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花夕颜应声。
说话间就到了朝颜院门口。
花烁将灯笼递给她,驻足说:“我回去了。”
“嗯,”花夕颜应声,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把斗篷解开递给了他,“喏!”
花烁接过斗篷搭在胳膊上,冲她仰了仰下巴。
“好嘛,那我先进去了。”
花夕颜本想跟在他身后再记一次路,见他站在原地目送,也不再坚持,拎着裙摆上了台阶。
她走到门口,刚推开了两指宽的缝儿,灯笼就脱手掉在了地上。
“二哥,”她拔腿就往台阶下跑,边跑边喊,“二哥二哥!”
“怎的了?”花烁刚走了两步,闻声立刻折了回来。
“二哥……咳咳咳……”花夕颜一口气没上来,呛得直咳嗽,“屋里有人!”
“!”花烁目光一凌,折了一根拇指粗的树枝攥在了手里,“我进屋看看,你且待在门口不要动。”
“嗯!”花夕颜惊魂未定地点点头,声音都颤了,“我在这里不动!”
花烁回眸看了她一眼,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里静悄悄的,连脚步声都能听得十分真切。
“莫不是你看花了?”花烁摸过案几上的火折子点上灯,回头见门不知何时竟关上了,不由得心里一咯噔,“丫头?”
无人回应。
花烁额上青筋暴起,猛地拽开门,花夕颜果真不见了。
对方不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花府,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
轻功如此了得的人,普天之下怕是只有剑圣裴昱了。他有些想不通,花家和他没什么恩怨,他没理由来劫人。
身后突然暗了。
花烁攥紧了树枝,猛然见案几旁有一黑影闪过,抬手就劈了下去。
“阿兄!”
花烁忙停住手,可树枝还是抽散了她的发髻。
珠翠发簪跌在青砖上发出了清脆的响,顺滑的发丝和他撞了个满怀;淡淡的茶花味直击脾肺,如沐春风般,挠得他的鼻子痒痒的。
“阿兄……”花夕颜吹燃火折子,点上了灯后,哀怨地看着他,“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嘛……”
花烁“哼”了一声,抬手见她缩脖子,还是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个脑瓜嘣儿:
“性命安危都敢拿来说笑,若是阿爷知道了,定要揪着你去宗祠好好思过!”
“我错了嘛……”花夕颜揉了额头,怎么和预想得不一样呢?
不仅没像刚刚偷亲似的吓他一跳,还差点被他劈死。
“行了,快些把脏衣服换了,我让汤阿婆给你备浴汤。”
花烁道了句。
见她委屈巴巴地捂住头,原本就没多少气,这会儿已尽数散了。
恶作剧这种东西,本就很容易让人上瘾。
想起小时总把锅甩给花炜背,花烁摸了摸鼻子,跨出门槛说:“我去拿些吃食,洗干净身子再吃。”
“瞧你浑身上下脏的,路边的乞儿都比你整洁。”似是觉察到“身子”二字用得不妥,花烁找补了句,“我走了,记得把换洗的衣物找好。”
“知~道~啦~”花夕颜连连点头,像抖手绢一般挥了挥手,“二哥,常来玩啊~”
“……”花烁嘴角抽了抽,大踏步离开。
花夕颜笑喷了:“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