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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动心

走呀出征去 久安昭阳 4608 2024-07-11 19:50

  薛将军信口一说。

  “哦,那我等到午时大家休息了再去倒恭桶。”李言棠拍拍手,到了营地,李言棠要自己下马,被薛将军一把抱住。

  “将军,放我下来吧。我腿伤好多了,能自己走。”李言棠不好意思地说。“再说,我挺沉的,别累着您了。”

  薛将军低头,扔给她一个她看不懂的眼神。“不累。”

  他将她抱回原来的军帐中,才将她放下来。

  李言棠觉得现下这场景太尴尬了,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她刚开口:“将军,您去忙您的吧……”

  没理她的话,薛将军蹲到她跟前,挽起她的裤脚。

  “你……你要干什么?”李言棠紧张地问。

  “别乱动,我看看你的伤。”薛将军小心地翻开她的裤腿,看见小腿上的伤口似乎已经重新结痂,但血痂还没掉,就说明确实没有完全恢复。

  “这几天你好生休息,别乱走。先把腿养好。”他小心翼翼地把裤脚放下,又端着盆出去,给李言棠打了盆清水。

  正是午后,天气炎热,刚刚又风尘仆仆地骑马,确实需要洗洗脸清醒一下。李言棠没想到一直冷血的薛将军还有如此体贴温柔地一面。她接过蘸了水的布巾,擦了擦脸。薛将军拿过她刚用过的布巾随手给自己也擦了擦脸。

  “这……”李言棠有点不好意思,这薛将军怎么一下子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薛将军没理会她的惊诧,自顾自地躺到床上。

  “将军,你怎么躺下了啊?”李言棠有点犯难,这逐客令该怎么下呢。

  “我昨夜没睡好,困了,借你这先睡一会儿。”薛将军眼皮都没撩开。

  “将军,你的军帐离我这不到十丈远,麻烦您移步,回去睡行不行?”

  薛将军在李言棠的床上翻了个身。“你这行李拼的床,一边高一边低,睡着实在不舒服,回去睡也好。那你也去。我军帐书架那里有张卧榻,够你睡的,比你这箱子床可舒服得多。”

  “我哪有那么娇气?睡这里就挺好的。我还睡过多半年的马槽呢,箱子算什么。”李言棠嘟囔。

  “你这是埋怨我当初苛待你?”薛将军坐起身。

  “小的不敢。”坐在浣沄床边的李言棠躲闪开薛将军的目光。

  城中休养近一个月,李言棠的肌肤变得比以往细嫩,五官、身形也出落得越发动人。

  “司空将你休养得很好,比以前好看了,军中太多色胆包天之人,你一个人住这里,半夜若再有人像上次河边那样意图不轨,就很危险。去我那住。”薛将军的话不容她拒绝。

  “可是,将军之前都说以我现在的功夫,除了将军,整个军营没谁能打的过,怎么现在又担心起我的安全了?”

  “我是……”薛将军一时语塞,想了片刻,说:“若是深更半夜的时候,你睡得太死,被人偷袭怎么办?不是功夫好就能高枕无忧的。”

  李言棠想了想,凑到薛将军跟前。“那将军给我一个礼物可好?”

  没明白李言棠这是何意。“你说什么?”

  “将军,你把凛风脖子上的铃铛给我吧。”李言棠说。“将铃铛挂在帐门内,谁来了都有声音,我就不怕有人来偷袭了啊。”

  薛将军没想到李言棠能想到这馊主意,也不好拒绝,只好勉强同意。

  三天后,李言棠到马圈,发现战马依旧,膘肥体壮的,被马倌饲养得很好。她弯腰去抱干草,被薛将军拦住。

  “以后你不用养马了。”

  “啊?不是上次将军你说的,战马等着我回来的么?”李言棠觉得奇怪。

  “新马倌养得也不错,你有别的差事。”往自己的军帐走。

  “恭桶的洗刷也不用你操心了。”薛将军告诉她。

  “那我回来干什么?”李言棠一脸糊涂。“我的伤好了,也不能整日闲着啊。”

  “你就……你就为我牵马,提提剑,帮我研磨,梳洗。”薛将军硬生生憋出这么些任务。

  “哦,那我这是被降职了啊。原来好歹是个马倌,管着全营战马呢,现在就成了个普通仆人了!”李言棠撅起嘴。

  “谁说你是降职了?”

