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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献计

走呀出征去 久安昭阳 4031 2024-07-11 19:50

  四位将士趁将军没开口,自我介绍起来,各自报上大名。“我叫李若谷”,“我叫辛韬”,“我叫房七”,“我叫成宇”。

  李言棠依次拱手行礼。

  薛将军见他们客套完,说:“此次东胡突袭,怕是欲里应外合,我们要加强戒备。若谷,刚才和你说的瞭望楼要尽快盖好,派专人十二个时辰盯着。如果你们还有其他的防卫建议,也可以提。”

  四位伍长并没说出什么提议,只是挠头说“这个暂时还想不到什么。”

  在一旁的李言棠却手抵下巴,低头思考起来。

  薛将军认得这个动作,每次有歪主意之前,她就是这样,面目沉静,一手抱臂一手抵下巴。

  “李言棠,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言棠想张口说话,随即又思量了一下,才又开口:“将军之前说过,东胡人打仗,前阵全靠骑兵。所以,若有敌军来袭,我军首当其冲面对的就是骑兵,而骑兵最重要的就是这马,若马伤了,骑兵的作用就不大了,后边的步兵也就不足为惧。我记得在将军府时,看过一本书,书上讲过前朝曾用一种叫刺马钉的武器御敌,那刺马钉放在地上,无论如何都有两根刺朝上,马若踏上去,必伤马蹄或者马腿,骑兵的战斗力就会下降。所以,我军若能赶制出一批刺马钉埋在河对岸,敌军若来袭,骑兵受挫,我们还有时间应对,不误战机。就是……就是我有点记不得那刺马钉长什么样子了,找到那本书也行,书上有图,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书叫什么了。”李言棠紧张地直抓耳朵。

  薛将军听完很感兴趣,走到她近前,柔声问:“你可还记得那书中其他地方都讲了什么吗?”

  李言棠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依稀记得里面有很多图,讲解农耕用具和武器,还有生活常用品,比方说会自动弹出灰烬的香炉之类的。”

  说罢,行伍长辛韬问:“还有这种奇书?莫不是姑娘记错了吧?”

  薛将军沉吟片刻,问面前的李言棠:“你说的,可是《齐技图说》?”

  “啊,对对对!就叫这个!《奇技图说》!就是这本书!”李言棠两手一拍,随即高兴地握了一下将军的手,虽只是短暂的一碰,将军心底却画出一圈圈涟漪。

  他缓了缓心神,回身从书架上翻找出来一本书,正是《奇技图说》。

  “辛韬,你去派人到城中找到最好的铁匠,先打造出这刺马钉样品让我瞧瞧。”薛将军将带有详细图解的书递给辛韬。

  几位伍长各自领命出帐,李言棠也正要一同出去,被薛将军叫住。

  “将军还有何事?”

  “你身后是什么?”薛将军指着她别在后腰带上的书问。

  “哦!差点忘了,我是来还书的。将军,再借我一本呗!”李言棠将书递上去。

  薛将军摩挲了一下书封,一扬头说:“去帮我把被子叠了再去拿书。”

  听到这个,李言棠婉言拒绝。“将军,我这刚喂过马,身上全是灰,还是别碰您的寝具了。”

  “我让你去,你就去,还想不想借书了?”将军威胁。

  “想。”言棠只得顺从。

  待她叠好被子,挑了一本书后,薛将军目送她出帐,然后痴痴地躺在被子上,闭目养神。

  “我打赌一次都没有。”闲来无聊,李言棠和浣沄、司空拿薛将军打赌取乐。他们在猜号称薛阎王的薛将军一天能笑几次,猜错的要打手板。

  “我猜,再怎样,都能笑一次吧?”浣沄说。

  “我猜五次以上。”司空信誓旦旦。

  “那你输定了。”李言棠胸有成竹。

  谁知,坐在军帐中的薛将军翻开案上的书,没多久就露出笑容。

  “怎么回事?”远远观望的李言棠气得咬牙。

  专心看书的薛将军时不时地就露出会心一笑,气得李言棠直跺脚。

  “来吧,愿赌服输啊。”司空在李言棠手掌拍了一下。

  李言棠吃痛,白了司空将军一眼。

  等到浣沄摊开手,司空却只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我可舍不得罚你。”

  浣沄脸上飘起绯红一片。

  远在军帐中的薛将军并不知道三人拿自己玩闹,他正翻看李言棠还回来的书。好学的李言棠竟然在书上写了好多批注,有些言论实在有趣,让他忍俊不禁。

  等他翻完书去找司空时,恰好碰到司空正在和李言棠、浣沄烤兔子。

  “司空将军真是好箭法,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猎到兔子。”浣沄手里忙着翻烤。

  “那是!剑法我没薛兄精通,但这骑射,我可不是吹牛,还没人能比我的弓箭更准的。巡防长城,太无聊了,我只能射射鸟,打打猎。自然而然地,这张弓射箭的本事就练出来了。”司空倒也不谦虚,话语坦白。

  “浣沄,烤得半熟以后,还得再抹点蜂蜜和盐。”李言棠只说话,不干活。不是她不愿帮忙,是她依然清楚记得当初自己的厨艺如何惊吓了众人的。那画面犹如昨日,在做饭菜方面,她还是袖手旁观为好。利人利己。

