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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夙世结 陈默1008 7559 2024-07-11 19:49

  厉敏想这小哥果然有点见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怎么要,但是我手里实在没有候选人啊。“你俩这话,岳飞知道吗?”

  两个孩子一起摇头。

  厉敏想没想到你俩这么怕岳飞,这人当爹真失败,还不如我这个做姑姑的。“我知道了,还有别的要求吗?”

  “能找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姑娘,张宪已经很满足了。”

  厉敏想怪不得刚才那群老粗在那里乱嚷的时候这孩子一句话都没说,原来他眼光这么高!“好吧,我知道了——岳云想找个什么样的?”

  “我,我已经成亲了呀。”

  “谁给你定的亲?”

  “是我亲娘改嫁之前替我定下的。后来我爹找到我们,我就去了九江,但是这门亲一直没有退。”

  差点忘了,岳云不是李氏生的,是改嫁的那个刘氏生的。这个姐姐有性格啊,居然敢“休”夫,看来岳飞还真是历史性的喜欢骨子里面有主意的姑娘,不过这个刘氏的主意不大高明啊,“休”了一个侯爷,还给人堂堂岳少保找了个村里的儿媳妇。“那你成亲之前,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是已经定好的事,岳云不敢多说。”

  厉敏有一种冲动就是问他喜不喜欢他媳妇——实在是个很普通的农家女孩。可是人家亲都结了,我何必去招是搬非。

  厉敏送走了两个孩子,来找岳飞,把张宪的意思说了。

  岳飞笑道:“原来这孩子早有主意,只不过,我认识的都是武人,这样的姑娘……”

  “找皇上嘛,张宪以一万岳家军击退了进犯邓州的几万伪齐军队,让皇上帮忙找个好媳妇还困难啊。”

  “对啊,我倒忘了!”

  “你啊,对孩子们太严了,他们都怕你,特别是岳云。”

  “男子汉大丈夫,死且不顾,怕我作甚!”

  厉敏皱眉道:“人家死都不怕就怕你,你还好意思生气。”

  “我,我那么可怕吗?”

  “可怕啊,我有时候都感觉你分不清出工作和生活,什么时候见你都是一副‘怒发冲冠’‘壮怀激烈’的样子,特别有距离感。”

  “是吗?”

  “所以我平时有玩笑话都不讲给你听啊,孩子们有点小想法也都不敢跟你说,这样做爹多失败啊,这要是哪天你一高兴问都不问就给人家定下了,那人家心里多膈应啊。”

  岳飞沉默了半晌,幽幽的道:“你那些玩笑话,明明只跟大勇说。”

  厉敏心里暗喜,想这人吃醋哎。

  “笑什么?”

  “你,你爱你前妻吗?”

  岳飞咬着牙答不上来。

  “爱之深,痛之切哈。”

  “那时候金军南下,我跟家人失去了联系,我多番打听才知道,原来她又嫁了别人。我派人去接过很多次,但她不肯跟我去九江。”

  “所以,你又娶了岳大嫂?”

  “那时候我心灰意冷,整天留连妓院娼馆(逛妓院一说出自野史),要不是你岳大嫂,我也许不会有今天。”

  “你也逛过妓院?”

  岳飞点点头,没有说话。

  “怪不得,你好像对‘清白贞洁’这档子事儿,不大看重。也怪不得,你一直不肯娶妾。”听说李氏和岳飞成亲的时候也是改嫁,其实,人家才是一对。

  “你岳大嫂和我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她对我情深意重……”

  “和你们相比,我们那边的爱情,真的很脆弱。我跟那个人,相识13年,他背叛过我,我也背叛过他。”

  “听大勇说,我和他长得很像。”

  “性格,也有的地方很像,但是,他性格很犹豫,担当也不如你,但凡他爷们一点,我们也许,都有孩子了。”

  “他的软弱让你吃了那么多苦,这样一个人,你何必等他!”

  “也许你说得对,他真把我坑苦了,所以我就来这了啊——你说他会不会变得像你这么……无懈可击?”

