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狼!”
不知谁喊了一声,原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顿时慌乱了起来。
“将火把点起来,骑兵翻身上马!”李瑾大吼一声,“陌刀手外围列斩阵!”
“唯!”
士兵们吼得震天响。
陌刀手队伍中间绕到外围,不多时便将其兵和粮草队伍围在了中间。
日落后的天黑得极快,刚刚还隐约有些光亮,转眼便漆黑一片。
昏黄的月光顺着裂缝打在地上,周围的灌木丛里长出了一堆眼睛
“嗷~呜——!”
头狼仰天长啸了一声,摇曳的火光打在它们绿油油的眸仁上,如地狱冥火般鬼魅。
“先斩头狼!”李瑾翻身下马,抽出了环首刀,“莫要轻举妄动!”
“唯!”陌刀手摆开了架势,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奋起反攻。
“殿下,”副官凑到了李瑾耳旁,轻声道,“此处树木环绕,陌刀恐怕伸展不能。”
“那依你看,应当如何?”
李瑾挑起眉,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带队;无论是计谋还是布阵,他都没什么太多的实战经验。
但并不代表他就会完全信任这个第一次共事的副官。
“奴以为,应当燃火。”
副官指着中间的辎重车,说:“舍弃辎重队,令其原地生火;狼群惧火,必然不敢靠近。”
“其余人便按原计划奔袭至石堡城。”
“若此处是开阔的山谷或是平原,这计划倒是可行。”
先锋官冲不远处龇牙咧嘴的头狼偏了下头,和副官唱起了反调。
“且不说狼群与你我只相隔一两丈,如此湿滑的密林,不知道得何时才能燃起火堆。”
他看向了李瑾,说:“既然如此,不如杀出一条血路去!”
“狼群生性狡猾,又向来协同作战。”
“此行只有五百余人,”副官试图拦住他:“虽说狼群只有数十匹,但弓箭手、弩车手和押送辎重的兄弟们几乎无法近身搏斗。”
“能屠狼的只有十数名陌刀手和区区几名将领。”
“若狼群借助树木左右躲闪,陌刀手攻击被牵制,仅凭殿下与你我几人,根本不足以应对狼群!”
“办法也并非没有,”李瑾制止了二人的争吵,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说,“向东十里有一处断崖,将狼群引入断崖便可脱身。”
“殿下,不可!”
副官持反对意见:“那处地势凶险,遍地是泥沼;辎重车和马匹、骆驼负重较大,只怕会陷入更加不利之地。”
“况且此去南辕北辙,绕路去石堡城最少得多花上三日。”
“奴以为殿下之计甚好,”先锋官毫不犹豫地赞同道,“可将辎重、弓箭手留下,其余人将狼群引至断崖射杀。”
“狼群生性狡猾,它们断然不会被牵着鼻子走。”
副官叹了口气,看向了李瑾:“殿下,奴有一破釜沉舟之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瑾未置可否,只是道:“说来听听。”
“舍弃四车粮草点燃,两辆在前、两辆在侧,从队首突袭。”
他再次看向了辎重车:“殿下率军紧随其后便可脱险,奴愿带几名弟兄从队尾牵制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