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镇,临时指挥所。
三番两次的佯攻皆被花获无视了之后;
恼羞成怒的烛龙莽布支便在城外二百米处布设了一众弩车手,并差人去城门前叫嚣,扬言要火烧城池。
花获让褚仲离在城门上架了20余架投石车,一米多宽的石块砸下去,不等弩矢架上,弩车就被砸了个稀巴烂。
烛龙莽布支连花获的面儿都没见到,还损失了一众弩车,气得鼻子都歪了。
趁着夜色,亲自带人爬起了城墙。
花获早就料到他会趁着夜色偷袭,傍晚时分便让人将融化的蜡泼在了城墙上。
滑溜溜的城墙几乎无法着力,烛龙莽布支爬了不到一丈高,就脱手滑了下去。
无计可施的他派使者写了书信,约花获决斗。
“将军,”花烁将甘州战报放在了案几上,“甘州久攻不下,阿史那承庆似是欲将矛头转向了祁连城。”
“祁连城有连绵不绝的祁连山脉做天然屏障,攻陷难度远胜于赣州,”孙思明把目光投向了江殊,“节度使以为如何?”
“这小子诡计多端,没准儿又是声东击西之策。”
江殊看花获气定神闲,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可继续增援甘州,待他露出马脚之时,一举歼灭。”
“烛龙莽布支得知城内粮草日渐匮乏之日,便在所有出入口设了重兵看护,增援甘州无异于引狼入室。”
李瑾的话让江殊略一眯眼,片刻,又点了点头:“甘州的粮食储备也不多了。”
“咱们这儿最多再有三日就能等来凉州的粮草,此时应当保存实力,确实不宜与其交战。”
“吾倒是觉得烛龙莽布支已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该主动出击了。”
花获捋了捋山羊胡,目光在李瑾身上停留了几秒,又笑呵呵地看向了在场的众人。
“他本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拖了这么些时日,早就将他的耐性磨没了——不然也不会连爬墙这么蠢笨的招儿都使出来了。”
“节度使可是有了对策?”孙思明双眸微亮,问。
“对策前些日子便想好了。”
花获扫了花烁一眼,摸了摸耳垂说:“只是城中有内鬼,吾不知他埋藏了多深,所以一直不便讲出来。”
“原来如此,”一直没开口的褚仲离点了点头,附和道,“奴还以为将军迟迟不应战,是在等粮草到来呢!”
“粮草补给自是也很重要,”花获笑着拿起了战报,随意地查看着,“两军交战,粮草先行。”
“没有足够的粮食补给,将士们又如何肯卖命呢?”
“将军所言甚是,”花烁点了点头,道了句,“相比于虚无的官职,将士们还是更关心眼下就能吃到嘴里的粮食。”
“都尉所言有理。”
见他们父子俩一唱一和,江殊有些奇怪的打量着二人,忽而见花烁又捏了捏耳垂、顿时会意,便也跟着帮起了腔:
“人死如灯灭,若是没了姓名,再多身外之物又有何用呢?”
“那人既已经做得出这般龌龊之事,便也不曾想过这许多吧。”
孙思明虽然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到了这里,还是义愤填膺地说:
“卖国狗贼!他的先祖泉下有知,非得从地底下爬出来掐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