  年底,岳飞和岳云因为在孝中,不能与妻子同房,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庐山的草棚里守孝。张宪江淼因为不好意思和一帮老婆孩子呆在一块,也住草棚去了。厉敏怕几个男人不会做饭,让小章去照顾他们。加上厉敏因为怕被监视所以不再带家人,岳飞家里就只剩下了一帮老婆孩子。

  跟李氏和巩氏相比,厉敏既不会勤俭持家,也不会针织女工,连抱小孩都不怎么会,虽说李氏巩氏都没有怪罪,但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操起老本行,帮李氏管起账来了。

  原来岳飞自从军以来屡立战功,高宗多有封赏,但岳飞性情简朴,每有封赏必悉数分于诸将或者充作军费,连高宗赏赐的土地也多分给了阵亡将士的家属,因此家中并不富裕。

  厉敏想这个搞法实在蠢透了,一点共赢的意识都没有,便找到岳飞商议说:“养兵那么费钱,你又穷成这样,为什么不想点办法?”

  “想什么办法?”

  “皇上赐你那么多土地,你为什么不利用起来?”

  “我家人口又不多,要那么多土地做什么?”

  “你啊,你家人口不多,岳家军人口多嘛,死去将士的家属要抚恤,活着将士的家属也要安顿嘛。”

  “可是,这样一来,我又没那么多土地了啊。”

  “我有啊!你不如召集岳家军将士,让他们有愿意搬家的,就把家安在岳家军驻地附近,或者其他什么相对集中的地方,然后低价租给他们田地,让他们能耕作的耕作,能纺织的纺织,到时候岳家军直接从家属手里购买军粮衣物,这样一则可以买到物美价廉的军粮衣物,二则可以解决岳家军家属的安顿问题,三则可以减少岳家军将士与家属之间的相互挂念,四则家属住在一起,也比较方便照应。皇上赐你的土地有几千亩,你送人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把大家集中起来,形成一个供需相长的市场,不是更有利吗?”

  厉敏继续说:“岳家军有差不多10万人,每个月的军饷超过80万贯,而你全年的俸禄和赏赐加起来也就七八万贯,再怎么省对岳家军来说也是杯水车薪。但是你这么高的俸禄,养兵不够,屯田却可以,你不如联合其他部将把钱换成土地,然后把土地低价租给将士的家属,到时候武将的生活可以好一点,家属的生活也可以好一点。再说岳家军的粮饷本来就有相当一部分是由洞庭湖地区的百姓来承担,那些官员层层盘剥到百姓头上负担不知道有多重,你现在把钱直接投到百姓头上,不知道省了多少贪污腐败。再往高尚里说,你可以立一个规矩:如果将士不幸在战场上战死了,那将士家属所租种的土地就免税10年或者干脆归他们所有,这样一来,不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了吗?”

  厉敏进一步总结道:“钱虽然宝贵,却不是省出来的,你拿着那么高的俸禄,却不许家人穿丝质的衣服,不许家人一顿吃两道以上的荤菜,这不是简朴,这是过分!如果合法经营得来的钱都不能用来改善生活,那普通人奋斗是为了什么!有资源就该好好利用嘛!”

  岳飞张宪和岳云听的目瞪口呆,只觉得这办法虽然听起来天衣无缝,却很让人不安。

  江淼道:“这个办法绝对不行!皇上根本就不信任武将,就是因为不信任,才会用军饷来牵制武将,希望把大局掌握在自己手里。你这个搞法虽然可以很大程度上缓解岳家军军费紧张的问题,但是武将连军饷问题都可以解决,那朝廷拿什么来控制军队?纵然岳大哥精忠报国不肯反叛,那其他武将呢?军队在武将手里,军饷在武将手里,军人的家属在武将手里,你不觉得这太可怕了吗!”

