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天下苏门

第五十六章 娇娇有孕

天下苏门 禾七 7239 2024-07-11 19:31

  董淮安之事让朝中掀起一阵凛然大波,部分朝臣认为董淮安所犯的是谋逆之罪,罪应株连九族,如今却对其法外开恩,令赏罚不公,难免后人接踵效仿,使法令难行国律难施。而部分朝臣则认为,“人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延顺帝惜董淮安之才,给其改过自新的机会,乃一明君海量之所为,且此时邹国正处用人之际,当不拘一格降人才。

  正当朝臣们议论纷纷之际,延顺帝道:“朕是天子,朕要他死他便死,朕要他生他便生,众卿家若有他论,提头来见朕!”

  延顺帝一句话,停止了众臣持续多日的争论,也让苏洛的疑惑越来越重。

  董淮安之争后,延顺帝又下了一道圣旨,即将其二女司马嫄许配给周嵅,即刻完婚。

  周嵅与司马嫄大婚当日,安静的皇陵内迎来了面色憔悴,眉宇间染上些淡淡愁容的宋娇娇。

  宋娇娇满腹的话要与苏洛说,可当她看到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司马城时,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不清不淡的一句:“洛儿,近日可好?”

  仿佛她快马加鞭疾驰而至就是为了这一句可有可无的家常。

  苏洛却不看她,只是静静地给司马城喂着药,淡淡地道:“如今这般,甚好。姐姐怎的有空来看洛儿,莫不是那肃王亏待了姐姐?”

  宋娇娇微微一笑道:“他对我甚好,只是记挂着你,来看看。”

  苏洛给宋娇娇沏了茶,道:“姐姐,近日洛儿琐事烦身,怠慢了姐姐,也不知肃王身子如何了?”

  宋娇娇不回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司马城,道:“怎的伤成这等模样?”

  苏洛将死谷之事与宋娇娇细说了一遍。

  听到最后,宋娇娇叹气道:“岳王对你如此上心,也不枉你父王的一片苦心,将你托了岳王,我心中的一桩事也算落下了。”

  苏洛看她神情有些沮丧,问:“姐姐的事呢?那肃王待你可好?”

  宋娇娇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走到窗前,看着满园的栀子花陷入沉思。

  此时已是夏季,栀子花开了,黄黄白白肆无忌惮地绽放,无比妖娆。

  宋娇娇不回答苏洛的话,却道:“你还是这般喜欢这花。”

  苏洛轻轻笑道:“也说不上喜欢,只是习惯这花的样子和味道。”苏洛这话并非敷衍,她对那花是深入骨里肉里的习惯。

  宋娇娇突然道:“皇上命董淮安为副将,随军出征宣国。此事洛儿可知?”

  苏洛淡淡地道:“听说了。”

  宋娇娇又道:“司马嫄与周嵅成亲了。”

  苏洛若有若无地点头。这么大的一件事,苏洛怎会不知,可她并不喜欢司马嫄,至于周嵅,她也是从上官乔的话语中了解那么一点,据说他是司马城的人,许是爱屋及乌,莫可名状地,苏洛就对他有那么几分好感。

  宋娇娇还说,司马嫄的婚礼,盛况空前,邯京繁华的石原大街拉起红绸锦缎,铺起了十里红妆,司马嫄的凤冠霞帔价值黄金万两,那一身云帛裁制而成的鲜红嫁衣,沉甸甸地曳地十丈,羡煞了邯京城中的美娇娘。

  说这些地时候,宋娇娇眼中充满了艳羡和向往。是啊!哪个女子不期盼今生今世能得一良人,带上十里红妆风光出嫁,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如了愿地却寥寥无几,即便是苏洛这样的女子,出嫁之时也是草草而为,连至亲都不曾在身边……

  苏洛笑道:“姐姐若是喜欢,他日姐姐与肃王结秦晋之好,洛儿也给你置备十里红妆,如何?”

