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旁,一个虎背熊腰,苍髯如戟的壮汉,结实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手臂肌肉紧绷,汗流如注,原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扇子,
扇子:铁作框、木作柄、苇作面。竭力地扇着,连周遭的空气都被带起!此听他粗声道:“添柴火!”
一楼之上。玄铁环,环环相扣,蜿蜒曲折,气势磅礴。黑漆漆的玄铁缓慢地转动着,远看如一条缓慢移动的长龙,它的鱼鳞片上有淡淡金光,恢宏大气,震撼人心。
玄铁周身。贴着密密麻麻的金色符纸。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符纸岿然不动!近看才知那是为何,原来那符纸经过了长年累月的熔炼,早已融入玄铁之中!
那虎背熊腰,苍髯如戟的壮汉,稳如泰山,再次粗声道:“添柴火,陛下也该到了。”
玄铁下有方八个方位,而每个方位都有青铜鼎神兽守护,它们嘴大张着,舌含黑珠。
八个方位分别为:一乾/天南、二兑/泽东南、三离/火东、四震/雷东北、五巽/风西南、六坎/水西、七艮/山北西、八坤/地北。
根据先天八卦图绘制,依据古籍:“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
底部一边是岩浆、另一边则是冰块,形成阴阳两面。
四周红烛摇曳。
一旁凉阁之中,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男子相貌堂堂,着一身黑衣龙袍,威风凛凛,凉阁窗外似云雾缭绕,恍然仙境,他目光冰冷地俯瞰万物。
战御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呼啸而过的狂风,好像在刻意避开他一般,未敢打扰。
“陛下!万安!”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他一身黑衣道袍,白发苍苍,龙行虎步而来。
战御冰冷的眼眸中带着笑意,问道:“西方可有异常之处”。
老者笑容盛开,一阵清风徐来,吹起他那披肩的白发,他身后的影子影影绰绰,皱纹斑白横行于面庞,他话未出口就被打断,一双霜眉拧紧。
“师父,正西方位与北西方位有异动之相!”一个男孩从一楼掠上之凉阁,一个趔趄差点跌下凉阁,他只感觉腰间一股劲气,把他给盯住,他惊恐万分就道:“师父,您咋又不束发,怪吓人的!”
老者眼神示意:徒儿身旁有人。
男孩无语他又对自己挤眉弄眼,心念:我又不是道姑,那有闲功夫与你眉目传情,无视他再次说道:“水火相融,意喻不详,公主殿下所在正西方位与西戎人对峙,北西方位大概是赤焰峡谷!”
战御不淡定地问道:“何种不详?”他冷淡的嗓音响起。
男孩一愣,心道这声音……他急忙转身下跪行礼道:“陛下,小的眼拙,万望恕罪。”
战御无奈两手在背身后淡声道:“起来回话!”
国师心道:罪过罪过!
男孩起身不敢抬头诚惶诚恐道:“似天灾又似人祸。”
闻言。国师疾步走至八卦玄铁的正西方位,看着神兽青铜鼎里的黑珠,脸色巨变,起皮的嘴唇发着抖,纵身一跃上步梯,跃而再跃至顶层。
战御心中有数,抬头冷冷地盯着旋转的玄铁,一并跃上顶层。
独留男孩一人在下方。
战御一上顶楼,琳琅满目的书籍映入眼帘,墨香扑鼻。又见浑身发抖的国师,焦急地翻着古籍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忽然他脚步一顿,手伸向衣襟出取出麒麟玉佩,指腹轻轻地按着,他屏住呼吸,耳朵快要竖起,静静地等待着,
突然麒麟玉佩里转出清跃的女声中带着愉悦:‘皇叔,吴钟忠’猛然呼出一口气,心道:皇兄,慧眼识珠!他移步到国师身旁淡然地问道:“真龙祸世?”
国师倏地转头,惊愕地看着他:“陛下怎知?”
战御回忆起和颜儿,阿漠驻守世祖陵墓时,所见所闻心中了然,语气冰冷地答道:“世祖皇帝,亲眼目睹!”说着又对虚空道:“龙影!”
一个黑影一闪而出,剑抱与胸,高而俊,眼眸冰冷。他也不行礼,杵着如人形冰棺冷冰冰地,脸色苍白有些发青,他冷淡道:“陛下,有何吩咐。”
国师一惊这人的武功,他既然探查不出深浅。
战御道:“护国寺——十二铜人——玄铁笼——正西、北西!去吧!”他语气森冷一顿一顿地说。
龙影……
国师努力挤开眼角纹,目送着他离开不适宜地道:“陛下,龙影会腾云驾雾吗?”
战御高深莫测一笑。
……
威武军阵营。
雪俊嘶鸣着原地打转。
士兵即使再疼,也不曾吭声。
战颜面容紧绷,眼神空洞。脑海里反复循环着“冰棺,李怀玉/战颜,龙屠山谷”。
时间流逝,燕城方向,硝烟四起。
士兵艰难地道:“将军殿下,得罪了。”他突然拔地而起,撑开束缚,拍了一下殿下毛茸茸的脑袋,他自认为拍得很轻,心中默念:殿下肚量能撑船……之后灵敏地掠上雪俊,勒住缰绳。
雪俊不满的腰身左右摇晃,马尾拍打到士兵身上才肯罢休!
战颜只觉脑袋一痛,心神一凛,倏地回神,连忙把手中紧紧攥着的碎布藏进衣襟处。秀丽的容颜恢复如常,深邃的眼眸深似海。手腕攥紧,漆黑的刀鞘锋芒逼人。
士兵连忙出声道:“将军殿下,西戎人正在攻城!”
战颜冷漠道:“把雪俊带到马棚,你细心照料……把这封信笺交到探子营,主事官辩真伪。”说完把皿月刀背在身后,骑着战马小红扬长而去。
士兵翻身下马,拉着缰绳领着雪俊到马棚,又去了探子营。后望着浓烟滚滚的燕城,心中沉痛道:
阎王挥笔定生死,
浴血奋战忠国事。
士卒竭忠卫家国,
余生生死两茫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