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孟家妇人拉着地排车离去,花煜招呼家仆搬筐子,拽住了正要拖着花灿跑路的花惜颜:“颜儿,你还打算养鸡?”
“诶?那个……”花惜颜顺了下额发,想了想还是和盘托出了,“我准备开个鸡肉饼店来着,但你先别告诉阿爷,我想给他个惊喜。”
花煜看向花灿,见后者窘笑着点头,不由得问:“鸡肉鲜有人吃,为何要开鸡肉饼店?”
“烹饪手法不同,做出来的菜品自然也是不同的。”花惜颜嘿嘿一笑,“阿爷以前还不吃猪肉呢,昨儿不也吃得挺开心的么?”
“这倒也是。”花煜被说服了,“可你不曾有收入,建鸡舍的事儿瞒不过阿爷的。”
“鸡舍自然是得等我的沙琪玛店赚到钱了再建嘛,”花惜颜理所当然地说,“估计也要不了许久,个把月应该就赚够钱了。”
“你啊,”花煜不禁笑了,“为兄还是得打击你一句,做生意要考量的事情颇多,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安心啦,我做好心理准备了,”花惜颜重重地点了点头,笑道,“人生在世,总得找点事情做的嘛!”
“不跟你说了,明儿就要开业了,还有许多东西还没置办呢。”她补充说,拽着花灿就跑了出去,“阿兄再见!”
“弟拜别阿兄!”花灿被她拖着走,施了一礼说。
“去吧,”花煜点了点头,无可奈何地笑,“记得早些回来,别总让阿爷担心!”
“放心啦!”
……
花惜颜二人先去了纸铺,本以为老板拿出来的会是成品的纸盒,谁知他抱了一摞裁好形状的纸板交了差。
纸袋倒是现成的。
花惜颜本想让他给做好,但一想200个也不好拿,便没说什么。
取了纸盒和纸袋,她又跟老板买了两刀包点心用的油草纸。
俩人雇了辆马车,先去做了块写着“篱笆苑”的牌匾,从布店定制了写着“沙琪玛”三个字的幡,又去卖炊具的店里买了两只铜炉一圆一方两口锅。
等老板铸锅的功夫里,俩人去买了三十斤猪油,十斤饧,两只一尺深的带盖坛子和一大捆细麻绳。
一切准备就绪,二人把猪油和饧运回家,这才带着剩下的东西去了店里。
把牌匾挂上,摆上铜炉后支好锅,二人席地而坐,折起了纸盒子。
坛子是放在店里装猪油的,现和面再切小条下锅炸过于浪费时间,但每日炸好了再运到店里卖来回路上也挺耽误事儿。
索性她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把面和好切成小条,带着切好的小条去店里现炸现卖。
反正腊月天里凉得也快,再说也不必太凉,稍稍定形就能切了。
想到这儿,她掏出木炭条和宣纸,把“记得拿压豆腐的木框工具”几个字写在了上面。
“小七,”埋头折纸盒的花灿开口,目光看着斜对面的汤饼店,“你可曾觉得那小哥有些怪异?”
“哪里怪异了?”花惜颜看了过去,那日带他俩去市署的小二见二人看过来,别开眼进了里面,有些奇怪地说,“你别说……他现在好像很怕我们。”
“他那模样……好似咱们恫吓了他一般。”花灿哭笑不得地说,继续低头折起了纸盒。
“管他呢,咱们又没欺负他。”花惜颜没当回事儿,来到就没少遭白银,她已经习惯了,“爱咋看咋看去。”
“也是。”花灿微微笑了,起身把折好的盒子放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