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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真心之言

紫宦 鲤裳 2457 2024-07-11 19:35

  安月白不自觉回想起从前,正有些想得出神,却听小黎道:“姑娘醒了?老爷叫姑娘用过餐找他呢。”

  是了,怎的就想从前之事想得这般出神。安月白起身更衣,梳洗梳妆。随意吃了些,便打算去见温荆。

  经过了昨日,她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温荆了。想起要去见他,便觉着有些紧张,生涩;甚至真有些雀跃。

  昨日太过荒唐,她曾啄着他,说心悦。那句心悦溜出口后,便再无法直视那人双眸了罢。

  安月白立于堂屋前,正欲平静呼吸再进去,却听温荆淡淡道:“再不进来,是想用大礼请你进?”

  那人在宫中多日,自然是感觉敏锐的,早就知道她在门外。

  安月白便乖乖进内了,温荆却定定瞧着她,让她没来由有些心惊。两人都不搭话,只是互相瞧着。

  终究还是安月白先败下阵,垂眸行了个礼,“公公。”

  “坐。”温荆一摆手,“将这段时间前前后后的事儿,一件不落讲个明白。”

  他音色极寒,她却是音色有些变了,原来是昨日用嗓太多,今儿还觉得出干渴。

  听温荆问,安月白只得将这段时间的事儿一一讲了,从如何碰见那楚氏兄妹,到师姐下了药,又毒杀楚纵横等等,皆是说了个明明白白。

  越说,越看温荆蹙眉,脸色越来越不善。安月白已是好久未觉出温荆身上这般重的戾气,便噤了声,又跪下了,就要给温荆赔罪:

  “是月白的错,招惹了这些是非,闹出这出闹剧,赔了一条人命进去。”

  谁知她这话一出,温荆是更怒了。他气得唇都有些发白,浑身战栗,又强压下心头的狠厉,道:“何至于此?起来说。”

  安月白一时未起,温荆已是再遏不住脾气,一把拉了人,也罔顾安月白有些痛的轻呼,就把人摁在了椅上。余光尽是她膝盖上的薄土,是方才跪着时沾染的。

  “谁让你受委屈了?说话就说话,跪着是何意思?是怕杂家容不下你责罚你,还是真心疼和你相会的风流大学士的贱命?”温荆冷冷道,声音是有些大,俯视着安月白,也顾不上自个儿说了什么。

  “月白没有……”安月白声音细得快要听不见,又轻声糯了什么,温荆没听清,便拿手捏了她的下巴,喝道:“方才哼了什么?不敢大声说给杂家听?!”

  安月白实在是有些痛,也有些赌气了,高声道:“月白说,那大学士是死是活有什么打紧?那副情景,就算师姐不杀他,他也无法从银月丝下活命。”

  第一句话一出,温荆的手劲儿明显松了不少。虽然他不知她是真不在乎楚纵横生死,还是说了哄他。

  “信了你的嘴去!”温荆送了钳着她下巴的手,将她的脸甩到一边,又冷言道:“姑娘家家,同人私会,还让丫鬟一边溜达;不过会几道针,一点毒,便觉着高枕无忧了?”

  “说你聪明,便是这般聪明法?”温荆敲着她的额,安月白来不及抽气就又听他道:“杂家说没说过,让你干干净净的,别想那些杂七杂八,你倒是好,若是昨天没去找你,你……”

  温荆怕她难过,便也停了,不再说下去,只是剜了她一眼,又道:“你认的那是什么师姐,竟能给你下那般下作的药!”

  他依旧是凶的,狠厉的,暴戾的,却让她扯出了微笑:“月白和他见面,是为了从他嘴里知道些公公的事。”

  这句话一出,好似降温一般,瞬间柔和了气氛。

  安月白揉揉额头,低垂了睫毛,拉过温荆的手,温荆也没抽出来,任由她牵着。

  “小黎小棠从不说公公在宫内的情况,月白有些不放心罢了。”安月白轻声道,“师姐也并非是坏人,只是她觉着师父偏爱我多些,其中有些误会。”

  “还狡辩?!”温荆抽出手,弹了她一记,又有些光火。

  “不是的……”安月白想辩解,谁知张口溜出一句:“公公你听我给你狡辩。”

  说完,倒是自个儿觉出说错了,有些想笑,却又怕温荆更生气,索性咬上了唇,小声道:“……听我给你解释。”

  温荆冷哼一声,让她的口误也弄得有些没脾气了,也有些想笑,却又要在安月白面前保持威严,故而也便绷着。只是瞥见她咬上唇,便又用指腹解救了她的下唇,道:

  “没个正形,说个话也不清楚。别再咬了,明明是已经肿了。”

  这话一出,安月白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温荆说出这话,也觉出些其他意味。

  原是昨日帮她纾解时,她难耐咬唇,他也是这般说的,不让她咬;何况她的唇自然是微微有些肿的,昨日二人早就不知唇舌相接了多少次。

  安月白抬眸看他一眼,又不好意思,看向别处,只是整个面颊微微都粉了,温荆也觉着有些尴尬,便咳了一声。

  “今后不许再出紫宅一步。”温荆恢复了冷淡的语调,却看安月白连忙答应,又拽上他的袖,一脸羞怯地道:“再不了,以后都不了。只是公公要常回来呀。”

  温荆拍掉了她的手,又拧上了她的耳朵,讽刺道:“半大姑娘,天天想甚呢?昨日幸而是我,若是旁人,看你往哪哭去?!”

  安月白本是微微有些挣扎的,因耳让他拧得有些发热发酸,偏听他这般说,忽然安静了。

  温荆见她不答话,也猜到或许是她抵触昨日之事。毕竟虽然仍是完璧之身,但那般亲昵情欲的行为,一般姑娘接受也是十分困难。何况,他还是个宦官。

  安月白背对着温荆,并不知温荆逐渐冷下来的眸子,却忽然用手搭上了温荆拧她耳的手,道:“谢谢您。”

  什么?

  他拧她耳的手不由得一松,她便转过身,已是定定看着他,郑重而又柔若春风,道:“谢谢您,从三年之前,到了今日。所有的一切。”

  安月白何曾这般郑重过?这话说得不像是讨好,也不像是自低而高的卑微,而是发自内心的。

  这是她的真心言。

  “还有……”她双手十指交缠,互相扭动纠缠,又抬眸时,眸中早带上了灼灼的热意。粉面玉颜,红唇轻启:“昨个儿,月白说心悦您,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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