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邪王娇宠,王妃有剧本

第一百零一章 朝臣

  “好个随口一提,”崔恒也不甘示弱,“陛下,微臣倒是觉得,此事蹊跷地很,臣虽不了解兄长所犯之罪,但兄长为人胆小畏缩,敢做出这等仗势欺人,违法乱纪之事,背后定有人指使,依臣之见,这才是最想杀人灭口之人!”

  “背后指使之人,不正是已故的崔大人吗。”一旁又有人开口,一时间众臣纷纷附和,崔恒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怒气大盛。

  “父亲才不会替他撑腰!”他提高了声音,喊道:“家父才刚刚离世,尔等就落井下石,将所有罪名推到一个故人身上,是何居心!”

  “这可是崔少卿亲口所言啊!”廖涛叫他的气焰惊得一缩,音量也小了下去,不过仗着是在朝堂之上,崔恒不敢动手,便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这事同崔大人脱不了干系,指不定崔小郎中也知道些什么。”

  “你说什么?”崔恒出自崔汶梁宠妾,自幼骄纵,脾气暴躁,是皇城之中有名的纨绔。自从家中出事以后悲思交加,郁郁寡欢许久,今日方来上朝,便遭受如此围攻,叫人挑起了火,“你……”

  “够了!”坐在最前排,手执蟾头杖的老臣终于开了口,声如洪钟,沉稳浑厚,一下子便使闹哄哄的众人安静了下来。

  “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隐忍,“尔等只晓得互相攻讦,为何无人关心这北朔细作一事呢?”

  “内忧固然重要,但眼下,更为严峻却是这外患啊,北朔的细作都进了皇城了,怎地就没人过问了呢?”

  “太傅此言差矣,”站在队首的王元之昂首出声道,“攘外必先安内,家贼不除,何以抵御外敌啊?”

  周济安语气平和,道:“事有轻重缓急,我的本意,并非是这侵夺田产案不重要,而是外敌的渗入如今迫在眉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等需以社稷为先。”

  一直冷眼俯瞰这场闹剧的方世誉此刻才终于开了口:“太傅所言极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乃重审细作。”

  “宁王。”

  “臣在。”方才自始至终默不作声的方世爻应道,面上难掩讥讽。

  “细作是你抓回来的,你来说说该怎么办?”

  方世爻上前一步,眼神扫过坐在一旁的周太傅,对方世誉言道:“昨夜事发突然,臣等赶到之时只来得及抓回三个活着的人,另外三人,包括有伤在身的细作头目已不知了踪影。这处官沟的出口在坟山之上,年久失修,无法受力,因此这些人在抬动掩住出口的石板时伤及了四周松动的土石,导致官沟的出口忽然坍塌,其余还未出来的人全部被掩埋在了洞底。”

  “啊,这……”

  “都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方世爻没有理会身后的议论纷纷,继续说道:“臣派人挖掘坍塌的洞口,挖出了六具尸体,经核验,确定是逃出的六名细作。”

  “依臣之见,现如今我们不仅要立刻着手对三名重新抓回的北朔细作的审问,更要抓紧时间,搜查全城,其中一人身受重伤,他们跑不远,一定会先为他们的头目进行医治,”方世爻欠身道,“臣请陛下下旨,彻查全城的医馆、药铺,对此三人进行通缉。”

  “宁王殿下所言极是,”周太傅缓缓道,“崔盛一事可缓,但细作一事不可怠慢,若叫他们东山再起,对大邺的威胁将不可估量。”

  方世誉点点头,凌厉的目光扫过底下一个个低头不语的大臣,接着朗声说道:“崔盛先交由刑部处置,皇城司及御前司由今日起,全力搜查逃跑的北朔细作,朕只给你们三日。”

  一直站在队伍后方的霍巷低头领命:“是。”

  周济安由学生扶着向宫外走,一出大殿便看到了前面的方世爻。

  “宁王殿下请留步!”

  方世爻回头,见是周济安,便停下脚步,看着周济安拾级而下,待人走到面前时略略低头,抬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陛下许了老师坐轿的权力,为何还要继续步行呢?”

  “哈哈,老臣年纪大了,再不活动活动腿脚,恐怕这老胳膊老铁都要锈住了,”他轻轻拂开方世爻,不要他搀,“再说,老臣已经得了这御前赐座的荣宠,继续变本加厉,恐于陛下不利啊。”

  “老师所虑有理。”方世爻淡淡道。

  “宁王殿下莫要再折煞老臣了,”周济安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殿下的这声‘老师’,老身愧不敢当。”

  “启蒙之恩,没齿难忘,”方世爻隐了在外人面前的冷漠,“更何况,太傅国之栋梁,本王尊您一声老师,您受得起。”

  周济安温和地笑了,缓缓说道:“殿下为国事操劳多日,此等忠义两全,才是大邺之幸。”

  方世爻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应道:“老师进度教诲,学生谨记于心。”

  周济安不再多谈他的事,看着鱼贯而出的朝臣,眉心隐隐郁结,放缓了脚步,对着朝几人行礼的大臣微微点头。

  王元之被众人簇拥而出,几人见到了方世爻与周济安,纷纷欠身问候,方世爻一向倨傲,未有反应,众人也早已习惯,只是今日,连向来温和的周济安脸色都略带阴云。王元之没有理会,径直带着旁人擦身而过,未多寒暄一句。

  周济安望着几人的背影,蓦地长叹一声。

  “元之的脾气,还是这般倔。”

  “王大人还未及花甲便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上,是有真才能傍身的,”方世爻直言,“年少成名,又有家族作保,有傲气是难免的。”

  “正是因为如此,老身才担忧啊,”周济安面上愁郁,“老身日薄西山,这朝堂早晚是他们的天下,这等直性子,怕是容易出事。”

  方世爻目光沉沉:“老师不比忧心,王大人并非鲁莽之人,多年以来,您也看在眼中不是。”

  周济安惶然一笑,拍拍学生搀着自己的手,道:“臣老了,不比殿下看得清,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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