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好说哦!”
花惜颜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做买卖嘛,贵点儿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让顾客觉得自己买得物超所值。”
花获憋着笑,道:“让人花高价买不值钱的鸡肉,也能叫‘物超所值’哦?”
“阿爷难道没听过一个词儿么?”花惜颜眨了下眼,“叫附加价值。”
“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词儿,为父怎么可能全都听过呢?”
花获佯装愠怒:“没准儿这个‘附加价值’是你随口编出来诓骗为父的呢!”
“怎么会呢?”
花惜颜忍俊不禁:“所谓附加价值,以我卖鸡肉为例;只卖鸡肉,最多三五文一斤。”
“可如果腌制后再炸制,便能卖到八九文一斤。”
“当然,我是打算按份儿卖的,”她补充说,“就算按斤卖,七八斤鸡肉也差不多能炸出来十斤鸡米花。”
“细细算下来,毛利也是很客观的。”
“但你养的那些鸡不是还没出栏么?”花获没注意到自己说漏了嘴,“前期买鸡的钱也得算上啊。”
“算上也是稳赚不赔的,”花惜颜没仔细想,说,“销量上去之后,前期的投入就慢慢收回来了。”
“为父并非不肯你做生意,只是你好歹缓缓再弄嘛……”
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又想到她做了许多准备工作,花获不由得有些心疼,叹了口气说:
“年纪尚且这么小,成日里琢磨这个、琢磨那个的,也不怕累坏了。”
“……”花惜颜的眼睑蓦地舒展开,继而莞尔笑道,“不会啦,颜儿成日里锻炼,皮实得很呢!”
老爹大部分情况下都和花烁一样、以打击她为乐,突然袒露关切——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又胡言了,”花获敲了下她的头,忽而笑了,“行了,为父再回去睡个囫囵觉,等下别忘了喊我用早膳。”
“!”花惜颜一喜,脆生生地应道:“唯!”
自打郭虔瓘去世,老爹就告了长假,成日窝在家里茶不思饭不想的。
崔苒苒的龙凤胎都出生六天了,他也一次没去看过。
“好了,做你的运动去吧!”
花获抖灰似的打了打胳膊,故作不悦:“别这么盯着我,为父都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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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堡城外,烽火连天。
忽而狂风大作,不时便下起了密集的雨。
“殿下,奴还是觉得……其中有诈。”
孙思明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拉住了马夫手里的缰绳:“悉诺逻恭禄身经百战,奴担心他是诈死。”
“本王亲手斩下了他的项上人头。”
李瑾将掖在了腋窝的披风高高扬起,翻身上了马,居高临下地说:“难不成他有再生头颅之法?”
“可那头颅……”都烧成那样了,谁敢保证是他的啊!
见他不悦,孙思明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说:“要不还是明日再战?”
“江节度使的援兵明日一早便能到,”他满脸堆笑,接着劝说,“也不急于这一时。”
“兵贵神速,机不可失。”
李瑾不为所动:“‘夜袭敌营’、‘火烧粮草’二计皆已成了,吐蕃兵正溃不成军;本王断不会在此刻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