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陆缱开门将人迎了进来笑道:“呦,我们大功臣回来了?那边控制的怎么样了?”
“本公子出马,自然没什么问题了!”姬玉拍了拍胸脯说完,又左右看了一眼见裴远晨不在这才哥俩好一般拍了拍陆缱的肩膀笑嘻嘻道:“小陆啊,正好今天我那好表弟不在,咱们俩讨论一下终生大事呗?”
端坐在桌后批公文的景云君裴远曦轻轻咳嗽了两声。
“咱们俩都是有家室的人,你能不能把话说全了?”陆缱笑着拍了姬玉一巴掌道:“是你来向我这个我作为女方家长的提亲,商议下聘礼嫁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这样说万一让阿然和远晨知道今天怕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你懂我的意思得了,别计较那么多。”姬玉急不可耐问:“对了小陆,你可知道,阿然什么时候回来?我好与她尽快办婚礼!”
“她没告诉你?”陆缱惊了一下,又见姬玉的神情不似作伪,这才压低了声音问:“你最近又惹她生气了?”
“没有!”姬玉刚想否认,又在陆缱和裴远曦的眼神双重夹击下败下阵来磨磨叽叽交代道:“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缱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就是,”姬玉看了她一眼,眼神飘忽不定道:“就是我之前给她写信的时候措辞不当了点,然然她有些不高兴。”
“你说什么了?”陆缱与风清然相交多年,还是知道自己这个闺蜜的性子的,这厮虽然平时脾气暴躁了些可大是大非面前绝对分的清,正常情况下断不会在这种时刻因为什么小事与男朋友闹别扭,见姬玉支支吾吾不说笑道:“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这个做闺蜜的也不好参合,反正什么事只要心里有彼此就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我去户部走一圈看看税收情况,你先陪景云君休息一会,失陪了。”
说罢,自己起身与两人见了一礼,将政事阁的门自外部关严了这才慢慢悠悠的走了。
虽是初夏时节,傍晚的风吹在脸上却还是有些发凉,陆缱执着一本账目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之间竟逛到了文学馆后山的凉亭之中。陆缱一抬头,竟见一个小姑娘拿着笔坐在亭子中比比划划的写着什么,那姑娘约有十七八岁,一头长发用一只木簪别起,那专注的神情让陆缱都有些不忍打扰。
“这里若是再宽一分会如何?”
她自言自语道。
实在没忍住好奇心,陆缱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见那人原在写写画画的正是文学馆的结构图,又怜那女子身上衣衫单薄恐她受了风寒将自己的外衫退下唯恐惊动了那人轻手轻脚的盖在她身上这才悄悄离开了。
而那人专注如斯,从头到尾竟没察觉到有人来过。
真是个有天分又勤奋的姑娘。
陆缱在心中叹了一句,摇摇头转身回了陆府。
自那日去了文学馆之后,陆府很快就修缮一新,陆缱想了想,文学馆虽然热闹却天天人来人往并不适合老人孩子长久居住,便还是将府中人都接了回来,自己也搬回陆府重新营业。
当然,新修后的陆府虽无大动,前庭后院中却多了几棵树果树,看着少说应当有三四年,可那树下的泥土却好似被人才翻动过不久颇有些违和感,见裴远晨不主动说,陆缱干脆也没提,直接装瞎没看到。
“陆君”见陆缱回来了,吴伯忙迎了上来又从一旁接了件外套递给陆缱念叨她道:“陆君啊,虽是初夏,可这天儿啊还冷着呢,您连见外衣都不穿就出门这冻坏了可怎么办啊?”
“我没事”陆缱笑了笑随口道:“吴伯,您别担心,我身体一向好着呢!这点风啊,奈何不了我的。”
“那也多穿点好。”吴伯说着话,又端了一碗药过来劝道:“您也是,这天下总算安定些了,您病着还天天忙着忙那,就不能好好歇歇?如此不爱惜自己,现在是年轻,等老了一身病您可怎么办?”
“不会的,您放心吧吴伯”见吴伯就养生要从年轻开始大有给她当场上一课的架势,陆缱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吴伯,孩子们怎么样?今日先生抽检结果如何?”
“孩子们还好”一听这话,吴伯的话题果然被陆缱带跑偏了,慈爱的笑道:“春阳思思他们自不必说,便是今年刚入学的阿露和阿铮也是全优的成绩,学馆的夫子都夸他们厉害呢!”
“那就好”陆缱点点头笑着嘱咐道:“学馆那面我不方便出面,就麻烦您和几位叔叔婶婶多费心了。”
“嗨,这算什么事啊!”吴伯摆了摆手,却依然有些不解道:“不过陆君啊,恕小老儿多问一句,您为何坚持让孩子们十二岁之前到普通私塾中读书,又不让他们透露一分自己的来历呢?”
“这个啊?”陆缱笑道:“您忘了?我是当朝令尹,若是知道了这几个孩子的来历,还有哪家的先生敢冒着得罪我的风险对他们赏罚分明?不都得惯坏了?况且他们自小若脱离民间烟火,便是我能将孩子们教育的品行俱佳,他们日后思维上还是会有所局限,虽出身陆令府,可这不代表他们日后只有入仕这一条路可走,顺应天性才是最合适的。”
“陆君”就在吴伯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刚刚睡醒的白宁揉着眼睛过来,一看见陆缱先乖乖行了个礼,又奶声奶气的伸出双手道:“陆君,抱。”
“好,抱”陆缱对小正太小萝莉一向没什么抵抗力,微微弯下腰将白宁抱起,只听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一开门,与抱着孩子的裴远晨打了个面对面。
最要命的是,两人俱是一个姿势,左手拦腿,右手扶着孩子的腰,一人身上一个奶呼呼的团子互相大眼瞪小眼。
“先生”裴远晨手中那个团子伸出手戳了戳另一个奶呼呼的团子看看陆缱又看看裴远晨十分有求索精神的问:“先生,叔父,他是你们给骅儿生的小弟弟吗?”
陆缱和裴远晨对视一眼,俱是红了脸,为避免一会儿某些人再支支吾吾越描越黑,陆缱果断给孩子解惑道:“骅儿乖,不是的,他叫白宁,比你还大几个月,是小哥哥。”
“哦”裴烨骅咬着手指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在两个大人都刚要舒一口气时又发出灵魂一击道:“那他是你们给骅儿生的小哥哥吗?小哥哥,你为什么要叫先生陆君,不叫娘啊?”
正在这时,白宁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极其配合的管陆缱叫了一声娘,又左右看看,怯怯管裴远晨叫了声爹
这个梗今天怎么就过不去了?
陆.被童言童语险些逼疯.缱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