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获带着俩人到了前院,老远便看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少妇和张时羲在会客厅内喝茶。
花惜颜揉了揉突然发痒的鼻子,一股奇怪的香味钻进了鼻孔里;
她脑海里立刻冒出了酷似萤火虫的迷幻虫的样子。
“阿爷,”她看向花获,又把目光移到了少妇身上,低声说,“麦疾医和张疾医怎么也在呀?”
“灿儿自小身子羸弱,为了保命,吃了许多的药。”
花获看了下花灿,目光挪回了她的脸上:“难得麦疾医在长安,为父便想着、借这个机会让她帮灿儿医治。”
“只是麦疾医有个要求,我觉得还是得跟你俩提前商量一下。”
花获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花灿,说:“她想收你为徒。”
“!”花灿的瞳仁迅速地收缩了一下,他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回看着他。
“诶?”
虽然这件事在情理之中,花惜颜却没想过来的这么快:“阿兄若是拜了她为师,是不是要跟她悬壶济世?”
“既拜了人家为师,自然要奉若至亲。”
花获点了点头,似乎没想到这一层:“理应和她同来同往。”
“哦。”
花惜颜也点了点头,掰开他的胳膊,绕过他到了花灿旁边,咧嘴一笑:
“阿兄本就在药理方面颇有天赋,系统地学一下也是极好的。”
“阿爷,”花灿躬身行礼,语出惊人,“儿不愿拜麦前辈为师。”
“为何不愿?”厅内的麦伽罗踱着步到了院内,问。
这张脸和上张脸的五官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如果不是隐约嗅到了迷幻虫的气味,很难把两个面容迥异的人联想到一起。
衣着乃至整体气质都和上一张脸大不相同,花惜颜甚至还觉得两人的身高也隐约有些差异。
“在下自小便泡在药盆里,打小便对药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后来考取功名去了农署,掌握春耕与农物种植,也算是用上了些许侍弄药草的经验。”
“在下虽仰慕您已久,但在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花灿冲她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说,“请恕在下不能拜您为师、与您同行。”
“谁说老身要与你同行了?”
麦伽罗忍俊不禁,花惜颜这才看出了些她的影子。
“老身从来不收徒,一是独来独往惯了,有人跟在身旁反倒累赘;二是觉得麻烦,也懒得教什么东西。”
可你不是有个儿子么,难道说你没养过他?花惜颜咽了口唾沫,将心里话咽了回去。
“小儿并非老身所出,”麦伽罗似乎读懂了她的心声,“他是我十几年前从乱葬岗里捡来的弃婴,甩不掉便收做义子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老身不想再多个小尾巴添麻烦。”
她看向花灿,浅然而笑:“你若是不想拜老身为师,那便算了,不强求于你。”
“麦疾医,阿兄自然是要拜您为师的!”
花惜颜拉起了花灿的胳膊,笑着替他做了答复:“您肯收他为徒,已经是花家的荣幸了!”
麦伽罗笑了笑,目光在花灿的鼻子上扫了两下:“你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