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这样:在西市街角,她独自和一群人对峙。
“放心,这次我护着你。”
李龟年挡在了她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根尺长的条状物。
扯开蒙在上面的绸布,一根白玉笛露了出来。
“你该不是准备唱死他吧?”
花惜颜忍俊不禁,把他拨到身后、仰头看着“绒线球精”:“你说我是邪祟我就是了?我还说你是呢!”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抓紧把他拿下!”
仁宗插了进来,嚷嚷道:“妖言惑众、污蔑王妃、扰乱除夕宴,审出幕后黑手,一并严办!”
“大~胆~李成器~,竟~敢~忤~逆~本尊~的~话~~!”
“绒线球精”音调比前面快了些:“本尊~让你把她~抓~起来~,是~为~了~保~你~江、山、无、虞~~!”
“少在朕面前扯犊子!”仁宗怼道,“朕的江山自有朕亲自来守,何时轮到你插嘴了?”
“今~年~的~除~夕~宴~之~所~以~纰~漏~百~出,正~是~因~为~这~等~邪~祟~混~了~进~来~~!”
“绒线球精”继续危言耸听,语气也越来越急促:“若~不将其抓住,李瑾~正月里~必~造受~血光之灾~~!”
仁宗表情一僵,一把夺过“神策军”手里的弓箭对准了他的头:“信不信老子这就送你上西天!?”
“先~是~至~亲~去~世~~,继~而~是~亲~朋~好~友~死~于~非~命。”
“绒线球精”并未受惊,他拍拍屁股坐在了桅杆上。
“若~想~破~解~~,三~年~之~内~断~不~可~着~任~何~红~色~衣裳~~!”
“荒谬!”仁宗拉满了弓弦,箭矢应声射了出去,擦着他的头钉在了后面的帆上。
“奴倒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李隆基拱手施了一礼。
“虽然奴也希望花小姐能早日和殿下缔结秦晋之好,可奴着实不敢拿殿下的性命开玩笑。”
花惜颜一听就乐了。
那敢情好,就算退不了婚,起码三年内也结不了了。
“既然这样……”仁宗有些为难地看向了花夕颜,又看回了花获,“虔易,你怎么看?”
“奴听圣上的。”花获差点儿笑出声来,躬身施了一礼后,装出了一副倍感惋惜的样子。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退婚不是三五天就能搞定的事情,眼瞅着还有半个月不到就要接亲了。
虽然答应了丫头,但他还真没啥信心在半个月之内搞定。
幸好出了这事儿。
如果帮忙说话的不是李隆基就更好了。
“委屈颜丫头了,瑾儿和你的婚期暂缓吧,”仁宗承诺道,“届时朕送你份大礼,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入皇家。”
“圣上言重了,”花惜颜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丝毫的不悦,反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小女子听凭圣裁。”
“不过是个江湖骗子,他的话也可信?”
抱着一件女士羊绒斗篷的李瑾折了回来。
他走到花惜颜身侧为其披上后,接过了“神策军”将士递过来的箭矢,一箭射穿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