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必离开长安,”花灿下意识地看了花惜颜一眼,两颊微微抽搐,“在下自是一百个愿意!”
“那你便是老身的徒弟了。”
收到了他的亲口答复,麦伽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几日老身凭记忆写了许多药方,放在厅里了,等下你便拿回去研读一番吧。”
“多谢师傅。”花灿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说。
“这就算完了?”花惜颜完全没有真实感,心里话脱口而出,“不得搞个拜师之类的仪式吗?”
毕竟后世的中医药、传统艺术等行当还保留着拜师从业、传授技能的方式呢!
她以前听人家说过,拜师非常讲究。
拜师者要有引荐人和担保人,师徒双方签词相应的契约后举行拜师仪式;
由新从业者行拜师礼,再由师傅引领拜行业祖师并一一介绍给师兄等。
哪能一句话就完了呢?
桃园三结义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么?
还是说那些只是明清的人们对前些朝代的脑补?
“拜师还需要什么仪式啊,”花获笑呵呵地说,冲麦伽罗抱了抱拳,“犬子日后承蒙您照料了。”
“跟老身还客气什么?”麦伽罗回了一礼,“要不是你劝胡氏同意火化……”
她叹了口气,将后面的话吞回了肚里:“边防地区的士卒身上也发现了红点这事儿,你可曾有所耳闻?”
“有所耳闻,”花获的笑紧了两分,“实不相瞒,将您二位请来,也是为了商讨这事儿。”
花惜颜闻言,拉了下花灿的袖子,福身行了一礼:“大人和二位疾医商讨要事,惜颜和兄长便先行告……”
“哎——”不等她说完,花获就拉住了她,“跑什么,喊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听一听的。”
……
花惜颜瞠目结舌,不过两三个月,这种病毒就已经进化到可以依靠飞沫和唾液传播了。
“目前看来,形势不太乐观。”
麦伽罗揉搓着手腕,花惜颜被她惨白的手腕上蜿蜒盘旋、如同血管一般的紫色痕迹所吸引,直勾勾地看了好一会儿。
“如今那蛊虫已经依靠唾液和飞沫便能传播了,被感染着日趋增多。”
“只能让将士们带上铁皮面具或是以棉布蒙面了。”
她补充说:“只是前者需要留孔、后者留有空隙,只怕皆难以遏制住传播。”
“为什么不试一下戴口罩呢?”
花惜颜拿出了不同的意见,没有什么方法比从源头上掐断更有成效了。
“无论是有孔还是敞着下摆,这样的防护戴了和没戴也没什么区别啊。”
“口罩是何物?”麦伽罗疑惑地看着花惜颜,“若是造价昂贵,寻常百姓消受不得。”
“寻常百姓也用得起的,”花惜颜把口罩的样子比划给她看,“自己在家就可以做,方便得很。”
“当真有效么?”麦伽罗狐疑地听她说着,“大热天的紧紧捂住口鼻,未免太热得慌了。”
“捂住口鼻才能杜绝传染,”花惜颜解释道,“鼻口传播依靠得是呼吸,过滤空气能最大限度筛选掉病毒。”
“若是不加以制止,日后必然越来越多。”
她补充说:“若真到了满长安都是之时,便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