  “那我做你说的这些活,饷银是多少?”李言棠计较地问。

  薛将军一时懵住,他不知道李言棠之前一个月多少饷银,该怎么说现在的呢。“你以前饷银一个月多少?”

  “一百五十钱啊。”

  “那现在就两百钱。”薛将军信誓旦旦。

  “哦,那是比以前多了。降职就降职吧,多挣钱也是挺好。”李言棠疑惑不解地走了。

  腿伤完全好了,李言棠开心地提着剑到营地外的大树下操练起来。不多时,薛将军来到树下。

  李言棠见是将军,跑过来。“将军,是找我有事做吗?”

  那日薛将军说的活计不少,却没真的让李言棠身前身后伺候他。一连几天都无所事事,闲得李言棠有点闹心。

  “没什么事,过来陪你练剑。”他握住李言棠的手,挥动手臂。

  “这招‘雁过无痕’,剑要平着出去,遇到敌人是要找到弱点再调整高度……”

  薛将军执手教她,一招一式都如影相随。

  “之前没人这么教你练过剑吧?”薛将军努力掩饰嘴角的得意笑容。

  “教我剑法吗?”李言棠挥着剑,还在回想方才将军的话,不断调整出剑力度和角度。

  “对啊。”

  “将军要听实话吗?”

  “当然。”

  “有啊。我在书院的时候,诺时夫子也是这么手把手地教我。”

  “什么?”薛将军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李言棠却没留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还在大声说:“不过,诺时夫子可比将军温柔多了,他从来没有因为教我练剑而打伤我……”

  薛将军不知何故,胸中燃起熊熊无名之火。“教人剑术,温柔能有用吗?上了战场你还有命吗?辛伍长那里一会儿要操练,你去陪他们对打吧。不到五十人,不准下来。”

  这差事和惩罚一样,虽然明面上是陪练,刀剑无眼,五十人下来,不仅筋疲力尽不说,李言棠还是被划伤了胳膊。她心里有气,不想再见薛阎王。她又不是受虐狂,谁想一言不合就挨罚?

  薛将军拿着金疮药找了两天都没找到李言棠。明明营地没有多大,但他就是找不到她的身影。听辛韬说李言棠对练时受了伤,他心急如焚,后悔不已,内心骂自己千百遍。他如失了魂魄一般,一天到晚各处找,每到一处,就会有人说李言棠刚刚去那边来误导他。

  原来,因为之前想出刺马钉御敌,还有射击敌军首领一事,众多将士都由衷钦佩言棠,听李言棠说薛将军欺负她,所有人都帮她躲避将军。

  第三天,薛将军终于从别人的窃窃私语中偷听到李言棠一直在马圈和伙房躲着呢。他去马槽里寻她,没看见人,刚要走,发现有根干草很有规律地摆动,他扒开草,发现正是李言棠的鼻子在呼吸。

  知道被薛将军发现,李言棠干脆一直闭上眼睛装死。

  “你可知装死的后果是什么?”将军威胁道。他凑过脸去,李言棠赶紧睁开眼睛用手挡着脸坐起来。

  见她满身粘着干草,薛将军为她一一摘掉。“对不起,这次是我鲁莽,没有考虑到你的体力,害你受伤。胳膊可好了?”

