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颜姑娘同顾先生会谈些什么事情?”
钟眠拧着眉心开口。
“小朋友今天才来关心他们的谈话,是不是有点晚?”有点好笑地勾了勾唇角,秦夜笑眯眯地开了口:“那都是昨天的事情了。”
“昨天看颜姑娘似乎很激动...想来他们的谈话我们不方便听...不然我也不会说走。”腮帮子微微鼓了鼓,钟眠小声地开口:“不过...偷听别人的话,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所以...”
所以到最后,他们并没有偷听顾怀深和颜卿月讲了什么。
“小朋友自己不听的,如今还有什么好好奇的?”抬手揉了把少年柔软的发顶,秦夜眸中含笑地开了口:“怎么,后悔了?”
“没有后悔。”
摇了摇头,钟眠抿起唇瓣,小声地开口:“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不知道的话,也不是什么大特别大的事情。”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钟眠只是单纯地有点想知道颜卿月和顾怀深之间的纠葛,若说一定要知道,那倒也不必。
“他们说的事情,总归都与我们二人无关。”
指尖勾住小朋友的手,秦夜嗓音含笑地开口:“管那么多作甚,不过...话说回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秦夜的眉心微微收紧:
“血鸠之毒的事...也不知道姜稚和父皇同顾怀深说了没有...若是没说的话,那我们倒是要去见一见那顾怀深了。”
皇兄...
秦夜提到姜稚,钟眠就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昨夜看到的拂晓。
...这次来上京,她并没有带拂晓过来...但拂晓却出现在了这上京城之中...更重要的是...拂晓似乎还是皇兄的人...
可拂晓在她身边...
时间也不算短了...皇兄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派个人到她的身边...她救下拂晓是在五年前...那时候皇兄才多大的年纪...好端端的...
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除非是皇兄早就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若是早就知道了...他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回到北陵?
是因为锦王岑洲的缘故么?
还是...他根本就不想回来?
钟眠简直纠结地紧。
五年前...皇兄还那么小就已经不想回到北陵了...也一点都不关心父皇母后的样子...可若是皇兄不回去的话...
母后大抵会很难过。
但他们没有哪一个人,有那个立场和资格,去劝皇兄回来。
毕竟他们在皇兄的生命里已经缺席了那么久...而皇兄没有要那位锦王岑洲的命...显然是因为他对锦王岑洲还有着一定的感情基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锦王既然还活着...为何锦王府的所有势力会被皇兄攥在手里?皇兄做的事情...明面上看着已经足够绝情了...为什么岑洲一点想要复仇的意思都没有?
是还在蛰伏么?
那皇兄岂不是有危险?
思及此处,钟眠的眉心顿时拧紧。
秦夜并不知道自家小朋友的脑子里在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他见自己的话许久未被回应,不由得下意识地垂眸看她:“小朋友?”
钟眠愣愣地抬眸:“嗯?你说什么?”
“哥哥刚才说,我们要不要去找一下顾怀深。”少年这幅迷迷糊糊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难得,落在秦夜眼中是怎么怎么都很可爱,他的唇角勾起宠溺的弧度,有点无奈地开口:“小朋友刚刚是在想些什么呢?”
“在想皇兄的事。”
钟眠老老实实地回答:“昨天那个女子...是拂晓,但...她是皇兄的人...还有,岑洲没死,皇兄会不会有危险?”
字字句句,都是关心别人的。
秦夜瞬间就不高兴了。
“你那个皇兄,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微微撇了撇唇,秦夜语气很酸地开口:“他本事多大啊...谁都可能会有危险,就他压根不会有的好么?而且...如果我没猜错,岑洲可不会对他做些什么...人家么...估计巴不得,你皇兄活的好好的。”
钟眠:“...”
她颇有点奇怪,认真地看了秦夜好一会儿。
为什么总感觉...
秦夜这番话...说的着实不是什么好话呢?
而且他似乎...
很不待见皇兄的样子...
错觉吧?
毕竟...皇兄可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秦夜总不至于小心眼到这种地步,连她关心一下皇兄都这么酸吧?
定然是她想多了。
不过吧...
“你刚刚那番话,是个什么意思?”钟眠拧着眉心开口。
什么叫...
估计...岑洲巴不得,皇兄活的好好的?
那位锦王度量这么大的么?
这么宠溺皇兄的么?
连生死大仇...都可以抛制度外了?
这似乎...不太对劲吧?
也不符合常理呀...
钟眠的疑问尚未得到解答,秦夜也尚未来得及回答,霜霖全是匆匆抬步走进了厅堂,语气认真地开了口:“两位殿下,那位顾先生,顾怀深...求见。”
顾怀深?
这个熟悉的名字听的二人皆是一怔。
一炷香之后。
三人就这样在厅堂会了面。
“草民,顾怀深,见过两位殿下。”抬眸看了秦夜一眼,顾怀深很快便收回目光,面色淡淡地行了一礼。
“自两年前一别,倒是再也未曾见过顾先生了。”抬手示意顾怀深不必多礼,秦夜勾起唇角轻笑着开口:“姜都督让先生来的?”
顾怀深点了点头:“自然。”
旋即他再次开口:“倒是不曾知晓,草民要医治的人,竟然会同南屿殿下有关...殿下的救命之恩,草民仍旧记得。”
一旁的钟眠:“...”
她眨了眨眼。
感情这两位...认识啊?中间还有救命之恩这种纠葛?
“先生记得就好。”
秦夜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看上去一副特别好相处的样子:“不过都督显然很有手段,就连先生这般固执的性子...在不知道这救命之恩的情况下,都能松口替小...咳咳,阿眠医治。”
“其中缘由,不可分说。”
面上的表情淡淡的,顾怀深很冷静地开口:“不过...殿下只管放心好了...救命之恩,威胁加之...草民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医治好这位北陵殿下身上的血鸠之毒。”
救命之恩尚在前,双重威胁又在后。
顾怀深哪里敢不用心?
当然了,即便是抛开这些因素不讲,他也不会不用心...毕竟卿卿似乎对这位北陵殿下抱有很大的好感...昨日同他交谈...还特意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