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坐在下尾位的冷秋似再也忍不住的一般,终于起身上前向凤皇行跪拜礼,后而言语:
“上皇,臣女冷秋特执一舞以祝蔺上将凯旋,以报上皇,以谢上天之德。”
凤皇见此龙心大悦,
“好,快快献来。”
随后冷秋点头示意曲可,便半掩花面,长袖翩翩,真是,遏云歌响清,回雪舞腰轻。只要君流眄,君倾国自倾。
随着曲至中扬,清乐忽而高起,急管并下,冷秋舞衣揽结,含情摇手,目波流动,含情脉脉,万般风情尽惹流连。临近尾声,舞不收而曲更急,玄舞势随风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鬓自流。真道个曲尽而情不尽。
再坐各位皆相目含欣赏惊艳之情,唯有凤仪一脸的可笑至极。
这本是凤仪前不久因对花子叶爱情的琢磨不定而亲创亲编的一首舞曲。
其中舞乐时而凄伤时而激昂动荡,那是她极度不安的内心。末前那惊涛骇浪的高扬和曲末一切归于平静的编钟之声是她力斩情丝的决心,怎么就被她跳出了风情万种,飘仙欲飞,我见犹怜之态。
更可笑的是堂前人物无不皆相赞赏甚至痴迷于中。看来宫中教坊又私相授受明月楼了。真是可恶至极。
“好,赏。”凤皇终于从惊艳中回归帝王之态,大悦继而说道:
“不知冷尚书之女需要什么赏赐,尽管道来。”
冷秋一听露出不易察觉得逞的微笑:
“臣女谢上皇美意,只是臣女无需赏赐只有一事相求。”
凤皇一听知是有备而来。便威严道:
“且道来一听,再细斟酌。”
“禀上皇,臣女自小便倾慕蔺上将,哪怕是在其身边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愿上皇感臣女心诚情重,将臣女嫁与蔺府。臣女自当感激不尽。”
冷秋自知自己已与妻无缘,但是她不甘心,她从小便自以与蔺守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她又不能明目张胆指出凤皇拆人姻缘。那么同样她也可以再行令凤皇赐婚,这样莫离儿便无话可说。
所以她只能暂退一步,等进入蔺府获得表哥宠爱,也就无所谓妻与妾之分了,冷秋此般心想。
“这,你堂堂冷府之女做妾不觉委屈?”凤皇若有所思只觉事有不妥,看了一眼冷汇辰,发现他并无表态之意便了然于心。
在这多事之秋,凤鸣无意为蔺守之再谋妻妾,一是莫太傅曾为自己的帝师,又为自己心腹,他本不想令莫女伤心,其次他亦看得出蔺守之无意冷秋,全心尽在莫离儿身上,在这关键之时,蔺守之只有倾心莫离儿才不会向独孤倒戈。
至于冷府本就与蔺府为亲,不结亲也莫不可为。“
回禀上皇,与心爱之人在一起,什么都不值一提。还望上皇成全。”冷秋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地说起。
而一旁的蔺守之却不以为然,只一脸宁静地注视着莫离儿的态度。
莫离儿起是一惊后而又觉理所当然,毕竟是自己横插一脚,导致他们劳燕分飞,着实深感过意不去。
而今莫离儿又察觉到蔺守之一脸毫无表情地目视着自己。不觉心里揣测:蔺守之这表情难道是警告我莫要破其美事。
而位于凤皇之下首位的凤仪却在此时云淡风轻的说道:
“冷娘子这心未免也大了些,仅凭一支模仿作秀之舞便意想嫁入将军府,恐有不妥吧!”
莫离儿感激地看了凤仪一眼。而冷秋却略带惊慌语无伦次的言语:
“臣女……不知公主何意。”
“冷娘子若是不知,吾也不介慷慨解囊,就是不知那叶老板该如何应对了。”凤仪一语道破。
听此冷秋顿时一惊却马上恢复状态。若是她亲去明月楼学舞的事情被众人所知,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臣女自知才艺有限,但仍有心,愿学所有以报上皇。”
冷秋这一说来,即便才艺来路不正也不能否其忠孝之心。
凤仪立于朝堂亦不能不给冷尚书的面子,毕竟冷府控制国家经济命脉。不到万不得已得罪不得。
凤仪将目光锁定在莫离儿身上。“蔺夫人可有言语。”只要莫离儿开口肯说不愿,凤仪定能力挽狂澜为莫离儿做主,可哪知。
莫离儿正欲开口,便感受到来自胳膊一处的疼痛,原是蔺守之捏住了她的胳膊,色带严厉地看着自己。难道这是威胁我不要乱说么?心里想着便再次开口:
“常言道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若嫁与……”话还未尽,莫离儿便再一次因疼痛而扭头回看蔺守之,只见他的脸上已带有怒色外夹着一丝隐忍后的凛冽。他在生气什么,是在暗示我注意言辞么。莫离儿并无多想。
“莫夫人可有难言。”
凤仪听莫离儿一言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急意辩解道。
莫离儿一听,心里悟道看来公主定是在为自己抱不平。不过事已至此还能有所挽留么?
“娶我,非蔺上将所愿,若心有所属,理应另谋良缘。”离儿终于一口气说完。
“早闻表嫂知情达理,如今一见,果不其然。”一旁的冷秋言语附和。
而蔺守之听此怒不可遏,就差将莫离儿直接丢出南宫。
而凤仪也一脸无可救药之态。
忍无可忍,蔺守之终于开了尊口。
“承蒙秋表妹爱慕。蔺某实则受宠若惊,然,断不敢有违祖训。”
“蔺倾此言何意?”凤君回神。
“蔺府古有祖训,因蒙上皇信任,常年出兵在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倘若有变,断不敢因己之私,而断女家幸福,故,自父亲规定,凡蔺家男子皆只得亲娶一妻,万无纳妾之理。”
“忠贞之至,寡人岂能夺人所矩。然,既不能纳妾……”凤君意有所指的答道。
众人皆知凤君言下是不能同意妾娶冷秋之意,唯莫离儿一听心下误会道。这是在暗示自己主动说出和离才能娶冷秋为妻么?自己何必自取其辱还不如主动脱出,于是意会,
“回禀上皇,臣女自知才貌不佳,相匹蔺上将自知德行有亏,愿自请和离。”
听此,众人皆是一愣诧异地看着莫离儿,唯有冷秋一脸的春风得意。
而反常最过的便是蔺守之。他只觉内火攻心不可断绝,在极度隐忍之后,只留下一句。
“望上皇见谅,臣并无和离之意,只是夫人近几日神情恍惚不时胡言乱语,还请上皇恩准,允臣带其先行告退。待精神好转再相赔罪。”
得到恩准,蔺守之带着即要爆发的怒气直接将莫离儿生拉硬拽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