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宴没什么特别之处,席间武落衡说了些冠冕堂皇的空话;众女眷用完膳后,她便带着众人围着太液池赏起了雪。
本来还担心她又像昨晚那样拉着自己说话,见她没这意思、花惜颜这才长松了一口气,跟上了人群。
说是赏雪,其实大部分积雪都被宫人们堆成了一堆儿,树上的因为太高勉强逃过一劫。
枯燥的赏雪以众人在栖息的大殿后面发现了雪人后,正式宣告结束。
杨钰环和众人介绍起了雪人的结构,并强调雪人西方是寓意吉祥的人偶。
惹得一众女眷羡慕不已,纷纷嚷着也要堆。
杨钰环爽快地应下,带头领着大家晃起了树上的雪。
没多大会儿,太液池周围就布满了大小各异的雪人。
有两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女孩还差点儿因为几片雪打起来……
花惜颜嘴角抽了抽,堆个雪人而已,没必要有那么强的好胜心吧……
她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树,葛优瘫般地斜靠在了上面。
“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揉泥巴,”杨浈环乐得合不拢嘴,“可阿娘从不许我玩,说女孩子玩泥巴失仪态,日后便嫁不出去了。”
“如今倒是找到了个类似的玩意儿,”她拉着花惜颜的胳膊,笑着把葛优瘫的她拽了起来,“雪是世上最纯净之物,饶是再怎么揉搓,最后也脏不了手。”
“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花惜颜开玩笑道,“一年四季只有冬天能玩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
“这倒是,”杨浈环笑了,“下雪的时间过于不确定,玩雪人纯靠运气。”
“你若是喜欢泥塑的话,为何不尝试开一个瓷器或是陶器铺呢?”
见她讲到喜欢揉泥巴时眼睛里有光,花惜颜便提议道:“既可以正大光明地玩泥巴,还能顺带把钱赚了。”
“瓷器店怕是做不来。”
杨浈环虽然还在笑着,笑容却空洞了许多。
“寻常百姓用的皆是自己烧的器皿,达官贵人又只会用官窑的佳品,开个陶器或是瓷器店多半只会赔钱。”
“我阿爷虽说也在朝中任职,但终究只是个小官,家里积蓄也不足以支撑我开店。”
“虽说喜欢某样东西,未必得用它去牟利,”花惜颜试探着拍了拍她的头,“但你若真心喜欢,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保你日进斗金!”
“阿婶这话说得未免太满了,”杨浈环忍俊不禁,弯弯的眉眼可可爱爱,“若真有这个好方法,你又为何留给我呢?”
“前提是,我也得会做瓷器啊……”花惜颜摊手,这会儿才和她熟悉了些,便没那么有距离感了。
杨浈环眸子亮了亮,说:“阿婶请说。”
“做私人订制版的瓷器,”花惜颜边比划边说,“就是让顾客主动提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盘子,然后按要求完成他们期望的样子。”
“让顾客提前把定金交了,”她说接着说,“烧好东西后,联系客人付尾款取东西。”
杨浈环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她:“我头一次见人这样卖瓷器……”
“应该也不算罕见吧,”花惜颜想起了定制的首饰盒,“和定制其他东西一样,先交定金,做好了再来取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