  “又不是自筹军饷,只是自己决定军饷的出路而已。”厉敏虽这样说,却分明感觉江淼说的话更有杀伤力,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岳飞再怎么伪装,也挡不住锋芒吧。

  张宪道:“如果由大帅来牵头做这件事,朝廷自然会有诸多顾忌,但是若由陈姑姑来做,就会让朝廷安心很多。”

  岳飞道:“对啊,一则你本就是商人,广置田宅或者买进卖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二则比起那些盘剥百姓的地方官,我也更信得过你。”

  “不是这么说,对于皇上来说,钱是小事,掌握全局才是大事,你们这样搞法,只会让他更不能相信岳家军。”

  “我看咱们还是用个‘瞒天过海’的法子,但是这个法子要岳大哥配合,而且可能会影响到岳大哥的声誉。”

  “什么法子?”

  “还是老办法,让皇上觉得你之所以想自己控制军饷的出处,是因为你想从中捞到好处,越是贪婪的将领,越不会引起朝廷的怀疑。”

  “我还是不太明白。”

  很简单,我来买地,然后我来疏通上下的关系,让别人相信我想勾结你从岳家军的军饷中大捞一把,然后由你向皇上提出:希望朝廷把军饷直接拨给你,由你来决定军饷的去向。如果皇上觉得你想自己控制军费的原因是因为想和我狼狈为奸,那我们离成功就不远了。”

  “可是那怎么可能,皇上怎么会把军费交给一个想要私吞军饷的人?”

  “与私吞军饷相比,自筹军饷会显得更恐怖——岳大哥不会是在意你的名节吧?”

  岳飞皱眉道:“真的一定要这样吗?”

  “我觉得这样还好啊,贪婪本来就是最好的伪装。”

  岳飞不语,他虽然喜欢厉敏,但是厉敏有些行为他实在……

  江淼道:“这……我还是觉得不踏实。”

  “摊上一个这样的皇帝,怎么着都不踏实的了。”

  不管怎么说,厉敏和小章开始分头行动了,小章负责联络岳家军的家属,厉敏负责疏通临安的关系,她也不忘巴结张俊,毕竟他是自己的靠山,不把他伺候好了,什么事都办不成。

  张俊听说厉敏要和岳飞做生意,颇感惊讶,不过恰好前两年拿了50万贯出海的老商回来了,不仅以宋朝使臣为名带回来大量异国特产,还带回来许多战马,如今厉敏要跟岳飞做买卖,何不把战马卖给他。

  厉敏听说老商带回来好多战马,自然是很高兴的,一边继续巴结张俊,一边开始多方运作在洞庭湖地区买了大量田地,她的资金不够,就说动张俊,让他把田也买在洞庭湖附近,但是这样一来,如果田租不能让张俊满意,她可就惨了。

  以岳飞的性格,虽然未必难为她,但是也绝对不会纵容她,再说家属肯定更想买地,所以上策实际是利用张俊的特权以低价购进土地,然后以略低于正常价位的价钱卖出,并且联合家属形成一个较大规模的供需市场;如果买不起地,就以略低于正常价位的价钱出租;最次,才是让他们免费使用土地。可是这个搞法,就算她一分钱不挣,张俊那边也是很难说通的,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做假账,反正张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钱,何不把贷款的金额说低一点?

  因为正赶上过年,厉敏下血本逐级贿赂了掌管军事的各级文官,以渗透的方式让高宗相信她想在洞庭湖地区捞一把。

  从朝廷角度说,厉敏和张俊岳飞都有染是人尽皆知的事,而且她之前和张俊的勾结赚的盆满钵满也是公开的秘密,因此厉敏要捞钱高宗是并不怀疑的,但是岳飞这边可怎么说呢?他一向是以铁面无私的形象示人的,难不成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刚过完年,诸位武将便各自面圣陈情,高宗对他们各有封赏,岳飞由宣抚副使升为宣抚使兼营田大使,官衔也升为太尉,官拜一品。

