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郭虔瓘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对面。
正在啃馒头的韦见素见有黑影靠近,抬头看了一眼。
见是郭虔瓘,随手将馒头夹在了书里、放在了一旁的石台上,起身拱了拱手:“郭将军。”
“韦章事。”郭虔瓘回了一礼,笑道,“可否赏脸与我们一同进食?”
“谢将军的好意。”
韦见素拿起书,不卑不亢地把啃了半截的馒头托给他看,回了个笑:
“并非在下不肯,实则是在下已经在用了。”
“天才刚转暖,多吃几口也无妨。”
郭虔瓘说着,连拉带拽地把他拖去了花获的办公室。
“韦章事,”花获站在门口,见二人进来,笑呵呵地施了一礼,“承蒙赏光,小女稍后就到,还请小坐片刻。”
“花将军……”韦见素回了一礼,茫然的眸子在二人之间摇摆不定,满脸疑虑却什么也没说。
“章事莫要惊怪,”花获看他颇为拘谨,和郭虔瓘换了个眼神,笑道,“吾听闻令爱待字闺中,想与尊下结秦晋之好。”
韦见素眼睑微颤,似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虔易家的老二年仅二十三便是神策军的骑都尉,日后必受重用。”
郭虔瓘见他这副模样,以为他恃才傲物,像其他文人一样瞧不起武将、便帮腔道:“令爱已年近二八,也应当许门亲事了。”
“虔瓘,”花获摇了摇头,面向韦见素笑了笑,“是吾唐突了,还请韦公莫怪。”
“郭将军误会了,”韦见素冲郭虔瓘叉手施了一礼,躬身面向了花获,“在下方才是过于惊讶,并非自恃清高。”
“实不相瞒,若当真能和将军结亲,在下做梦都会笑醒。”
韦见素坦然地说,自嘲地笑了笑:“小女遗传了家母的视弱症,入夜便看不见东西。”
“寻医问药了十几年,各种方子都试遍了,始终不见好转。”
他又叉手施了一礼:“在下已做好了供养她一辈子的准备。”
空气凝固了两秒,花获忽然笑了:“会微这是同意将令爱嫁于小犬为妻了?”
“花将军……”韦见素愕然,刚要开口,门外晃进了一抹翠绿的身影。
“阿爷~”花惜颜拎着食盒进了院门,撩着裙摆迈过门槛,笑道,“颜儿又来给你送饭了!”
“今日怎么晚了半炷香?”花获故作嗔怒,偏头傲娇道,“我和你郭叔都快饿扁了!”
“哈哈哈……这不是您牙口不好嘛,颜儿特意把排骨炖到轻戳便脱骨……”
花惜颜讨好地把食案放在桌上,这才看到了郭虔瓘旁边的中年男子;随即清了下嗓子,福了一礼。
“这位是你韦叔爷,”花获熟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介绍道,“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诶?”花惜颜眨了眨眼。
中年男子约摸和老爹差不多大,花白的两鬓却让他看起来比老爹操劳许多:“叔爷要将女儿嫁到我们家吗?”
“在下只有一个患……”疾在身的女儿。
韦见素刚要反驳,郭虔瓘拍了拍另一侧的肩膀,道:“对啊,韦兄的女儿和崇晧有婚约,麦月①便成婚。”
“真哒?”花惜颜乐得小梨涡深陷,“咱家下个月双喜临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