  未曾想薛将军会主动道歉,李言棠若有所思地从马槽里起身。

  这天,李言棠从帐中抓出一只吵她午休的蛐蛐。

  “谁让你老是乱叫,害我睡不好觉?你就在里头这呆着吧。”李言棠对着小罐子自言自语。

  忽然,她想起小时候和邵阖、红袖课间一起斗蛐蛐的乐事,便又钻草丛里去抓来一只蛐蛐。

  “你这是干什么?”薛将军走过来问她。

  “抓蛐蛐。”被逮到干这么幼稚的事情,李言棠有点不好意思。

  “抓蛐蛐干什么?”薛将军很是好奇。

  见他似乎不知道蛐蛐的玩法,李言棠这才想起来,薛将军一直在军营长大,估计没什么童年乐事。

  “斗蛐蛐玩儿啊。”李言棠捏着蛐蛐说。“将军你不会是没玩过斗蛐蛐吧?我来教你。”

  她把薛将军带到帐内,将新抓的蛐蛐放到小罐里。

  “你拿着这个。”她递给薛将军一根草。

  “拿草干什么?”薛将军还是不明白。

  李言棠拿着小草,一会儿捅捅这只,一会儿戳戳那只。两只蛐蛐被激怒,打到一起。“你看,这草就是用来挑起它们两个争端的。”

  薛将军也凑过去看,盯着蛐蛐,他感到她的脸庞就在紧挨在自己身边,这个距离,让他心跳得厉害。

  “你看看,这个厉害呢!”李言棠笑着转头,直接撞到他的鼻子。

  “啊哟!”李言棠吃痛,手还没抬上来,薛将军的手却给她轻轻揉了揉。这一动作让李言棠愣神了许久。

  “我确实没这么玩过。谢谢你教我。”薛将军的话说起来都格外轻柔,李言棠耳朵不知怎的开始红了。

  “不,不用谢……这不算什么。我小时经常和邵阖一起玩的,不过我的蛐蛐总是打不赢他,不知道为什么。”李言棠抬起脑袋,仔细思索。

  “你说的邵阖,是男的还是女的?”薛将军问。

  “当然是男的,很少有女孩子玩斗蛐蛐。”李言棠仍在用小草斗蛐蛐。

  “那你怎么会玩?”

  “因为我像男孩子呗。就连将军你原来不也把我当成男的了吗?”李言棠毫不在意。

  “那你会计较我看错这件事吗?”薛将军心想,若是她计较这件事,说明她还是很在乎自己对她的看法。

  “不会,我为什么要计较?小的完全没放心上,将军无需介怀。”

  “你……”

  “我怎么了?”李言棠奇怪,这刚才还挺高兴的薛将军,怎么立刻又拉下脸,自己明明没说错什么话啊?

  “既然你喜欢抓蛐蛐,那就多抓几只吧。你今天抓一百只蛐蛐给我,不够数,不许睡觉。”说罢,薛将军带着怒气走开。

  “苍天啊!我给他补童年趣事还让自己挨了罚?我这是何苦啊?”李言棠也气得直跺脚。

  这兵营的草木虽多,但也抓不到一百只这么多蛐蛐。到了傍晚,李言棠数着罐子里的蛐蛐,只有十几只,远远没到薛阎王的要求,可是,她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抓了。

  眼珠一转,李言棠想出了个好主意。她轻手轻脚地捧着装有蛐蛐的罐子,来到河边巡防的薛将军身后。薛将军收起布防图一转身,正好就撞到李言棠身上。

  “啊呀!”李言棠顺势扔掉罐子,假装是被薛将军撞翻的。“糟糕!我抓的蛐蛐啊,都逃走了!我抓了一下午呢,才抓齐这一百只蛐蛐。将军你不知道,这蛐蛐可难抓了……”

  薛将军抱着她的后背,嘴角挂笑,没有说破早就看出她在演戏。

  等李言棠口干舌燥地讲完,才发现自己一直被他抱在怀里。

  “怎么回事?你放开。”她要挣开他的胳膊。

  “为什么要放开?你好不容易投怀送抱一回。”薛将军的手又锁紧了几分。

  “我不是……”李言棠想要辩解,这个姿势也不容她脑袋思考,下文也说不出来。她灵机一动,抓起自己衣服上残留的一只蛐蛐丢到薛将军脸上。

  薛将军连忙用手去拍掉,再一低头,李言棠早已挣开他的手,跑出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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