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惜颜眨了眨眼睛,纠结的小表情仿佛在说:这话怎么听起来有杀马特时期个性签名内味呢?
“不会有人盼着情郎死于非命,所以便不存在有你说的那种‘子母蛊’。”麦伽罗轻笑,这才解释起了子蛊、母蛊的不同,“所谓‘子蛊、母蛊’,字面意思上看,子蛊是母蛊的子代,母蛊是子蛊的血亲。”
“施蛊者培育出的蛊感染宿主后,有的宿主会在蛊的驱使下袭击同类或是其他活物,”她补充说,“被染蛊的宿主所感染,这些活物感染的便是子蛊。”
“哦~”花惜颜恍然:原来是这么个“子”法儿。
有游戏里生化母体感染内味了。
“是的,蛊历来便是奔着致人于死地去的。”麦伽罗重申了一遍,仿佛是在刻意强调,“万蛊皆有解法,但没找到解药前只能以延缓之法续命。”
“蛊虫吞噬心脏前找不到解蛊之法,死亡率是十成十。”她补充说,“虔易与那人中的应当是子蛊;虔瓘发病急些,想来便是不幸中了母蛊。”
“诶?”花惜颜忽的想起了参加郭虔瓘葬礼时、曾听来场宾客提到过一句话,便开口说,“叔爷似是在西域杜康旁边的某个酒巷子与同僚畅饮时,不甚中蛊……”
“西域杜康……”麦伽罗睫毛微微颤了颤,似笑非笑地道了句,“当真是个讨人厌的名字。”
“若是如此,那便能串起来了。”她脸上的笑略带嘲弄,接着说,“西域杜康是勤王的产业,出售的是西域之路沿途的美酒,卖弄的是那些被掳来长安的可怜姬妾的才情。”
“大唐立国百年,国富兵强,万朝来贺。诸侯番邦意图瓜分之,早已如司马昭之心。”她补充解释道,“西域杜康往来的皆是朝堂重臣、皆能接触到那人,若我不曾猜错,他也已罹患落神。”
“!”花惜颜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这么久才发觉她口中说的“那人”……竟是当今圣上。
唐律有明确条款规范约束百姓对仁宗的称谓:无论仁宗是否在场,百姓只能以圣上或圣人称呼,违者以妖言惑众之名定罪,杖五十。
花惜颜摇了摇头,打断了自己的思绪: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想这些事情!
虽然仁宗说手腕上的红点是新长出的痣,但直觉告诉她:那一定是落神的伤痕。
“莫不是被我说中了?”见花惜颜一副呆痴痴的样子,麦伽罗了然、嘲弄的笑镀上了一层兴奋,“虽说那人向来标榜自己以‘仁’治国,但所做皆非‘仁义’之事。”
“沉迷女色,始乱终弃,处处留情,”她审判一般的列出了仁宗的种种劣性,“当断不断,平定渤海叛乱时又偏生妇人之仁,险些出师不利。”
花惜颜垂下了头,这一刻、麦伽罗仿佛变成了江采萍。
自己能想象到她一个现代人细数仁宗一步步“错棋”时的样子。
重蹈覆辙,甚至有些做的还不如自己那个宇宙的玄宗。
“不说了,”见花惜颜垂头丧气地看着脚尖,麦伽罗自觉有些失态,便匆匆把话茬儿拉了回来、草草结束,“即便子蛊发病缓些,但终究解了蛊才能得个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