  过去这一年,金齐联军和宋军前后两次交战,宋人已经看出金人对伪齐的态度已经由扶持转为了冷淡。

  从高宗角度说,他也觉得该是时候拔掉刘豫了。高宗对刘豫的态度,实际上是比较复杂的:他是徽宗的第九子,并不得宠,若不是靖康之变金兵一次性俘虏了几乎所有的皇室宗亲,他本是绝无资格争夺皇位的。自他登基以后,主战派大臣也多次抛出“恢复中原,迎回二圣”的口号,导致他十分尴尬。恰在此时,金人扶植了宋朝叛臣刘豫做了伪齐皇帝,极大刺激了宋朝同仇敌忲的情绪,同时也间接稳固了他在朝廷之中的无上地位。

  再说去年的两次北伐,伪齐的军队实在不堪一击,连金人都懒得搭理刘豫了,何不趁此机会把他灭掉,对内可以稳定民心加强权威,对外也未必会把金人逼急——但是刘豫毕竟是金人立的,金人怎么会不管呢?

  高宗想刘光世之前在与金齐联军交战之前就私自溃逃,导致金齐联军长驱直入。这次入朝他自愿削去兵权,正该给他的刘家军找个好将领,但是选谁合适呢?韩世忠的驻地正临宋齐交界,若是给他只怕会打草惊蛇。张俊打仗一向消极,若是给他估计他又先捞军费去了。那么岳飞呢?他的驻地在鄂州,不与伪齐交界,又临近洞庭湖,物产丰富,正是屯田练兵的好地方,再说岳家军一向“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是宋军训练最好的士兵,岳飞又是本朝最好的军事统帅,若是给他,退可以韬光养晦,进可以灭掉伪齐——但是,岳飞这个人太不好管,万一他有二心,我满朝上下又有谁是他的对手?

  年前高宗已经知道厉敏在洞庭湖地区买入了大量土地,又听说她在朝廷里上下打点想为岳家军提供粮食衣物——这两人到底唱的是什么双簧呢?要是她和张俊勾结高宗倒是绝不会吃惊的,但是现在她要为岳家军提供粮食,到底是何居心呢?岳飞爱惜士卒是出了名的,厉敏就算和他有私情,也是不大可能有本事从岳家军的军费里挤出油水,况且她的钱,说白了还不是张俊的钱,若不是张俊支持,她也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岳飞和张俊勾结在一起了?他们要是勾结在一起,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张俊出钱,岳飞领兵,哪里还有赵氏的活路!可是他俩为什么要勾结呢?

  高宗深感迷惑,反复思量的几天,决定先召岳飞进宫。

  正月,高宗在内宫召见岳飞,待岳飞述职结束,高宗问道:“岳节使在外征战多年,所向披靡,所骑战马肯定也是日行千里的宝马吧?”

  岳飞愣了一下,道:“臣旧年常骑的马有两匹,每天要喂上好的刍豆数斗,极洁净的清泉一斛,耐力悠长,可日行数百里,是难得的好马。但是绍兴四年收复六郡之后,这两匹马先后死去,臣现在所骑之马,秣不择粟,饮不择泉,日行不到百里,实在是驽钝至极。”

  高宗道:“哦,朕听说张宣府日前得了好些战马,不如让他送你几匹好的?”

  岳飞也知道张俊得了好些战马,只是要价太高,他一直没有过问,如今皇上既然说了,不如索性多要一些,也省的日后麻烦,当下喜道:“皇上恩典,臣不胜感激,只是,只几匹战马对我岳家军而言,是不是……”

  高宗听了,正中下怀,当下道:“好啊,朕这就宣旨,许你自去任意挑选,如何?”

  岳飞喜出望外,领着传旨的宦官就奔张府去了。

  这边张俊听说高宗让岳飞任意挑选战马,心疼的跳脚,这可是他等着卖钱的上好的战马,每一匹都是上好的战马。如今岳飞这个乡巴佬带了一帮手下到这里见马就牵,张俊心里怎么能平衡!

