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差点被办
靠近一步,她想仔细看看那个人是谁,岂料,那人似乎是察觉有人靠近,恰好侧过脸来。
刚毅的面颊上,因为披头散发,增添了一丝柔情,眉心目剑,长裳飘逸,最外层的灰色薄纱在右肩脱落到手臂,露出了白色的内衬,性感但不显轻浮。
“真好看。”暔葭不忍在心中感叹了一下,迎上前去,好奇开口:“你谁啊,我怎么在宫中没见过你?”。
他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名女子,恰巧,也同他一样披头散发。
也不知为何,喝了太子的那杯茶水以后,浑身突然燥热起来。
明明就是一杯茶水,又不是酒,怎会醉人呢?
“哦,我知道了。”暔葭猜测起来,继续开口:“你虽然长的好看,但这服饰可极为简单粗糙,既不是侍卫特有的服饰,也不是那些个世子的绫罗绸缎,要说是哪位官家子弟,也早该在宴会上喝酒,你身上没酒味,可你大半夜的,独自一人在此,我想是在偷懒吧”。
她能这么想,也只是因为这是在空梓国,服饰冠发便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世地位,这种事情,早就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偷懒?他心中不免疑惑,合着这个陌生女子当他是什么下人么?
这也难怪,方才他从倩繁殿出来的时候,浑身不对劲,自己给自己淋了一身的凉水,又借了一名杂役的衣物暂时遮体,连腰带都未系上,就直接跑到这无人的地方来了。
在这里休息片刻,那股燥热感却还没有消退。
“放心吧,你这么好看,我不会说你在偷懒的。”暔葭兴奋起来,只觉得上辈子真是活腻歪了,好好的男色不要,偏偏要那个冷冰冰的皇位。
“多谢。”既然误会了,他也没法解释了,他现在唯一重要之事就是赶紧消除身上那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她笑得更加灿烂了,顺便用手去扶上他滑落在手臂上的灰纱外套,刚一扶到他的肩膀上,他突然全身一震,连忙后退了一步。
见他呼吸加重,暔葭蹙眉,也没在意,以为他是害羞了,觉得有趣,便想逗一逗这个下人,眼珠子一转,马上饶有兴趣的开口:“诶,别害羞嘛,你这么好看,让我亲两口呗,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的”。
这一句话不得了,他压抑着内心狂躁的冲动,只觉身体发生了异常的变化,愣是一句话都敢说。
没回应,她便作罢,只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你叫我霍邢就行。”他很艰难的才说完整句话,没有隐瞒真实姓名。
低眸之际,暔葭抬眼询问:“那你知道一个叫任胤照的人么?”。
他的额头已经在冒汗水了,方才身体发生的一系类变化,足以让他明白,原来太子在茶水里下了药--那是激烈的春药,若今晚不解决,他还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而眼下这个陌生女子,竟然还有心思聊天。
什么任胤照,他霍邢怎么会知道那是谁?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霍邢匆忙上前,一把揽住了暔葭的腰间,一边喘息一边慌张脱口。
被他抱得有些突然,她不解开口:“这很重要么?”。
当然重要了,他要负责的,他连忙点头,却也来不及回答,直接用嘴抵住了她的唇。
目光一亮,暔葭大脑一片空白。
这什么情况,我都没上手,他倒还上手了?
双手用尽全力将他推开,暔葭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一脸怒气的脱口:“我可是公主,你是想要满门抄斩么你”。
什么公主,公主会这样披头散发的四处闲逛么,说不定,这是那太子故意给他的人。
心中焦躁难忍,他不管不顾又再一次冲上前去,而这一次,他直接将她抵到一侧的玉兰树根上,猛地亲了去。
要强可不行!
暔葭趁他手乱摸之际,使劲掐了一下他腰间上的肉,膝盖抬起猛地踢了一下他双腿之间的要害之处,身前的人这才疼痛得连连后退。
倒吸了一口冷气的暔葭,目光凶狠,见他还想冲上来,便战术性的侧身跑了几步,停留在睡莲池边,她转身看向那个霍邢,这才发现,现下,他站着不动,看起来像是极力在忍耐,难道,他不是故意而为之的?
霍邢极其克制,但还是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
他颤抖着双手,一步一步走上前,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快走吧,我怕我等会就忍不住了”。
干了坏事,又想装好人?
她给了一个冷脸,用余光瞄了一眼身后的水池,又注视着突然站到自己面前的霍邢,手一推脚一踹,直接就将在岸上的人给推下了水池,霎时,水花四溅,那些开得娇艳互相紧促在一起的睡莲被两双手上下打得不成人形,绿色的圆叶上溅满了圆润的水珠,有的甚至被直接劈成两半。他还在挣扎,不过,浑身被浸湿,似乎是在清醒过来以后才明白,这水池不深,足以让他站着露出胸膛以上的部位。
暔葭后退了两步,不在靠近水边,她记得以前落过水,所以有些害怕。
公主殿附近,不会设有大型深的水池,但这种浅端的水池也不会淹死人。
暔葭歪着脑袋,见池里的人终于消停了,这才满意开口:“死不了的”。
霍邢终于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岸上的人,拱手道歉:“方才,对不住了”。
以为道歉就完事了么?
“霍邢是你真名是吧?”她冷眼询问。
拱起的手并未松开,霍邢诚实点头,却也开口解释:“是我真名没错,不过姑娘,如果不是我极力克制,恐怕姑娘的力气也奈何不了我,在下确实不对,可也未曾酿成恶果,于此说来,姑娘大可打我一顿泄气”。
这话倒也没错,不过,他似乎还不相信她是公主。
“我被人下了春药。”霍邢放下手的时候,无奈说了一句。
暔葭倒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笑不是在笑不相信他,而是他在解释的时候,略微显得不好意思起来,他人又在水下,活脱脱的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在欺负他呢。
霍邢愣了,一脸茫然的看着站在岸边的女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暔葭收敛住了笑容,沉思了一下,心中只觉,谁会对一个杂役下药呢?
莫不是这些下人们整日在宫中,百无聊赖之际,互相勾心斗角?互相聊以慰藉?所以这药也是以此来帮人助兴的?目光重新回到湿漉漉的霍邢身上时,她大致也想得通了,这么帅气迷人的杂役,恐怕是个宫女都会被迷住吧。
“姑娘?”霍邢见对方分了神,呼喊了一下。
被一声姑娘拉回了现实,暔葭突然打趣了一下:“你这种人,最好当太监”。
“太监?”霍邢在水中疑惑了一下。
说来这空梓国倒是很人性化,没有摧残过男子的身体,所以,自然这个国家也是没有太监这个称谓的,那水中的霍邢听到这两个字,难免觉得陌生,搞不好,听得这个名字,会觉得是什么美差呢。
“懒得解释。”暔葭不耐烦了,实在困得不行了,也想赶紧摆脱这个人,只道:“看你长得帅的份上,我今日就放过你,如果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话,那就是你的死期,所以,你最好祈祷不要再见到我”。
池中的人见那白衣女子伸着懒腰,转身离去,不禁蹙眉,挠挠湿漉漉的后脑勺,感到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