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今环视一圈后,却不见常相思踪影,他草草的向太后行了一礼,就直接问道,“常相思呢?”
想来是他这般失礼惯了,太后早已见怪不怪。在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后,太后才笑他道,“你这么凶,早就把人吓跑了。”
齐承今不信,就听太后又正经告诉他,“相思说有贵人来了,她怕失了礼,就先走了,”太后说着冲着身边的茶杯点了点下巴,“刚走不久,你瞧这茶都还热着呢。”
齐承今冷眼看了一眼那茶杯,果然还冒着几缕热气。齐承今眼睛眯了眯,若是刚走,殿门外那么多人,竟然谁也没看见她,就连他们进来时也没碰见,这怎么可能?想了一想,齐承今忙冲进了太后内殿,只见内殿的窗户大开,还颤悠悠的晃动着呢。
齐承今眉眼染了一层厉色,对着身后的近卫吩咐道,“将整个皇宫给我守起来,不要放任何一个人出去,”顿了一下,又道,“派人守着京城门口,务必要将常相思给我抓回来!”
太后摇头怪他道,“你这是做什么,为难一个小丫头干什么?”
听太后问话,齐承今又转了笑脸,笑嘻嘻道,“这不是看皇祖母日夜想她想的紧,孙儿想若是把她抓住了,日日守在您身边,岂不是一件美事?”
太后将他的心思一眼看穿,笑着看了一眼后面匆匆跟进来的付知微,“你到底是为哀家,还是为哪家姑娘,你自己清楚。”
付知微的脸登时就红透了,低着头连问安都忘了说。
太后瞧她不好意思,又哈哈笑道,“罢了罢了,你们小孩子家的事情,哀家就不干预了,你们要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吧,哀家要出去了。”说着就让身边的婢女扶着她出了殿外。
太后出去后,殿内只剩二人对视,空气冷的几乎结霜。
终是付知微先开了口,张嘴就是对着齐承今一顿呵斥,“四皇子又胡闹什么,相思妹妹不愿留在京内,你又何必这么为难她!”
“我乐意!”齐承今眉间得意,笑着扬长而去。
这四皇子肆意妄为的性子,真让人无可奈何,付知微一肚子火无处发,想要找人倾诉时,这才发现齐承安竟也没了踪影。
常相思出了太后宫殿,绕了几波四皇子派出的侍卫,终于在他们彻底封闭宫门时逃了出来。
常相思刚出了宫门,就看见钟文赶着一辆马车候着她二人,她不敢耽搁,立马拉着落落上了马车,催着钟文出发。
钟文看了一眼被守的严严实实的宫门,不由一阵头皮发麻,问道,“小姐莫不是早就知道四皇子会劫你,所以这才事事都安排好了?”
常相思摇头,“我只知有事不顺,却不知是何人何事,”说着她又扒着帘子向后看了一眼,“也没想到竟然惹了这么一个祖宗。”
钟文听完之后,打心眼里对她敬佩了几分。
三人赶到城门口时,却看到城门口竟也被人守了起来。
常相思一时犯了难,先让钟文悄悄地赶着马车离开了那里。
皇宫之内,齐承今听说常相思在拦截之前就出了宫时,脸上几乎黑的可以滴墨。
“一群废物!”他骂道。
常相濡与齐承今交好,在听了几人的三言两语后,他也终于明白了齐承今意欲何为。这一想通,常相濡就怒了,“你去招惹她干吗!”
看他这个样子,齐承今恍然道,“原来常相思是你的孪生妹妹,我一时竟忘了。”
常相濡更气,“别跟我扯有的没的,你赶紧把城门口给我放了,好让我妹妹早点回去。”
“这可不行,”齐承今笑着随侍卫离开,“为了美人一笑,只能对不起咱们这份兄弟情了。”
“你可别去招惹她!”常相濡又气的吼道。
齐承今听着后面气急败坏的声音,头也不回的对着后面摆摆手,走了。
常相濡只恨自己要留下来给太后祝寿,看着那群人离开,他又气又无奈,只能砸了一拳桌子来撒气。
齐承今赶到城门口时,正看见守门的侍卫在和钟文杠着不动。
这个钟文他认识,是常己安的手下,看样子两人已经杠上了有段时间了。齐承今心觉事情不对,催着马快跑了几步来到了那群人面前。
“四殿下说了,若是常家小姐出城,必定要扣留下来,你们这辆马车,今日就休想过了这城门!”守城的人拦着钟文道。
钟文不甘示弱,也冲那人吼道,“四皇子虽身份显赫,却也没有权利拦下我们小姐,凭什么不让我过去!”
两人吵的正凶,就看见齐承今策马而来,他挑眉看了一眼马车,问守城的士兵道,“人在里面?”
“回殿下,已经拦下来了,正在里面。”那人回道。
齐承今骑马绕着马车走了一圈,伸手就要挑开车帘。钟文手疾眼快的将齐承今拦下,问道,“四殿下要做什么?”
齐承今看着面前的手,周身一股真气骤然震开,将钟文震出了一丈远。车帘被震的飘摆不定,齐承今盯了一会儿,忽然一把挑开车帘。
那里面竟空无一人。
守城侍卫以为自己眼花,再看了好几遍,可里面确实没人。看着齐承今铁青的一张脸,他哆哆嗦嗦的跪下磕头认罪道,“四皇子恕罪,四皇子恕罪,属下确实把人拦在里面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它里面就没人了。”
齐承今眉若寒霜,怪不得刚刚他绕了马车一圈,竟没感受到里面一丝人的气息。他转头看着那士兵,“你拦下时,看到里面有人了?”
士兵摇摇头,“那人拦着属下,属下没看见。”看齐承今脸色又阴冷了几分,他忙磕头补充道,“可是属下听到里面的笑声了。”
“笑声?”齐承今挑眉。
那士兵磕头如小鸡啄米,信誓旦旦道,“属下拦人时,确实听到有女子笑了一声,千真万确,四殿下明鉴啊!”
齐承今心里了然,想来那里面真的是有常相思的,但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就突然消失在了众人眼前,且现在定然是出了城门外。
齐承今又转头看向钟文,寒声问道,“人呢!”
钟文强忍着胸口如同四分五裂的痛感,咬牙道,“属下从来没说过马车内有人。”
那士兵听了后脸色更是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拼命叩首道,“殿下明鉴,殿下明鉴……”
齐承今被叩的心烦,直接命人把他拉了下去,转而问另一个士兵,“你们在这里僵持了多久了?”
那人想了想,“大约一炷香?”
“期间可有马车出去过?”齐承今又问。
那人点头,却是一头雾水的答道,“是有两辆马车出了城门,可属下们都检查过了才放行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齐承今脸色愈发难看,斥骂道,“废物,人早就偷藏在里面逃走了!”
齐承今骂完,就伸手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声直破九霄,几道黑影瞬间来到他的面前,齐齐跪在他面前喊道,“公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