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仁宗甩袖斥道,好容易找回了些面子,怎么能再让那死崽子夺回去?
“身为男子,竟欲于女子比试武艺?”
见仁宗勃然大怒,武落衡立刻狐假虎威地问起了责:“拂菻王此举与地痞流氓何异?”
“奴以为并无不妥,”拂菻王恬不知耻道,“大唐还有句古话,叫‘巾帼不让须眉’。”
“奴并非武者出身,和王妃也算是半斤对八两。”
“男子如何能和女子比试呢?”
鄂王妃杨氏拍了下李瑶,后者会意、厉声道:“你自诩为半个唐人,难道没听过‘胜之不武’?”
“若他想比试,比便是了。”李瑾慢条斯理地看向花惜颜,“也好让他输个心服口服。”
“可……”花获的额头上沟壑迭起。
丫头勉强到那厮的咯吱窝,虽然她成日里嚷嚷早上那些奇怪的动作是在强身健体,单看这身高差,必输无疑啊!
『阿爷放宽心,颜儿厉害着呢!』花惜颜冲他比划着嘴型,拍了拍胸口。
『厉害个鬼!』
花获看懂了她的话,怒眉以视。
『打得过倒也罢了,若是他暗地里使绊子,将你打个半死不活,我看你怎么收场!』
『您放心啦!』花惜颜冲如他眨了下眼,酷酷地比了个“8”,『儿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王妃自己也是同意的,不知将军还觉得何处不妥?”
拂菻王越过了仁宗,把决策权扔给了花获。
“拂菻王莫折煞了奴,”花获转身冲仁宗拱了拱手,“既然小女以为比得,奴无异议,但凭圣上做主。”
“那……”仁宗犹豫了。
扫向花惜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求证,意外地撞到了李瑾扔过来的目光,当即有些慌神:“那、那……便比吧。”
“谢大皇帝!”
拂菻王乐得合不拢嘴,冲花惜颜做了个“请”的手势,耀武扬威地走到了画舫中央。
围观的人纷纷退到了一侧,甲板上只剩下了赤手空拳的花惜颜和眸光阴险的拂菻王。
“一局定输赢?”
花惜颜将披帛抽下来叠好放在地上,撸着袖子问:“还是三局两胜?”
“自然是一局定输赢。”
拂菻王把托加①扯下来搭在船沿儿上,将袖子撸到了肩上,露出了肌肉健硕的双臂:“罗马勇士从不败北!”
“哦?”花惜颜把波斯菊铜铃步摇取下,和摘下来的璎珞一并放在了披帛上,“这次你若是再抵赖,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要不是怕败老爹的人缘,第三轮魔方转完,她就上手揍他了!
见过无赖,可没见过这么无赖的!
“王妃莫要说大话了。”
拂菻王觉得好笑,就这细胳膊细腿的,还大言不惭地放狠话:“若非生在帝王家,我会是罗马最棒的角斗士②!”
“那你还真是有想法,”花惜颜抻着下巴点了点头,丢了波嘲讽,“若是想做奴隶,继位前造反不就好了?”
“王妃真会说笑……”拂菻王的胡子扭曲地抖了抖,看向了仁宗,“大皇帝,请下令开始吧!”
“……”仁宗皱紧了眉头,花惜颜可是花获唯一的女儿,打小也是捧在心尖尖儿上长大的。
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以他的脾气……
仁宗当即表明了态度,撂狠话道:“若是伤了永王妃一根寒毛,朕拧下来你的脑袋当鞠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