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邪王娇宠,王妃有剧本

第一百零五章 暗疾

  风言还在昏迷之中,唐鸢专门给他腾了一间小厢房,内里布置上了火炉,不大的屋子烧得暖烘烘的,每日差人照料着,大夫一天起码得往这儿跑上个一两回。

  风语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年轻,自幼习武,身体底子也好,一身的伤看着可怖,但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腹部的那一刀没捅到要害上,如今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唐鸢偶尔会在风言那里见到吊着胳膊,一瘸一拐的风语,两人说上一会儿话,风语就得回去了,大夫不许他受风,哪怕他不愿回去,也会叫唐鸢硬撵回去。

  唐鸢一总是往近卫院子里跑,放在别处是要叫人说闲话的,但府里人也都知道,王妃在军营里待了这么些年,不讲究这些,她跟这两个孩子关系好,心里头担心,于是便都心照不宣,不多嘴多舌,平白去惹她心烦。

  眼下,方世爻手底下又只剩了长风一个心腹,还是个大病初愈的,人手不够用,唐鸢自然是想要自告奋勇顶上去,只是打上回以后,方世爻便绝口不在她面前提公事了,几次她想要打探,也是被他转移了话题,搪塞过去。

  换做平时,唐鸢又要闹了,只不过最近,她发觉方世爻的精神头不是很好,人前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无事模样,可几番让她逮着他独处时流露出的憔悴乏力之态。

  她不免又想到了那日在车上,方世爻发病时的样子。

  他到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暗疾啊?唐鸢有些担心,她不记得原文中方世爻有这毛病,是因为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还是因为她的到来影响到了他?

  想到第二种可能性,唐鸢不自觉地攥紧了拳,长出了一节的直指甲陷进了手心里,她却没感觉到疼。

  她的到来究竟改变了多少事情,又改变了多少人?她依旧没弄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她一个外来客,在造访这里之后,发生的事情虽偏离了她的预期,但却又意外地合情合理。

  譬如方世爻没有同唐鸢反目成仇,那是因为她服了软,改变了方世爻对她的态度;又比如裴晟没有在那荒郊客栈里英雄救美,与他结缘,但却因为她早年在漠北的威名,早早地倾慕于她……并且那段令人的剧情也出乎意料地补上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不是她的大纲时间线,那又能是什么呢?

  她最近经常陷入这种思维怪圈,每当此时,她都会强行想些别的,及时地脱身,以免再让自己陷入焦虑。

  “香儿。”

  “郡主,你叫我?”香儿掀帘子进来,她一直候在门口跟小丫鬟们聊天。

  唐鸢有些魂不守舍,道:“去把长风叫来,我有事要问他。”

  “郡主,”香儿以为她又要拿自己打趣,刚想耍赖,却见唐鸢脸色不太对劲,便知她是真的有事要找长风,把那套车轱辘话咽进了肚子里,说道,“我这就去找他。”

  香儿将长风带进门口就退出去了,唐鸢没有开口,他就不敢向里走,只站在门口行礼,等着对面发话。

  唐鸢心里头想着别的,便没注意到长风的局促,抬抬手想让他坐下:“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关于你们王爷的病,你知道多少?”

  “病?”长风一怔,表情有些空白,“王爷得了什么病?”

  “你不知道?”唐鸢讶异地抬起头,面上是明晃晃的难以置信。

  “你不清楚方世爻的身体状况吗?”

  长风缓缓拧起了眉头:“属下不知,王爷之前并未有疾在身……娘娘何出此言,王爷怎么了?”

  连长风都不知道,那就是自己到来之后的事情了。唐鸢的心沉了下去,面色有些阴郁,但碍于长风在场,并不好表现出什么。

  “没事,你先回去吧,今日我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也别告诉任何人。”

  长风知道她叫自己过来问这些,那方世爻的身体一定是出问题了,心里担忧,却不好直接问唐鸢,便暗自打算回去之后多留心。

  唐鸢这才发现他一直在门口站着,方知自己心不在焉了,感到有些歉疚,便亲自替他倒了杯茶:“听你嗓子都哑了,喝口水再回去吧。”

  这一整日,唐鸢都心神不宁,旁人询问也不搭理,神色恹恹,香儿看得着急,以为是前几日冻病了,身体不爽利,特地从厨房端来一碗梨膏冲给她喝,谁知她喝完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香儿这茶水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方世爻不爱告诉别人就不告诉吧,她想。反正这个人傲娇地要死,怎肯在别人面前露怯示弱,暴露弱点啊。

  但转念一想,之前他发病恰好叫自己撞见了,那她如今于他而言是否又与旁人有所不同?如果是自己去问他,他会不会放下戒备,打开心扉告诉自己呢?

  想到这儿,她又隐隐期待起来,刚长出来一节的指甲叫她抠去了一半,这是她从前就有的习惯,一紧张便会不由自主地抠指甲。

  方世爻回来时天色已暗,马车停在府门口时唐鸢就听见动静了,她暂时放下心中的惴惴,收起架势接过一旁递上来的手巾擦汗,等方世爻进门。门口的几棵竹子叫风吹得哗哗响,她同竹子一起立在一旁,纤细,挺拔,等着人开门。

  等了一会儿,天又暗下去一分,却还是无人进来。

  唐鸢心里纳闷儿,握着那湿哒哒的手巾就跑去自己开门,门口的侍从没拦她,她手下使劲儿拉开大门,便看见了马车前站着的方世爻和赵守成。两人听到门口的动静,看了过来,皆是一怔,赵守成有一瞬间的慌乱,接着便若无其事地朝她行礼:“娘娘。”

  唐鸢应了一声,问方世爻:“在门口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去说?”

  方世爻难得地有了一刹那的犹豫:“在门口碰见了他候在这儿。”

  “对,属下在门口等候殿下。”

  唐鸢本没有疑虑,此刻也叫两人的反应弄得怀疑起来,场面一度有种丈夫偷情让妻子抓了个现行的既视感。“为何不让人进去?”她见赵守成支支吾吾,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脸登时就拉了下来,连带着一整天对方世爻的担忧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了瞒着我,至于做到这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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