  宋娇娇脸色划过一丝淡淡地忧伤,看着苏洛道:“本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这等女子才配得上这十里红妆,若是你父王健在,也会这般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却不料,造化弄人,你大婚之时,竟连个熟稔的人都不在身边。”

  苏洛抚着司马城的手,道:“姐姐,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洛儿不在乎这些俗理,重要的是得一有心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宋娇娇重复着苏洛的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眼神看向那栀子花时,无比空洞。

  苏洛看她面色苍白,愁容不减,叹气道:“姐姐,岳王的身子已无大碍,过些日子便可苏醒,倒是姐姐如今这副模样,让洛儿担心得很。”

  苏洛说着,也不顾宋娇娇反对,执起宋娇娇的手给她号起脉来。

  宋娇娇的脉象平滑而有力,此为……

  喜脉!

  可如今的宋娇娇丝毫没有即将身为人母的愉悦。

  苏洛看着一脸无波的宋娇娇,轻轻叹了口气,道:“姐姐身子微寒,如今怀了身子,本要比常人多小心的,姐姐如此劳心伤神,对身子不好。”

  宋娇娇淡淡地道:“孩子是肃王的,他不知我有孕之事。”

  苏洛惊问:“若是肃王知你有孕,会如何?”

  宋娇娇摇头苦笑:“那一日,肃王喝了很多的酒,我看着心中苦痛,劝了几句,他却将我当作赵夙袭了,之后的事,肃王醉得不省人事,而我却是心甘情愿的。”

  苏洛皱眉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地语气怨道:“姐姐你好生糊涂啊,明知肃王对你无心,你却这般作践自己,可曾想过何时向肃王提起孩子之事,方才个把月的身子,可日子拖得久了终是瞒不住的。”

  宋娇娇眼中夹杂着淡淡的水汽,道:“正因如此我才来找你,那日之后,肃王知酒后乱性,对我越发冷淡了,我心中有愧,怎会向他提及此事?”

  苏洛叹气道:“这孩子,姐姐留是不留?”

  宋娇娇眼泪落了下来,道:“洛儿,你也知姐姐的出身,当年若不是你父王看我对歌舞琴技小有成就,不嫌弃我的出身将你托给我跟着学艺,我如今只怕与其他青楼女子一般堕入风尘,如今虽保得清白之身,可终究是个青楼女子,又能有什么好归宿?我敬重你父王,敬他感激他,想以身报答,你父王虽未在意我为一青楼女子,可他心中始终装着你母妃,而对肃王,我是怜他恋他,可他身为皇子,我一青楼女子与他有着云泥之别,此生这般爱过足矣,我是不奢望能有个好归宿,守着孩子看他长大成人,这般活着也是种寄托,这腹中孩儿也算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不至让我孤独终老。”

  宋娇娇说着,用手轻轻地抚着肚子,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温柔愉悦之色。

  苏洛道:“姐姐,众生平等,奈何如此轻视自己,姐姐可是想好了,生下这孩儿日后的日子有多难姐姐心中比我清楚。”

  宋娇娇点点头,笑道:“我知,有你在,我也不会太难不是?”

  苏洛无奈地微笑道:“敢情姐姐是来给我找麻烦的。没法子了,谁叫你是我的娇娇姐姐。你先行回去,收拾好细软,过些日子等我出了皇陵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也有个照应不是?”

  宋娇娇问:“出皇陵?”

  苏洛淡淡地笑道:“对,难不成姐姐要我一辈子老死在这皇陵之中?”

  宋娇娇了然地点点头,道:“你做事总有自个的道理,也总有好的主意,我不便多提,可无论如何,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苏洛笑道:“你如今还是先担心自个的身子吧,我开个方子给你,你按这方子好好把胎养好,如今邯京城中不甚太平,姐姐守在肃王府安胎便好。”

  顿了一会,苏洛又问:“肃王近日可好?”