  瞪眼了半天,张俊突然想起厉敏来,就着家人把厉敏找来,让她把岳飞劝住。厉敏到了,也觉得岳飞这个牵法不合理,当即悄悄的对他道:“张俊快疼哭了,你没发现吗?”

  “这么好的马,有钱都未必买的到。”

  “那你也不能全牵走吧?”

  “再挑二十匹?”

  厉敏四下看了看,附在岳飞耳朵上道:“我早给你留了十匹好的,小章特地挑给你的,好马中的好马,张俊都还不知道呢。”

  岳飞听了,喜不自胜,压着声音道:“真的?”

  “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岳飞牵了百十匹马,难掩得意的走掉了。

  张俊问厉敏道:“你跟他说了什么把他轰走了?”

  “我说:你再不走马钱就从田租里扣。”

  “他就是走了,这马钱也要从田租里扣出来!”

  厉敏道:“大人何必吝啬这几匹马,一则这本是皇上的恩典,二则他欠了大人您这么多人情,总会知恩图报的嘛。”

  “我可没看出来!”

  “大人何不上奏朝廷,就说您亲自悉心选了100匹战马给岳节使,好让皇上知道您的慷慨?岳飞没钱,皇上却是不吝赏赐的,您说对不?”

  张俊道:“我就说还是你脑袋活嘛,好吧,我这就跟皇上说,就算补偿不了损失,总是皇上的恩典。”

  宣旨的宦官把张俊如何心痛,如何找厉敏劝走岳飞,如何恨恨的看着岳飞远去的一节跟高宗说了,高宗想看来他们并未勾结,岳飞心性耿直,不会骗我,那算盘必定是厉敏打的,不如把她招来问问。

  恰巧当天就有张俊表奏自己亲自挑选了100匹战马给岳飞的奏折呈上来,高宗就顺水推舟,让厉敏进宫谢恩。

  厉敏和江淼早商量过以岳飞的性格是决计做不出贪财好色的嘴脸的,那引起高宗怀疑便是必然的事情,此次高宗单招厉敏进宫谢恩,自然是要盘问了。

  厉敏跟宦官进了宫,高宗和颜悦色的问了几个问题之后,随口问道:“张宣府最近在做什么?”

  “大人夙兴夜寐日夜思索如何确保皇上的安危。”

  “是吗?朕可是听说,你给张宣府赚了几百万贯?”

  “民女侥幸于太平盛世中得几分薄利,这全要仰仗皇上的福德。”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皇上励精图治救万民于水火,若不是皇上的福德,哪有这物华天宝的临安,若不是物华天宝的临安,哪有民女的安身立命之地。”

  高宗审视着厉敏,道:“那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民女见洞庭湖地区百姓负担沉重,多有破产外逃者,便想……若能帮助一下当地的百姓……”

  “怎么帮?朕可是听说你强买了很多田地,这不是逼他们破产吗?”

  原来厉敏早让小章跟洞庭湖地区的农民说:即使他们不愿意卖地,也可以入股,并且入股之后统一缴税,不用再受地方官挨家挨户的剥削,只是对外要宣称土地不再属于他们。另外那些因为经济困难必须卖掉土地的,仍可在原来土地上耕作生活,并且地租只是普通地租的一半。而其他更多的土地,则是准备低价租给岳家军家属的。因为地租太低,将来粮食衣物的收益又要归农民所有,厉敏只好用造假账的方式让张俊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花了很少的钱。此时高宗这样问,厉敏其实是很庆幸的,毕竟让高宗怀疑她强买强卖总好过发现她和岳飞的计划。

  “他们仍可以在自己的土地上耕种啊,而且地租也不高,况且岳节使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已经向朝廷求情,希望由朝廷直接发放岳家军的军饷,而不是由当地百姓负担,到时候岳节使直接从民女手里低价买进粮食和衣物,岂不省了层层腐败与贪污?”

  “这地方上的贪污腐败倒是省了,钱只怕单进你的口袋了吧,明明是你强买了人家的土地,想从军饷里捞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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