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钰王府。
蓝钰三兄弟等候宣旨。
于德海把头埋得很低。
张全扫视众人,徐徐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钰王殿下,逸王殿下,九皇子,大理寺卿于德海即刻入宫不得有误。钦此。”他宣读完圣旨,看向蓝钰:“钰王殿下随老奴进宫吧!”
蓝钰接过圣旨:“儿臣遵旨。”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全。他心想:“父皇这道圣旨来得正是时候。”
张全点点头,并没有多说。
“皇上万岁!”众人起身。
东方茗烟急切喊了一声:“蓝钰!”快步来到他身边。
张全斥责:“大胆,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直呼钰王殿下名讳!”张全再看,竟然是一位姑娘。
蓝钰抬手阻止了张全。
众人万分惊讶的同时也在猜测东方茗烟的身份。除了皇上,谁敢直呼钰王殿下的名讳?是犯大忌。
蓝钰拥住了已到他面前的东方茗烟。他双手抚在她瘦小的肩膀上:“茗烟。”他唤她。看着她焦急的温婉面容。再次温声安抚:“父皇传旨,不会有事。”
玄夜有片刻之间的恍惚,记忆里蓝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温和的说过话,他默默注视着蓝钰。
蓝钰感觉到了玄夜的目光,但是却一个眼神都没给玄夜。他对李封吩咐:“好好照顾她。带她去本王的钰湘阁。”
李封赶紧回答:“是。王爷放心。”
蓝逸俯身将蓝若抱在怀里,同蓝钰一起往府外走去。
东方茗烟再次焦急的喊他:“蓝钰!”
蓝钰没回头。倒是蓝若扑闪着大眼睛回眸看了看她。
蓝钰路过于德海的面前冷声开口:“走吧,于大人随本王一同入宫吧。”
冷漠阴沉的话语,让于德海倒吸一口冷气。
于德海不由得暗想:“皇上的圣旨怎么来得这么快?”他本意是将蓝钰拘禁在大理寺,那万事就有主动权。可是现在皇上下旨,他有几个脑袋也不敢抗旨。临走之前他给手下一个眼神,无非是让他去给蓝景报信。
皇宫偏殿。
蓝正天焦急的看着外面。他太久没见过蓝钰这个他又爱又恨的儿子了。
“逸王殿下到!”
“钰王殿下到!”
“九皇子到!”
“大理寺卿于大人进谏!”
蓝正天向下看去,看到蓝钰走进殿中。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却依旧难掩他骨子里透出来的王者霸气。蓝正天自己也承认蓝钰是所有儿子当中最像他的一个,同样也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个。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心甚慰,朝下看去。
“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蓝正天摆手让他们起来:“小九,到父皇这里来!”
蓝若起身走上了台阶,来到蓝正天跟前,蓝正天慈爱的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低头问他:“在钰王府玩的好吗?”
蓝若明显有些失落的说:“很好。父皇叫儿臣回来什么事?我还没有和漂亮姐姐一起玩呢!”
蓝正天问:“你七皇兄府中除了两位侧妃嫂嫂还有漂亮姐姐?”
蓝若撒娇:“当然了,皇兄刚刚带回来的姐姐,很漂亮呢。”
“你皇兄还会带女子回来?我不信。小九骗朕噢!”
“儿臣没有骗父皇呢!”
蓝正天和蓝若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完全不搭理站在下面的几个人。因为他在等该来的人。至于等谁,他自己倒是心知肚明。左右他不急,慢慢来呗。
于德海站在下面不敢贸然打扰,局促不安的立在那里。
蓝钰本来就是一个冷面王爷,话不多,不问不答。
蓝逸倒是有很多话想和这个皇弟说,不过此时不是时候。
张全高声回禀:“景王殿下到。”
“丞相大人到。”
蓝正天暗想:“老家伙你总算来的不晚。”
蓝景行礼:“参见父皇!”
蓝钰与蓝逸也向蓝景见礼:“三皇兄。”
蓝景看了一眼蓝钰:“七皇弟,别来无恙。五皇弟也在。”
李安准备跪地行礼:“老臣参见皇上。”
蓝正天打断李安,随即吩咐:“来人给丞相赐座。”又问:“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
李安回答:“回皇上,老臣听闻于大人带兵围了钰王府,此事非同小可。老臣才拖着残躯进宫来。”
蓝正天看了一眼李安,他当然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不正是他安排李安来的吗。
于德海忐忑不安的说:“丞相大人,本官也是职责所在。毕竟皇上曾下过圣旨,严查太子钰王谋反一案。”
蓝正天突然眼露寒芒扫视了一眼下面的于德海。
李安不以为然:“于大人,钰王殿下毕竟是皇子,你擅自带兵包围钰王府这是以下犯上。”
于德海吓得不敢说话了。
蓝景说:“丞相大人,此言差矣。七皇弟参与太子谋反一事已经定案,证据确凿。理应交到大理寺听候父皇发落。难不成,丞相大人要心存包庇之心袒护七皇弟?”不得不说,蓝景的说辞没有半点瑕疵。
李安反驳:“三皇子,老臣在朝多年,何时偏私袒护过任何人?老臣只是事实论事。单凭这些目前的证据还证明不了钰王殿下参与了谋反。钰王殿下镇守边关,劳苦功高,不要随便一个什么罪名就诬陷了他。”
蓝景义正言辞的开口:“怎么,劳苦功高又如何?能掩盖他参与谋反的罪名吗?当诛九族!”
蓝正天怒斥:“好大的胆子,你要诛谁的九族?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
蓝景吓得跪地:“儿臣错了。”他确实说错话了。
蓝正天又看着于德海:“于德海,朕是下过圣旨严查钰王是否参与谋反一案。但是此次钰王回京,朕没有下旨论罪。你擅自包围钰王府该当何罪?”
于德海跪地不敢说话。
蓝正天将蓝若放坐在龙椅上,他从容的走下来,来到于德海面前:“还是说你于大人是奉了谁的命令?”
此时此刻的情景,蓝景权衡利弊之下,并没有为于德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