  宋娇娇若有所思地道:“甚好。”

  苏洛也不接话,只是给她讲了些怀着身子当小心的事项。

  苏洛道:“姐姐如今这般得闲,不如帮我打理着邯京城中几家红院可好?一来姐姐轻车熟路,打理起来得心应手,我也可腾出些空闲做点别的事,二来姐姐离了肃王,找点活忙着也不甚烦闷。”

  苏洛自懂事以来便背着苏望山悄悄干起了世人所不齿地行商之事,而这妓院便是她苦心经营地,历经数年已小有规模,苏洛在各国京畿要地及较大的城郭都会设一两家红院,比如陵安的怀月楼等,如今在邯京中也有那么两三家红院在苏洛手中,苏家有着自己的密报渠道,苏洛的红院也有自己一套秘密地经营模式,这些东西连柳婆婆和苏望山都不曾得知,只有与其一起长大的七子心知肚明。

  对这些宋娇娇自是知道的,她也曾帮苏洛打理过扬州两家红院,苏洛想她干起这些来自是得心应手的。且自上次见了宋娇娇之后,苏洛便将邯京的陶然楼给宋娇娇打理。

  宋娇娇因心中的郁结已有些去了,人也开怀了不少,笑道:“就你会打算!随了你吧,可曾记得陵安时所学的西域‘肚皮舞’?如今这陶然楼也因着这舞名声大噪,不过那配衬的裙子甚不得我意,拿了张草图让你看看,估摸着改动改动。”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

  苏洛接过,瞄了一眼,笑道:“我还道今日前来是给我诉苦的,原来这赚钱的本事也没落下,甚好,我得空便将它改了,托人做几身送与你罢!”

  宋娇娇点点头。

  待宋娇娇走后,苏洛才唤出在暗处藏着的子夜,问:“肃王府可有异动?”

  子夜回道:“延顺帝去过两次肃王府,肃王病情日益加重。”

  苏洛问:“子殇可有看过?”

  子夜道:“子殇去给他诊过脉,肃王除了经脉被封之外,还中了‘青花’之毒。”

  苏洛‘唰’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厉声道:“青花?可有误诊?果是‘青花’?”苏洛自上次给肃王诊脉之后就一直奇怪肃王的封筋之症,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什么毒,如今子夜这么一提,她心中豁然开朗……

  子夜回道:“确是青花之毒。”

  ‘青花’之毒,顾名思义,中毒之人毒发之时背上有浅浅淡淡的青色印记,这印记浅淡不一,乍一看上去,仿佛一朵朵青色的花印在背上,甚是好看,可这印记会日复一日加深,变成紫色,可到了那时,中毒之人已半只脚踏入了阎王殿。

  别人不知道,苏洛心中明白得很,这“青花”并非什么毒药,而是南疆一种极其罕见的蛊毒。因下蛊手段极其隐蔽奇特,且毒发时间完全靠下蛊者控制,因此此种蛊毒极难让人觉察。

  苏洛深深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在邯京竟有人能使这等毒,此次入邯京的南疆人中,都来了些什么人?”

  子夜回话:“黄龙寨玛多奇兄弟一百三十八人,青龙寨乌诺众姐妹共七十二人……”

  苏洛打住道:“乌诺!”,说着站起身子来回踱着步子,凝神想了片刻又问:“死谷那日,我命你尾随乌诺等众姐妹身后救出岳王,你可有发现?”

  子夜想了想,道:“那日我尾随乌诺等人入谷,发现她们四处寻找岳王,也不与旁人恋战,跟了好一阵,我看无甚不妥便也独自去寻找岳王去了,后来我在一处隐蔽的石壁处发现岳王,杀退了好几路人马,方才将岳王救出。”

  苏洛问:“你救出岳王之时,可有看到乌诺众姐妹在何处做什么?”

