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苒苒刚怀孕两个月的时候,张疾医说她脉象分两股,可能是双胞胎。
现在看来,肯定是双胞胎了。花惜颜拉开门,便往后院走边想,怀孕6个来月,看起来跟怀8个多月了似的。
走近后厨,一进门便看到了正冲铜炉扇风的青萝:“青萝!”
“小姐,”后者闻声,起身福了一礼,“您怎么过来了?”
“你煮什么呢?”花惜颜好奇地走近,捏开盖子看了看,砂锅里是一层中药,熏得她偏头打了个喷嚏,“啊啾……这是啥啊?”
“婢……”青萝语塞,见花惜颜侧目以视,忙说,“您小声些,婢悄悄说与您听。”
“好。”花惜颜点头,她走近附耳说:“婢在炖乌鸡汤。”
“炖乌鸡汤就炖呗,”花惜颜有些奇怪,“神神秘秘地干啥?”
“小……小姐?”青萝咋舌,“您知道乌鸡汤?”
“呃……我应该不知道哈?”
花惜颜眨眨眼,见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不禁笑了:“我听阿兄说过乌鸡,说是一种珍稀食材,很是滋补。”
“嗯!”青萝应声,激动地说,“婢的阿娘生前做过医女,这个方子是她传给我的。”
“将乌鸡洗净切块,着姜丝、枸杞、黄芪、党参和红枣炖煮两个时辰。”她掀开盖子看了下,接着说,“可滋补气血,强健胎儿。”
“这锅汤炖了多长时间了?”花惜颜看她裙摆微抖,膝盖都蹲麻了,问。
她偏头看向灶台旁的滴漏,回眸笑道:“还有两刻钟便够两个时辰了。”
“你拎个胡床①坐一下也好啊……”花惜颜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说这丫头实在还是傻。
青萝一惊,连忙说:“婢身份低微,怎敢坐胡床呢?”
“呃……”花惜颜摸了摸鼻子,也对、物以稀为贵,现在的马扎子可是身份的象征。
不然李白也不会专门把“床”写进诗里了。
“小姐,您怎么来了?”彭婆子是煮饭的厨娘,见花惜颜进来,有点儿受宠若惊,“庖厨杂乱,莫脏了您的衣衫。”
“我来找我买的那堆肉,”花惜颜环视厨房,在放食材的柜子上看到了那一大包肉,“哦,看到了。”
“老身拿给您。”
彭婆子走到柜子旁,把肉抱下来,放在了花惜颜旁边的台子上。
“阿婆,有酱油吗?”花惜颜走到调料台旁,挨个揭开盖子看了看。
“酱倒是有……”彭婆子拿起了一只陶瓷罐子,面露为难地说,“不知小姐所说酱油是何物?”
诶?唐朝应该有酱油了吧?花惜颜歪头扫视着罐子上的字。
不多时、“酱清”就引起了她的主意。
打开一看,浓烈的酱香味里夹着肉香:“就是这个。”
“哦,”彭婆子凑过头看了一下,笑着解释道,“这是酱清,并非‘酱油’。”
“想来是上次错看了,便错着记了。”花惜颜笑了笑,接着说,“阿婆可否再帮我找一只砂锅?”
“小姐稍等,”彭阿婆从柜子上取了一只砂锅,折回来说,“这只大小可合适?”
“若是小了,老身去找汤婆子拿钥匙,库房里还有只大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