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
花获哈哈大笑,见韦见素仍是一副呆滞的模样,笑着跟他解释了一下:“吾家大儿媳已怀孕八月有余,下个月便将生产。”
韦见素连忙祝贺道:“恭喜将军。”
“诶,咱俩都已经是亲家了,你叫我虔易便是,”花获说着,拍了拍郭虔瓘,道了一句,“阿湛①字虔瓘。”
花惜颜眨了眨眼,怎么感觉韦大叔是被他胁迫的呢?
韦?她灵光一闪,难道是“京兆韦杜,去天尺五②”的那个“韦”吗?
可大叔的样子瞧着挺落魄的;
但工作时间不能随便串院子,和老爹一个院子办公的人起码三品以上。
那他就是新晋贬谪的“盛唐最后一位贤相”韦见素咯?
原来杜氏落魄之时,韦家也没好到哪儿去啊……
“虔易兄,”韦见素冲花获叉了下手,又冲郭虔瓘叉了一礼,道,“虔瓘兄。”
“会微太客气了,我俩应该跟你的年岁差不多,日后直接称字就是。”
花获冲花惜颜摆摆手,后者立刻会意;拿起了台子上的另一套食盒,冲三人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明天得多准备一个人的份。
她把这句话写在便签上,拎着食盒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刚绕过将作监③院门口,就看到了一个深肤色的倩影。
“……”花惜颜扯了扯嘴角,还真是冤家路窄。
转身躲到了将作监门后,不料她和侍女的交谈声却越来越近:“仔细着些,莫要出了差池。”
“小姐放心,”小青捧着一只鼓囊囊的钱袋,笑道,“婢已仔细数了两遍了,断不会少一文的。”
“我是说你拿东西的时候小心些,别摔了。”安庆阳的声音响起,“那玉可是阿爷从昆仑带回来的,世上绝无仅有的佳品。”
“小姐放心,”小青连连保证,“婢就是将自己摔了,也断不敢磕了宝玉!”
“本县主姑且再信你一回,”安庆阳说,“欣儿的死因调查的怎么样了?”
花惜颜竖起了耳朵:欣儿死了?
“婢查清楚了,”小青答,“她是畏罪自杀的。”
“畏罪自杀?”安庆阳偏头驻足,似信非信,“仵作不是说她生前被人砸了头么?”
“许是崔苒苒的人?”
小青的话把刚迈了一步的花惜颜钉在了地上。
脚底仿佛生了根一般,她一步都挪不动了。
“她那么谨小慎微,会主动处理人证?”安庆阳摆了摆手,“若不是被我抓到了软肋,她也不可能介绍欣儿给我认识。”
所以……花惜颜的内眼角颤了颤,崔苒苒一开始就知情,甚至欣儿和安庆阳搭上关系还是她牵的线?
“小姐的意思是?”小青近前,压低声音说,“有人在暗中帮您?”
“也可能是花惜颜杀人灭口,”安庆阳嗤之以鼻,“那小贱丶蹄子下手阴得很,若不是我有县主的爵位在身,她指不定怎么报复我呢!”
“小姐放心,就是没有爵位在身,阿郎身兼两镇节度,整个大唐也没人敢对您不利。”
小青讨好地说:“就算花获不曾被削了陇右道节度使一职,他也不可和阿郎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