  子夜摇摇头,道:“当时天暗,之听见远远近近的喊杀之声,并未看清人物。”

  苏洛点点头,将子夜遣走,招来子殇。

  子殇静静地坐在房子,听苏洛吩咐。

  苏洛道:“子殇哥哥回邯京后我因诸事烦身,并未与哥哥细谈,如今抽了空,也好说说事,那日将哥哥遣往宣国,可有怨我?”那日苏洛故意支开子殇,是因为自己逼赵夙袭嫁给安王司马裕,怕他们大婚当日子殇在,睹物思人伤了心,所以才让他去送信,如今他已回邯京多日,虽见过数面,可二人对此事皆避而不提。

  子殇摇摇头,道:“小姐也是为子殇着想的。”

  苏洛苦笑:“想不到一个赵夙袭,竟让我如此费心,一个是你,一个是娇娇姐姐,看来我身边的都是些痴儿,也不知是那赵夙袭当真倾国倾城,娇媚无双,还是其中另有他情。若是前者,只能略尽些人事,天意如此不可违,若是后者……”

  苏洛手狠狠地抓着一个茶杯子,面色阴沉,冷冷地道:“那她可休怪我无情了。”

  子殇略带惆怅的眼神看着苏洛,淡淡地道:“小姐也无需劳心,对她子殇已无甚念想。不管日后真相如何,还望小姐放她一条生路。”

  苏洛轻叹了一口气:若子殇真能如他所说的‘无甚念想’就好了,这人一旦投了感情又岂会轻易忘却,比如刘郢,即便知道他参与杀害父王对他恨之入骨,可自己依旧不能对他轻易释怀,直至如今这般坎坷才将他忘却,子殇要忘却赵夙袭谈何容易,可如今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让时间去慢慢淡忘了……道:“子殇哥哥说放,苏洛自然会放。前些日子,你前去宣国,可有看见婆婆。”

  柳婆婆的行踪真是越来越诡异了,她不由地多留了一份心思。

  子殇摇摇头:“听子陌言,婆婆去了南疆,在宣国并未看见婆婆。”

  苏洛奇道:“据子替所言,婆婆并未在南疆。”

  子殇诧异地道:“有这等事?”话音一落,随即又想到了些什么,道:“对了,我道宣国查探到一事甚是蹊跷。因未查清始末,并未与你说起。”

  苏洛紧张问:“何事?”

  子殇道:“之前你将邯京城中的死士换了一拨,其中一部为柳婆婆在南疆的旧部,按理该调令应由柳婆婆发出,可奇的是南疆这些人来邯京都是得了一个叫麻粧的族长下的令。”

  苏洛“哦?”了一声道:“有这等事?我怎的浑然不知?”

  子殇摇摇头。

  苏洛又问:“婆婆不在宣国,不在南疆,也不在皱国,想来是在襄国了,婆婆去宣国作甚,为何要骗我说去了南疆?”

  苏洛在房子来回踱着步子,心中烦闷不已。

  子殇又道:“小姐,听得那调令不是婆婆发出之时,我早命人查了婆婆的行踪,据襄国的人来报,婆婆并不在襄国。”

  苏洛听他这么说,急道:“不在襄国,婆婆去了哪里,该不会出事了吧,子柔与子陌如今生死未卜,婆婆也没音讯,这可如何是好?”

  苏洛紧紧握住了拳头,直到手指将手掌挤压得生疼,方才微微松开,可她心中却起伏不定:婆婆行踪不定,有三种可能,要么她自己躲起来了,要么是被人藏起来了,更或则是已不在了……这三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对她苏洛而言都不是件好事。特别是第一种可能……

  子殇见她着急,安慰道:“小姐,你还是烦心烦心岳王吧,说不准,婆婆是与你师傅过腻了快意江湖的日子,碰到个人迹罕至的山旮旯,鸟语花香犹如天上人间看着顺眼便想着过些神仙眷侣的日子,享那南山之乐也不一定。”

