他们的身后侧。
那个名为刚子的人也出现在涂婶身旁。
她收起了和善的笑意,换了一幅嘴脸:“那么久才起效果,我还以为刚子你给我的是假药呢。”
“这哪能啊。”刚子邪笑,舌头顶着口腔内壁,手摩擦着下巴问,“涂婶,这个怎么样?孝哥这下肯定喜欢了吧。”
“嗯。”涂婶点头,“模样长得倒是不错。”
“那我们说好的这个……”他的手在涂婶跟你搓了搓,“可别忘了。”
涂婶巴掌拍掉他的手:“知道了,这事成了多给你点行吧。”
听他们说话的内容,悦宁溪沉着脸后退的同时,也伸出一只手护住昏迷的蔚云戟质问:“你们想干什么?”
“嫂子你别害怕啊!”
“呸——”悦宁溪呸了一口,恶心感涌上心头冲着刚子喊,“谁是你嫂子,再乱叫撕了你的嘴。”
“哎哟哟!”又是一个声音响起,只见那男人裸露臂膀,衣襟缠在腰间吊儿郎当的走上前。
他一靠近,那身汗臭和他那长相让悦宁溪眉头一皱。
她的神情犹如见着瘟神一样,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嫌弃至极。
这人是牛高马大,但长的确实是有点潦草了。
一字眉生长的随意杂乱,吊梢眼和豆豆眼各捡了缺点融合,塌掉的朝天鼻下是只有一条线的薄唇。
糙黑皮肤的脸颊两边,是坑坑洼洼的橘子纹。
伏地魔和他比起来,都觉得可爱几分。
“城里的小美人就是不一样,还细皮嫩肉的小辣椒!”
看着悦宁溪他万分的满意:“刚子叫我一声哥,你是我媳妇不得喊一句嫂子?”
“呸!你们这些卑鄙无耻下流的狗东西,竟敢私自扣押,强抢民女。”
估摸溪边洗衣的那些人,怕也是用这些肮脏的手段弄来的。
这里偏远,朝廷就算管天管地也难管到这里,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怜了那些姑娘们。
“哎哟哟,美人就骂人也是如此动听。”他故意拉长了音,表现的变态十足,“舒——坦——”
对于这些厚脸厚皮的人,悦宁溪只能忍耐恶心不再出声。
“儿啊!”涂婶掐了一把涂孝,脸上也是洋溢不住的笑意,“这个瘦归瘦,但生过孩子也是个能生的,你可要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来啊!”
“知道了娘!那么好的小娘子我会多多搂着点,来年给你生个十个八个的。”
话音一落,周遭的人也跟着起哄,言语不堪入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悦宁溪已经成了涂家人,准备给涂孝生孩子生到死。
围上去的村民见蔚云戟晕过去,悦宁溪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毫无威胁,都痞着不怀好意的笑靠近。
他们围了一个小圈,避免让悦宁溪钻空子跑了。
“小娘子!你看你男人这样也护不了你,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对你对他都好。”涂孝握了握手腕转动拳头,“不然,这命我可不保证留,你我也不保证不会伤着。”
对于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涂孝早就迫不及待。
两步上前大手伸向悦宁溪。
背在身后的手,金铃铛已经握在手中,眼神也寒意迸发。
铃铛还没摇响,冲上前的涂孝忽然被踢飞。
他连连后退把围的篱笆压塌,四脚朝天翻了个跟斗趴在地上。
涂婶被吓坏,尖叫去扶她的宝贝儿子。
众人疑惑看着戏剧一样的一幕,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阵阵惨烈嚎叫。
那些围成一个小圈的人也被撂倒,东倒西歪躺在地上。
本是昏迷的蔚云戟,此时身姿挺拔站在悦宁溪身后。
头也没回,悦宁溪只是微后退,与蔚云戟背靠背面对这帮面兽心的家伙。
“你……你不是……”涂婶咋舌,“你不是喝了水昏迷过去了吗?”
蔚云戟把含在嘴里的水吐出,冲着悦宁溪话语中带着愧疚:“对不起,让你听到了这些辱话。”
从看不见开始,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恨这双眼不争气,不然也不会让悦宁溪听到这些膈应恶心的话。
他若是看得见,就不用装晕等那些人聚集一起才出手,早在他们坏心思一起的时候,已经他们按在地上摩擦,打的跪地求饶。
“不~”悦宁溪摇头,那些话膈应是膈应了点,但是对她毫无影响。
她环顾了四周,看那些听到响动围上去的人,一个个都面带凶煞:“现在牛车马车可能没有了,不过麻烦倒是一堆。”
悦宁溪晃动金铃铛,悦耳清脆的声音如水波涟漪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