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炫没满口答应,也没直接拒绝。
见状、麦伽罗也没强求,只是说到了地方想带着尤卢去试试。
花惜颜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尤卢,连带着对时刻都把尤卢挂在嘴上的麦伽罗也心存芥蒂。
一行人尴尬地走了几里,一直识趣儿地保持着沉默的李龟年忍不住“加入了群聊”。
花惜颜冲他偷偷比了个“赞”,借着驿站补给时,溜到了他驾来的车上。
……
“铁汁,老实交代。”
仗着车走在最后面,花惜颜便毫不忌讳地切回了普通话:“你真是来送药的?”
李龟年也切回了普通话,笑道:“小姐姐,看破表说破嘛。”
“我猜也是,”花惜颜忍俊不禁,说,“快马运送不比马车脚力快多了?”
“哈哈,小姐姐所言极是。”
李龟年点了点头,将真实目的和盘托出道:
“实不相瞒,我无意间探听到安禄山和大钦茂秘密汇合并在幽州组建了军队,准备整合溃败的联合军东山再起。”
“不仅如此,他们还谋划了劫狱。”他接着说,“阿史那承庆与烛龙莽布支合不来,见面就针尖对麦芒。”
“!”花惜颜怔愣地看着他,“坊间传闻他俩皆成了我家阿爷阶下之囚了啊!”
“花将军将他二人放了,准备来一记瓮中捉鳖。”
李龟年答疑道:“联盟军佯攻玉门关,实则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忽而反问:“你听过悉诺逻恭禄么?”
“坊间传闻里听过,但不太熟……”花惜颜若有所思,片刻又摇了摇头,“‘战争史’上倒是见过几次,可他好像没活到安史之乱。”
“小姐姐……”李龟年拍着手,叹为观止,“到底是军校出身诶,这么偏僻的人物都能有所涉猎。”
“是些业余看的闲书罢了……”花惜颜摸了摸鼻子,道,“提到唐朝战争史,总避不开吐蕃和云南,见过几个名字很正常。”
见她有些尴尬,李龟年识趣儿地点了点头,笑着解释了起来:
“悉诺逻恭禄是新任‘大贡论’,精通兵法、擅用36计,比其他人难对付得多!”
花惜颜虚心好学,问:“啥叫大贡论?”
“贡论吐蕃那边的一种官职,”李龟年说,“分‘大’、‘中’‘小’,类似于咱们这边的丞相。”
花惜颜懂了:“哦~”
“他与烛龙莽布支亦敌亦友。”
他接着说:“花将军此番和李将军、花都尉等人乔装成商贾去玉门;除了掩人耳目,更重要的是为了不‘打草惊他’。”
“阿史那承庆和卓龙莽布支先后被俘之时,悉诺逻恭禄第一时间回朝和尺带珠丹要了救兵。”
“浩浩荡荡的士兵足有五六万人呢!”
李龟年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安西都护府也才只有三万余人的驻军,双方的实力根本不再一个量级。”
“不过悉诺逻恭禄一心只想和阿瑾公平公正地比试一局,目前应当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花惜颜点了点头,有些怅然若失。
“哦对,你还记得阁罗凤吗?”
李龟年看了下旁边马车里昏迷不醒的尤卢,道了句:“听说他老婆精通蛊术,没准儿会知道‘落神蛊’和‘忆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