  苏洛听他说话有趣“扑哧”一声笑道:“婆婆与师傅要安度晚年自会找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哪里像你这般找个山旮旯窝着,没点情趣。”

  子殇笑道:“这世外桃源的地方多了去,唯独这天上人间的山旮旯难寻,日后等这些事完了,小姐领这我们六人去找个旮旯窝着过日子,天天数那日出日落月缺星稀……”

  子殇说到这,与苏洛互看了一眼,二人眼中皆浮现出隐隐淡淡的忧愁,不是二人不梦想,而是如今的情势让子殇话中的日子变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幻想。

  苏洛轻叹一口气,往事如洪水般汩汩而来。

  因苏望山生意烦身,无暇顾及苏洛,除了将苏洛托给柳婆婆,还给苏洛找来七个玩伴,便是这“苏门七子”。

  “苏门七子”是苏望山从苏家的旁系中挑来的七个孩童,请了名师教他们武艺并依各人的性子学些技艺,只听命于苏洛和苏望山,不受他人调遣,在苏府中处于非主非仆的地位,下人见了都要叫他们一声少爷小姐。

  七人都姓苏,十来岁的年纪便开始跟着苏洛。彼时苏洛方才是四五岁的小女娃,生得娇小玲珑,温婉可人,七人虽明里都摆着尊卑唤苏洛“小姐”,可背地里,七人都将苏洛看作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疼爱,苏洛也将七人当作自己的哥哥姐姐一般。七子陪苏洛下过南疆,周游列国,彼此之间感情深厚自不用提。

  八人一直相互看着长大,七子根基好,学武学艺都能一点即通,到了十几二十的年纪,个个对武艺都小有所成,唯独苏洛,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对舞刀弄枪之事甚是倦怠,只对些歌舞声乐之事感兴致。这样也落得个好处,便是每每七子练武倦怠或是外出办事归来之时,苏洛都会在湖心小筑中给众人弹奏一曲,碰到兴致高的时候,还会翩翩起舞,众人的疲惫与倦意都在苏洛的抚琴轻摸及抬手顿足间消失殆尽。

  本是其乐融融的八人,不知怎的,在扬州苏冗大婚前两月,七子莫名其妙地被父王调离宣国,只留下子苏一人照料苏洛的起居,苏洛多次询问父王皆不得要领,如今看来,其余六子的离去是被有心人的利用,而那人能说动父王调离七子,那他在苏家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想着想着,苏洛不自觉地摸起了怀中的‘断水刃’,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中感叹:阿古啊阿古,在这场角逐之中你到底发挥了怎样的作用,凭你一人可有这等实力?权力与权力地较量中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永远地朋友,你当年策划伤我苏家之时,可曾想到今日会与司马城合作抗敌?你离间延顺帝父子关系,用意何在?

  子殇看苏洛叹气,知她想起了许多,轻抚着苏洛的双肩,如多年前那般将她拥入怀中,淡淡地道:“你也不必忧心,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苏洛犹如儿时那般任由子殇抱着,呼吸着他身上那种熟悉的安心味道,用一种略带哭腔的沙哑声音道:“子殇哥哥,我无能,护不了你们周全,却要你们跟着我一起受苦,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了。”说着苏洛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司马城。

  子殇轻笑道:“你都这般大了还喜欢将话反过来说,我七人身怀绝技护着小姐一人却让小姐过得这般辛苦,惭愧至极。”

  苏洛隐隐淡淡地吸着鼻息,似有哽咽之声从她喉处传出,子殇看向她时,自己胸前的衣裳已湿了一小块,轻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

  过了好一会,苏洛推开子殇,道:“子殇哥哥,传我的令,各国密探倾力寻婆婆子柔子陌三人,不惜一切代价!”苏洛心中坚定,不管婆婆的失踪是哪一种,她都要深究到底。

  子殇得了令离去,苏洛理了理衣襟,坐回司马城床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略带委屈地道:“如今情势越来越扑朔你离,你何时才能醒来。”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