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有!”花惜颜狡辩道,“分明一直在看你嘛!”
“少扯犊子,”花获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也就最后看了我一眼吧,还好意思觍着脸说?”
“疼……”花惜颜抱着头,可怜兮兮地说,“阿爷真过分!”
“崇晧成日里这么打你,也没见你抱怨过……”
花获甩了下袖子,擦了擦干燥的眼眶,惺惺作态道:“明明就我最疼你,到头来最喜欢的还是那六个臭小子。”
“诶,果然别人家的闺女都是小棉袄,只有俺家的是白眼儿狼。”
“……”花惜颜哭笑不得,老爹怎么连儿子的醋都吃?
“好啦好啦,颜儿错了嘛!”她拉着他往甬道走,“颜儿最喜欢阿爷了,颜儿哪儿也不去,一直陪在您身边好不好?”
“一直陪着我倒也不是不可以,”花获仰了仰头,“但总不结婚也不是个事儿。”
“赶明儿有时间了,老爹帮你物色个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就不必了吧……”花惜颜挤了挤眼眶,“颜儿还小,婚姻大事不着急。”
“虽说不着急,但该定还是得定,”花获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晚了好人家就被挑光了!”
“走一步算一步嘛,想那么多干嘛!”
花惜颜笑嘻嘻地岔开了话题:“走了走了,再不去真要晚了!”
…
太液池旁,宾客陆续上了画舫。
来来往往的侍女为食案添茶倒水,还不到开席的时间,仁宗还未落座。
众人谈笑风生,气氛比刚才轻松了好几倍。
原本分开的家眷们各自到了自家阿郎身旁,你侬我侬地喂食着前菜。
想坐就坐,想站就站;只要不做些太出格的事就不会被人指责。
花惜颜和花获几乎是最后一批到的。
二人随便找了个空食案坐下,闲着无事,便就聊起了周围的宾客。
张家长李家短,听得花惜颜昏昏欲睡,无聊地打量起了周围。
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李瑾。
他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四阶魔方,看着有模有样。
花惜颜收回目光,余光扫到身侧食案旁坐着的男子正盯着他。
那人约一米八三四五,古铜色的面庞上嵌着一对鹰眼般的眸子;纤薄的嘴唇配上酷似苗族男子常穿的服装,一看就是云南人。
云南王阁罗凤。
花惜颜脑海里闪过这个名字,仔细端详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他的鼻子和波奈罗的有几分相似。
跟有血缘关系似的。
她眼睛微眯,纳闷儿他为何要盯着李瑾时,忽的瞧见他从袖子里摸出了几支箭。
花惜颜当即摸起一粒糖炒豌豆弹了过去。
一下打中了他的手背,东西“咣当”就掉了出来。
略显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
许多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脚旁的袖箭。
“云南王私自携武器进场,罪可以谋逆论处!”
“竟将这般危险的东西带入禁中,若是伤了人,尔等拿什么抵偿?”
“知法犯法,罔顾王法!若不严惩,日后如何统御万邦?”
“蛮夷之地能养出什么人来?同僚也不必大惊小怪。”
……
一时间,宾客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