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疼得龇牙咧嘴起来,他难得学着李漠那无波无澜的模样,费力的挪到被扔在一旁的冥月刀旁,
缓慢的弯下腰来,拾起皿月刀眼里闪过一抹欣喜,这可就不得了了,他这一动再动,牵动的不止是伤口,还有筋骨,疼得他又快要晕过去,
他战战巍巍地靠着皿月刀直起身体,看向那快要和白雪融为一体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了,一直在装死,以为他不知道,他无声地哼了一下:
这女的真是天真烂漫地跨进了愚蠢的门槛!而他既然被这人给打了一计鞭子,显然他也聪明不到哪去……
:想到殿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还了她一鞭,又开心得不行,但是这远远不够,如今殿下重伤不愈,
若是这女人撑开束缚,袭击他们那就是后患无穷,而他向来奉行“快刀斩乱麻除之而后快”,
苏雷霆平静的眸中凶光闪动,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面白如纸,让他整个人阴间犹如索命的恶鬼一般,
高大威猛的身体摇摇晃晃地,他抬脚一步一步地拖着沉重的皿月刀,朝那白衣女子走过去,
李漠心无旁骛的给阿颜疗伤,他发白的修长十指有真气流出,似白非白,似金非金,
他俊美出尘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披头散发的,红衣破破烂烂的,感觉就像是挂在他身上一样,
他眼中的温润被伤心取而代之,冷汗从他额上滑落,留下了痕迹,他眼眶通红,好似下一秒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阿颜只感觉有一股熟悉的气流窜入她的四肢百骸,安抚了躁动的血液,乱流的内力,可惜这远远不够……
白衣女子只感觉被恶鬼给盯住了一样,内心止不住的颤抖,她再也装不下去了,末地撑开眼,想求饶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她秀眉紧拧,美目睁如铜铃,眼里折射出,苏雷霆高大威猛的身体和那发出冷冽刀光,快要亮瞎了她的双眼皿月刀,
她憋红了脸,嘴唇一上一下的,头摇得像破浪鼓,身体却动弹不得,好不狼狈,她:后悔了,不该听那小贱人的唆使就单枪匹马的来找死……呼呼呼~救命~
苏雷霆终于来到她身前站定,无视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玲珑有致的身段,
挥刀斩下白衣女子的头颅,鲜血张牙舞爪的奔出……头颅轱辘辘的滚了出去,世上又多了一具无头尸……
苏雷霆又扯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险些站不稳,但还在已经没有危险存在,他轻松的呼出一口气……
可他不知道危险正向他在靠近,
李漠余光撞见那不明的飞物,末地转头,话音将出未出,生生卡在嗓子眼里,
因为一把菜刀,快如闪电地划破空气直接插入了苏雷霆的身体,只听那人恶毒道:“去死吧——”又把菜刀往前送去,直到连刀柄都塞了进去。
苏雷霆茫然地低头看向他的腹部,刀狠狠地穿透了他的身体,疼痛的感官复苏专递周身,鲜血奔射而出,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简直是透心凉。他怒目圆瞪,迅速转身地拍出全力地拍出一掌,打在那偷袭的人身上,那人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山谷里,
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嘴里的鲜血奔出,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融合了余晖,一个小瓷瓶从她身上滑出掉下,
苏雷霆再也支撑不住,高大威猛的身体砸在了还有余温的无头尸的身上,又挤出了鼓鼓的鲜血,好不惊悚……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企图拔出那菜刀,可惜那菜刀卡在两根骨头之间,拔都拔不出,他拔了几次,反倒是加速了血液流出……
满中回想起这两个月以来的惊心动魄,觉得好不热闹,又想到如今世家一大恶人被他们干掉了,这恶人还是击败绝顶的高手,
也算是为国捐躯死而无憾了,希望爷爷不要怪罪,爷爷一生苦心钻研武学,只为了能在有生之年,手刃莫春秋那个杀千刀的祸害,
对他也是全心全意地悉心教导,疼爱有加就盼着他能他继承他的衣钵……爷爷……对不起辜负了……您的的苦心栽培……
苏雷霆呼吸渐渐若有似无,不一会的功夫,就三魂七魄离体,踏上了去阎王殿报道的路,
走时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他心仪的女子,终于了然无憾地飘走了。
同时如断了线的风筝的童夫人好巧不巧地朝李漠和阿颜砸去,而且还是横着砸过去,这若是砸中了,
阿颜只怕得死个透心凉不可,李漠只怕也是重伤不可。
李漠眼见着飞人越来越近,逼不得已地中断了外输的内力,快速起身地搂住阿颜,向右掠去数尺之外,
童夫人失望了,虽然没拉到这两个狗男女:她一生跟着丈夫东躲西藏,憋屈了一辈子,现在死去既然只是赚到了一个垫背的,
还有点憋屈,但也应该能向阴间的丈夫交差了,不过瞬息之间,嘣地一声巨响,雪地被砸得凹了下去,她的脑袋磕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头上,
石头上还结着尖锐的冰霜,她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好似在说“我赢了”她的身下成了血池血坑,
不过瞬息之间,又有一人踏上了黄泉路……
被这么一打岔,前面的付出都成了泡沫,阿颜靠着李漠的怀里,看着眼前的一切,
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就会带出鲜血,染红了原本就红的红衣,四肢百骸里的疼得更不要钱似的作怪,
但手脚又是冰凉,也是怪哉,简直比撕心裂肺还要撕心裂肺,也不知道童重阳那一掌有什么门道,
既然不是能让人不是立即死去,而非要人人经历钻心剃骨的疼,真是可恨之至。
李漠脸部紧绷地点住了她几处穴道,看着她终于不在知咳嗽,却如一朵在寒冬腊月里绽放的玫瑰花一般,
不止要经受寒风凌冽地摧残,还要经受雨点疯狂的捶打和折磨,心中刺痛,
他连忙给她重新输入真气,手也是止不住的发抖,声声入耳地唤着她的名字,只盼着能换回她的神智:
“阿颜……阿颜……阿颜……”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软软地软在他的怀里,
他再也忍不住晶莹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