  薛将军想走上前,但又怕他的出现让李言棠和浣沄不自在,又急忙走开。为了他们能安心吃完,他只好等在一旁。

  没多久,浣沄将烤好的兔肉分给李言棠和司空将军。

  “嗯!好吃!浣沄你的手艺真棒!”李言棠竖起大拇指。

  “是你指导的好。”

  “我那哪是指导,就是瞎掺和。”李言棠笑嘻嘻地咬下一口肉。“在将军府的时候,我吃过好几回明枝烤的兔肉,那个香啊,也就浣沄你烤的兔肉能比得上。”

  “明枝?这个名字真好听啊。春暖绿波平,明枝映花醒。太有诗意了。”浣沄细细品味起李言棠之前从未在意的名字。

  “听你一说,真的很美呢,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说起名字来,我记得薛将军的名字也很好听。微雨静兰夜,独怜露华失。”

  李言棠一皱眉。“美是美,可是,你不觉得一介武夫,叫静兰,太娘气了吗?哈哈,我都能想到将来他娶妻,他一声:娘子,对方来一句:兰儿,哈哈……”李言棠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她就僵住了。

  薛将军沉不住气,走到她跟前。

  看着脸都被气绿的薛将军,李言棠知道自己肯定又没好果子吃了,低着头行礼。

  “李言棠,你给我抬起头来。怎么?刚才非议我名字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倒装起小绵羊来了?”薛将军心中恼火。“去,到军医那里,将所有的防疫药配齐,不许出帐!不配齐所有人的药,今天不能睡觉!”

  一天下来,李言棠累得脖子疼,抬头都困难。她打个哈欠间,没留意,用沾了药粉的手碰了鼻子,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忽然,她计上心来。

  这天晚上,薛将军回到帐中休息,刚躺下就被枕头上的药粉呛得连打七八个喷嚏。这丫头越来越嚣张了,竟敢报仇!他拿起枕头,来到军医帐内,将枕头猛地一撇,扔到还在忙碌的李言棠身上。

  “你干的好事吧?去给本将军洗了!不洗干净不许睡觉!”薛将军双眼喷火。

  “这度量,还不如个小孩呢。”李言棠嘀咕。

  “你说什么呢?快去洗!”

  “是,小的遵命。”李言棠困得睁不开眼,也没力气现在和薛将军打架,只得拖着枕头到河边去洗。但忙活了一天,实在太困了,她眼睛渐渐迷离,耳朵也快进入梦境,完全没听到有人走到她身后。

  黑夜中,一道人影来到河边她身后,抬手一记手刀,劈晕了她。那人将她扛到肩上,沿河快步离开。

  在帐中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李言棠,薛将军有点不耐烦,走到河边去寻,却只看到丢弃在河边的枕头。

  “糟了!”他顿时慌了神,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紧张。稳了稳情绪,他仔细留意河边足迹,似乎是沿河向上。他想起河上游是军妓营,又想起之前他从商潭那里硬领走了浣沄,估计这次,是商潭要报复。

  薛将军连忙唤来凛风,迅风急雨般策马赶到军妓营外。

  来到军妓营的营地前,薛将军二话不说就往里闯,来拦路的护卫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打趴下。

  “薛将军怎么又擅自闯我军妓营?”商潭摇着扇子,姿态高高在上。

  “少废话,把李言棠还给我!”

  “薛将军可真是有趣,我的人,你上我这来要,你的人,你还上我这来要。你以为我是神仙?平白无故能给将军你变出个大活人来?”商潭毫不退让。

  “你让开!我今天不找到李言棠,就把你杀了!”

  薛将军的狠话,不由得商潭不信,那狠戾的模样丝毫不讲人情道理。

  “将军莫要激动!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真没有请你说的李言棠来这里,您在这里也找不到哇。”商潭吓得连忙应声。

  薛将军发现他似乎并不知道李言棠被掳到这里,便四处看过去。

  “商公子,你做你的生意,但是不能抢走我的人。李言棠对我很重要,她若有任何闪失,你可是要……”

  薛将军忽然看到一个卫兵眼神慌乱,似乎很是紧张。他立刻走到那卫兵面前。

  “人呢?”

  “在,在里面……方才,这姑娘在河边睡着了,我寻思带到这里……带到这里休息……”

  “啪!”薛将军一掌打断他的话,那卫兵脑袋挨了一巴掌,晃晃悠悠地艰难站稳,躲到商潭身后。

  掀开帐帘,薛将军发现躺在地上的李言棠还昏迷着。他一把扛起她,大步走出军妓营。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从今以后,若是有人再胆敢动我的人,不管有何靠山,我一律格杀勿论!”薛将军放下狠话,将李言棠安置到凛风马背上,牵着马走了。

  身后传来商潭的责骂。

  “你个混账!你怎么去打那薛阎王手下的主意?不要命了?”

  “小的也是看浣沄走了,咱们姑娘人数少,又没有吸引力,想多抓几个姑娘来。”

  “那你也不想想有没有命挣这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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