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出嫁
徐锦宜擦了擦脸上没有多少的眼泪,笑着附和:“大姐姐说的对,到时候泓雪姐姐也不要忘了我那份儿才好。”
阮泓雪不愿这个时候跟她多计较,只敷衍的点了下头。
徐锦宜拿出个锦盒:“这是我送泓雪姐姐的添妆,泓雪姐姐打开看看,看喜欢不喜欢”。
阮泓雪本不想方面打开的,徐锦宜这么一说,只好打开了。里面是一只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银镯子。这上面的宝石各个价值不菲,远超镯子本身了。
“我很喜欢,多谢你。”
徐锦宜笑着道:“泓雪姐姐喜欢就好。”
阮泓雪看向周岚:“你的呢?该不会把这事儿忘了吧?”
周岚抿嘴一笑,从慧萍手里将东西接过:“忘了谁的也不会忘了你的,要是忘了,你不得记着我一辈子?”
阮泓雪笑着接过,打开一看:“这…太贵重了吧?”
里面是一柄玉如意,玉色温润无暇通透。
周岚扳正她的身子,方便妇人给她梳妆:“这柄玉如意是我小的时候我娘给我的,说是可以驱邪避秽,可防百病。我小的时候常常就拿在手上把玩,现在将它送给你,希望你以后事事顺遂,万事如意。”她之前选了几样做为阮泓雪的添妆,直到今天还是拿了这柄玉如意过来。上一世她与阮泓雪活的都不好,重来一世,她们两个命运跟上一世已是大不相同,她只希望,阮泓雪这一世事事顺遂,万事如意。
梳妆妇人“诶呦”一声,“小姐可别哭,这妆该花了。”
阮泓雪嗔怪的看了一眼周岚:“都怪你。”
两人说说笑笑一阵,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位朝廷官员的女儿过来添妆。
徐锦宜借故将周岚叫了出来,她双手握住周岚的手:“大姐姐,以前是我不对,我知错了,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周岚看着徐锦宜红红的眼睛,想要看进她眼底去:“锦宜,你我之间从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上一世徐锦宜只不过没有对她施以援手并且对她还落井下石一番。而上一世周家走到那个境地,她本不该奢求别人对她、对周家仍是一如往昔,趋利避害亦是人性。
“可我对谢安求之不得,于是做了很多错事,也伤了大姐姐的心。”徐锦宜声音哽咽,“现在我已经嫁了人,就再无可能了,以后更不会再脑子糊涂不管不顾了,大姐姐能原谅我吗?”
周岚神情淡漠,甚至于面对徐锦宜一番的言辞恳切也丝毫没有动容:“锦宜,我只对你说最后一次,我和谢安没有任何关系,我待他也不过像对待国子监其他学子一般,并无二致,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我跟他说是陌路人也不为过。这些话,我希望你能记住。”
徐锦宜点头:“我记住了。”
说着话,院外就响起了爆竹声。
周岚道:“迎亲的人来了。”
有阮南飞这个大才子在,程远可以说是过五关斩六将才到了新娘子的院子,身旁的小厮赶紧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引的跟在后面随行的人善意的一笑。
之后程远与阮泓雪拜别宣平侯便上了花轿。
看着花轿渐渐远去,喧闹一点点退去,周岚看见宣平侯落寞的脸,阮南飞的沉默,再想到她自己成亲时,她爹娘恐怕也如此的不好受。
…
“程远性子中厚平稳,学问泛泛,又无大志,靠着他自己,是走不了多远的。正因如此,以后他不敢对阮泓雪不好。”
回去的马车上,周岚安静的悄无声息,整个人都蔫蔫儿的。
周岚闻言看向卫焘:“夫君安慰人的办法,就是将程大公子贬的一文不值。”她还想着就算程远以后比不过程屏,也算前途无忧了,阮泓雪也能过的很好。
“忠言逆耳利于行,说实话比说假话要务实的多。”卫焘不特意去看,也能感觉到周岚的眼刀子在他面前寒光凛凛,“他比他那个弟弟可是差远了。”
卫焘说着探究的看向周岚:“我当时还不解,依着你和阮泓雪的关系,定会从中阻拦,毕竟嫁给程屏可比嫁给程远好。申国公到现在都没有为程远请封世子,其中意味你不会看不出来。而程屏科举之后没有按照惯例进翰林院任职,而是去了都察院,他势头正猛非程远能比。”
周岚微抬着下巴,半睁的眼眸扫过他脸上,然后看向别处,轻蔑高傲的神态就像翘着尾巴的猫,得意洋洋。
卫焘知道什么,他哪里知道上一世的事,程屏虽然以后前途无量,可是同样的,他性子也让人难以琢磨,很少有人能猜到他的心思。几乎件件关于人命的事都与他有关,却件件他手不染血、件件都做的漂亮。因此他接了褚屹的衣钵后,朝堂上不论哪个大臣都对他忌惮甚深。
而且上一世直到她死,程屏都没有说亲。
阮泓雪快人快语,肚子里藏不住一点儿事,小时候更是亲眼看见过程屏溺死过一只猫,吓的她再也没去过申国公府。要是她对上这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哪里能有好日子过。最重要的,是阮泓雪喜欢程远,程远又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她要想拦着阮泓雪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除非她给程远扣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像卫焘刚才说的那些,让周岚对阮泓雪再分析一遍,阮泓雪也不会被吓退,她爽朗热情,大方真诚,与她晓以利害只会让她更坚定自己的选择。
周岚心里腹诽,直到脸上一痛。
卫焘看着周岚瞪着眼睛捂着脸,怪不得常看见阮泓雪捏她的脸。
周岚懒得跟他计较:“夫君好像对程屏很了解。”
“只是见过几次。”
只是见过几次就这么推崇程屏,卫焘看人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卫焘突然咳嗽了两声,周岚随即倒了杯温水给他。看他接过喝下,周岚眉尾微微挑起:“大夫不是给了夫君药,让放在荷包里随身带着吗?”
卫焘一饮而尽杯子里的水,没看她:“我伤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再吃药,刚刚只是嗓子痒,你不用大惊小怪的。”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