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阳猛地睁大了眼睛,险些将眼角撕裂。
他居然称花获阿爷……
自打梅妃江氏薨逝,他便再没如此称呼过圣上,如今竟这般称呼了花获……
“哪里有‘姜阿爷’哦!”花惜颜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故作生气道,“你连我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
不等李瑾说完,她的手指就滑到了他的唇上,轻点封缄了他的唇:
“好啦,我知道的,将军叫了那么多年,你一时改不惯口也在情理之中。”
“这次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花惜颜娇俏一笑,挽住了李瑾的胳膊,冲安庆阳偏了下头,“那我们先过去咯~!”
“恭送殿……”青儿刚福身行了一礼,就被安庆阳一脚踹下了台阶,摔了个鼻青脸肿,“小……小姐?”
“你不说欣儿出手万无一失的么?”
安庆阳睥睨,深色皮肤衬得眼珠格外得白:“明日找人把那死丫头抓回来,我要亲手杀了她!!!”
“小姐慎言!”
青儿连滚带爬地到了她身旁,惊恐地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说,“周围全是公卿贵族……”
“若是被有些人听去了,免不了要参阿郎一个滥杀无辜的罪名……”
“呵,他们也得有命活到那天。”安庆阳不以为然,踢了她一脚,“行了,还不赶紧起来!”
“唯,”青儿起身,偷瞄了她一眼,试探着问,“小姐,婢听闻禁中宫宴不可携带侍女,为何婢能……”
“问那么多做什么,”
安庆阳伸手在她腰上拧了一把,恫吓道:“跟我这么多年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还拎不清么?”
“小姐恕罪,婢知错了!”青儿慌忙福了福身,唯唯诺诺道。
“行了,”安庆阳揉着太阳穴,不耐烦地说,“我找惠妃姨母拿件内侍的衣裳给你换上。”
“要是被人看到本县主的贴身婢女脏兮兮的,还不得笑话咱们安宅穷酸?侍女连件干净衣裳都没有。”
“婢知错……”
见她原路折返,青儿忙拎起裙摆跟了上去。
“等下姨母安排了我和阿瑾哥哥邻桌,”安庆阳逆着人流往回走,趾高气昂道,“你给我拖着花惜颜,若再惹出岔子,就给我滚回刘家村去!”
“唯!”青儿立刻应声,“婢一定拖住她!”
……
看着二人往回走,花惜颜把手抽出来,踮脚拍了拍李瑾的肩膀,疏离地笑了笑:“谢了啊,哥们儿!”
“……”李瑾板着脸看了她一眼,见后者转身就走,喊住了她,“站住。”
“永王殿下还有何吩咐?”花惜颜回眸,敷衍一笑,“若是无事,小女子还要赶着去赴宴呢!”
“方才我也算是帮了你,”李瑾走近,“若按你的逻辑,利用我这事当如何算?”
“礼尚往来么,殿下何必这般计较?”花惜颜耸了耸肩,耍起了赖,“若殿下当真非要计较得失,便自责好了。”
言外之意,都是跟你学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咯!
“若非亲眼所见,我竟不知你这般伶牙俐齿……”
李瑾无可奈何地眨着双眼,眼角却不自觉的扬了起来:“有一事昨日我便要讲,奈何被你打断了。”
“好话可以说来听听,凶我的话就不必说了。”
花惜颜摊手,吊儿郎当地说:“毕竟我一介俗人,贪财好色、听不来半点儿批评。”
“也算是好话,”李瑾扶着她的双肩,眸子里充盈着坚定,“我心悦你。”
花惜颜揉了揉耳朵才确定自己没听错,当即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噗……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