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中秋节已经过了,这日姜仪要回村,清明左右种下的红薯,应该可以收获了,她要回去看看。
红薯一般生长期在四到五个月。
这半年来,步水贵精心照料这些红薯,凭他几十年的种植经验,种植技巧肯定比姜仪强,所以交给他,姜仪一直很放心。
路上,姜仪坐在车上,大马哥和陈治在旁边赶着车。
由于是上午午,没多少货拉回去,车上就装了大半车而已。
三四个客户跟在马车后面轻松的闲聊,而在前面的三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陈治先开口道;“东家嫂子,昨日,北溪巷的一户姓黄人家过来找我们,说租我们车去一趟县里,给一百铜。”
“对,说搬去县里住,拉些家具和杂物什么的。”
“这些事你们看着办就行。”坐在车边的姜仪微笑道。
陈治对大马哥说;“我们早上赶到镇上,便帮他家具去县里,不耽搁的话下午应该能赶回来了。”
大马哥点点头;“那可以答应他,下午回去跟他说说。”
聊了一会,陈治便把早几天和大马哥商量的做法,和姜仪说了出来。
姜仪关切的道;“多了几条路线的话,你们会比较累。”
“没事,我们都还年轻,有什么累不累的,睡一觉就恢复了。”
“可是人手方面……”
陈治笑道;“我们想过了,挑夫这里,有好三四个和我们玩得比较好的,老实可靠而且勤奋,都是镇上的人知根知底的人,我们可以请他们啊。到时我和大马哥一人带一条路,如今这条路就给步键走,我们问过他了,他说没问题,只要你答应就行了。”
姜仪笑了笑;“你们倒是挺上心的。”
大马哥先道;“那当然,自从我出来赶车,我家里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观,昨天给家里父母妻儿都做了一件新衣,他们可开心了,所以我家人都吩咐我好好做这份营生,现在如果能发展,我自然愿意上点心。”
“我和我母亲逃难到此,幸亏东家嫂子收留,不会像其他难民一样,居无定所,饭都吃不上。年初和我们一起逃难过来的一群人中,不少人都饿得面黄肌瘦,生病死了,有些又跑别的地方去,稍微好些的就在附近找些短工,或者卖身为奴,勉强身活,有几个能有我这般幸运。所以我也想好好把握这份工作。”
姜仪闻言点点头,她走到这两个人都是很有上进心的人,这么久以来,工作上的事从来不用自己操心,等着收钱就行。
“如果再招些人,你们能不能管理好他们?”
大马哥道;“嗨,都是些知根知底的老实人,没什么心眼的,只要不亏待他们,料想他们也不会偷奸耍滑。”
“这个有什么会不会的,试着试着就会了。”陈治咧嘴一笑。
这家伙比弟弟大一岁,今年十三了,经过半年的成长,加上营养充足,此时壮硕挺拔了不少,做事也稳重,是值得信赖的人。
“那好,你们有时间去看看那些路线,确定可以了,我就去准备板车和牛,到时你们把推荐的人带到粉店来给我看看。”姜仪拍板道。
两人点点头。
“你们事先和这些人说好,二百铜一个月,包吃中午一餐,到粉店去吃。”
“嗯嗯,好的。”
“如果成功了,那些人就归你们管,大马哥你做队长,治哥儿你做副队长。以后大马哥你三百二十铜一个月,治哥儿你也三百铜一个月,你娘的工钱另算。”
两人闻言大喜,大马哥之前是二百铜月薪,一个月后变成二百五,如今又涨工资了,而且涨了七十铜,当然高兴。
而陈治之前商量好两母子一起三百铜月薪,这点钱都是黎二娘拿的。
虽然一直没涨过薪资,但他们母子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他和大马哥不同,他们是两母子包吃包住的。
此时他自己就三百铜了,而母亲的工钱另给,就算母亲的工钱只要二百铜月薪,也非常可观啊。
回到村子时刚刚中午。
步母知道儿媳今天要回来,早早就杀好了一只鸡等待。
等陈治和大马哥卸完货,还叫他们去塘里抓条鱼。
开始准备午饭。
如今步水贵夫妇也习惯了吃午餐,再说陈治和大马哥中午赶车回来也饿,这餐就算再简单也好,却是必须要吃的,
所以他们成为村子里少有吃三餐的人家。
步母在做饭,姜仪也没去掺和,她先到鸡舍看了看,春天抓的百余只小鸡,长大的有九十几只,中秋前后在镇上的杂货店卖了五十多个,如今还剩下四十个左右。
步母又去抓了几十个一斤多的回来,养到过年又可以吃了。
鸭子卖得还剩下十几个,此时在塘里游着。
两只猪白白胖胖的,慵懒的躺在圈里睡觉,看上去有一百多近二百斤了。
至于那牛犊,也被照料得很好,此时也大了一圈。
这些都是之前她在家时养得,卖鸡和鸭的钱几乎已经回本了。
正在欣喜时,牟然看到那鱼塘,仿佛看到冬日的阳光下,在里面摸鱼的身影,还有拿着小铁楸,挖泥筑堤的的样子,眼睛瞬间就模糊了。
你在远方还好吗?
吃过一顿丰富的午餐,步水贵带领,大马哥和陈治也来帮忙,打算开始挖红薯。
这片红薯地就在村口的旁边,村里人早就发现了这新奇未见过的物种,所以一直比较关心。今日听说要开挖,不少人前来观看。
开挖之前,姜仪和步母把薯苗割了一片,大概一分地(十分之一亩)左右。
割下来的薯苗分了几十把。
“这些薯苗叶可以做菜,你们把嫩的部分摘下来,或炒或煮晚上都是一道菜,拿回去尝尝吧。”善良勤劳的步母人缘挺好的,此时凡是来围观的村民都送了一把。
“还有这苗梗,可以喂猪,喂牛,是不错的青饲料。”姜仪补充道。
那些村民个个都高高兴兴的接过了,对她们婆媳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