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宅前厅,花煜和崔苒苒端坐于食案前。
花炜和花炫对视了一眼,冲走在后面的花灿和花惜颜轻轻点了下下巴。
“见过阿兄,”四人齐刷刷地行了一礼,“见过阿嫂。”
“诸位弟弟妹妹莫要这般客气,”崔苒苒被这架势吓了一跳,除了大节日,她几乎很少同他们几人一起用膳,冷不丁地这么正式,她还真些不知所措,“妾身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阿嫂如平日一般便好,”花炫故作用力地拍了一下花炜,侧过脸冲花惜颜挤眉弄眼,“三哥说我们几个平日里疏于礼节,我们几个便想着日后守规矩些。”
“……”还沉浸在老爹中了落神蛊的刺激里的花惜颜回神,垂下眸子佯装打了个哈欠,抬起头巧笑嫣然道,“都怪三哥出得馊主意,都吓着阿嫂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男子皆是会心一笑:“哈哈哈……”
“着实惊到妾身了,”崔苒苒本能地看了花煜一眼,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笑道,“阿炜所言颇有道理,只是妾身早已习惯了,还是按以前的来吧。”
“那敢情好,”花惜颜拖着呆若木鸡的花灿入座,安抚一般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颜儿都饿了,上菜吧!”
一直没开口的花炜也松开了紧绷着的那根弦,幸好老四提醒了她,不然指定得说漏嘴。
“方才便皆已做好了,”花煜笑了笑,偏头冲一旁候着的汤婆子说,“劳烦阿婆,上菜吧。”
说话间,端着各色菜肴的家仆们鱼贯而入。
……
这顿饭表面上吃得其乐融融,实际上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揣着各自的心思,生怕给他人瞧去了。
花炜一直在埋头吃东西,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花炫。
后者和花煜交谈甚欢,笑得肩膀直颤,引得崔苒苒也不禁掩面偷笑。
花惜颜扒了一口米饭,侧过头看着身旁心事重重的花灿,医者难自医,没有人会比麦伽罗和花灿更了解落神蛊的厉害。
除非找到制蛊的人,不然阿爷多半是凶多吉少。
落神蛊造价高昂且容错率极低,寻常百姓根本无力负担,这也侧面说明了制蛊的人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且经济宽裕。
花惜颜握紧了拳头,虽然仁宗不是明君,但历史上的阁罗凤也是安史之乱的“叛乱者”之一。
其实也不能怪他倒戈相向,花惜颜想起曾看过的史书,最开始阁罗凤臣服于唐朝,是西南抵御吐蕃进攻的重要势力。
当时唐朝在云南地区设了太守,云南太守贪婪腐败,借职务之便谋取私利不说,还调戏阁罗凤的妻女,忍无可忍的他起兵攻陷了姚州。
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奉命发兵征讨,结果打不过他,大败而归。
那场战役粉碎了唐军在阁罗凤心理战无不胜的印象,觉得唐朝命数已尽的他倒戈依附了吐蕃,加入了瓜分大唐的阵营。
尺带珠丹封他为赞普锺,号东帝。
后来杨国忠做了丞相,安史之乱爆发。
阁罗凤趁机扩大领土,领土面积一度达到了原本的三倍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